第440章 艱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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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後麵的吳浩傳一眼便認出自家的菜刀,那把跟隨了他們一年多,刀口上還留著他去年砍骨頭時崩出一個小缺口的老夥計。
    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咦!我家的菜刀怎麽會在這裏?"
    劉玉娥的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有塊千斤重的石頭猛地砸了下來。
    她踉蹌著上前,幹枯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仔細端詳那把泛著冷光的菜刀。
    刀刃上的豁口映入了她的眼睛,刀柄上使用的痕跡,以及那上麵淺淺的裂痕,正是自家菜刀無疑。
    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烏雲般籠罩在她的心頭,今天晚上的事件,難道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吳慶有所為?
    不不不,肯定不是他,絕對不是他!自己的兒子隻有14歲,還沒有成年呢,稚氣未脫的臉龐還時常掛著天真的笑容,他怎麽敢做出這麽荒唐的事?
    一定是其他壞人趁著月黑風高,摸走了她家的菜刀,然後跑到佟若雪家做下這等壞事,對,就是這樣的!
    劉玉娥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編排著劇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說服自己。
    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相信這種傷風敗俗的壞事,會和自己一直疼愛有加的兒子有關。
    不等劉玉娥開口辯解,隻聽劉成章暴跳如雷,臉上青筋暴起:
    "吳浩傳!你確定這把菜刀是你家的?"
    那聲音仿佛能穿透牆壁,震得在場的人耳膜生疼。
    吳浩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卻還是硬著頭皮立馬回應:
    "是啊!這刀刃上的缺口還是我......"
    "是什麽是!你看花眼了!這哪裏是我家的菜刀?"
    劉玉娥的聲音尖銳得像要劃破空氣,她猛地扯了一把吳浩傳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裏,拚命示意他不要多說話。
    可她的心裏卻如翻江倒海,剛剛編排好的劇情開始出現裂痕。
    萬一......那菜刀真的是兒子拿的,該怎麽辦?就算不是兒子拿的,她家也脫不了嫌疑啊!
    哪曾想,劉玉龍卻上前一步,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玉娥!你天天拿著菜刀切菜,竟然不認識你自己家的菜刀!這怎麽可能?我剛剛拿在手裏,就已經確定這把菜刀就是你家的......"
    他的眼神裏帶著幾分疑惑,又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複雜,仿佛已經看穿了劉玉娥內心的掙紮。
    “我……我……”
    劉玉娥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枯瘦的手指死死揪住衣角,在布料上擰出幾道褶皺,渾濁的眼珠不安地左右遊移。
    劉玉龍望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種種細節。
    今天晚上企圖輕薄劉若雪的壞人,很可能,就是他的親外甥吳慶有——幾天前,吳慶有還沒臉沒皮的,當著他的女兒梅子的麵脫褲子,這種無恥的行為至今仍讓他不寒而栗。
    不用說,屋內這隻孤零零的鞋子,也肯定是吳慶有的!想到這裏,他猛地蹲下身,粗糲的手掌狠狠攥住那隻鞋子,鞋幫上沾著的草屑簌簌掉落:
    “玉娥!你再看看這隻鞋子,認不認識?是不是你家兒子吳慶有的?”
    劉玉娥像被燙到似的猛地伸手接過鞋子,脊背幾乎彎成了蝦米。
    她的手腕不停的顫抖,那手電筒慘白的光束在鞋麵上晃來晃去,照亮了布鞋上每一處針腳,那是自己早早為兒子縫製的新布鞋,兒子剛穿沒幾天,她又怎能不認識?
    “這……這……這好像不是他……”
    她的嘴唇哆嗦著,想矢口否認,卻又顯得十分慌張,後半句話仿佛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咽喉。
    一旁的劉成章再也忍無可忍,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滾圓,青筋在太陽穴突突直跳:
    “劉玉娥!你該不會不想承認這鞋子是你兒子的吧?”
    他上前一步,幹枯的手指幾乎戳到對方鼻尖,
    “這鞋子一看就不是大人的!剛剛那把明晃晃的菜刀,明明是你家的,你卻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你是想包庇你家兒子,還是你本來就知情?”
    憤怒的情緒讓他劇烈咳嗽起來,渾濁的痰液卡在喉嚨裏,發出拉風箱般的聲響:
    “咳咳!我……我告訴你!那個欺負我孫媳婦的壞蛋!有一隻手被我孫媳婦給咬傷了!而且他還疼的叫了一聲,若雪說那聲音特別像你家兒子吳慶有。
    那個壞蛋是不是你兒子?我們隻要到你家裏查看一番就知道了!”
    有村民立馬起哄∶
    “走!去看看!”
    人群中炸開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嚷,幾個年輕漢子已經摩拳擦掌地往前擠。
    “對,去看看!如果真是那小子,絕對不能輕饒!”
    角落裏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顫著嗓子咒罵,渾濁的眼珠裏泛起凶光,
    “小小年紀,竟敢做出這種道德敗壞的事情,真是天理難容!”
    這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眾人的罵聲頓時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就這樣,眾人在劉成章的帶領下,拿著現場的證據——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和一隻沾滿泥土的新布鞋,呼啦啦向著吳浩傳家裏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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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裏有人抄起門後的扁擔,有人攥著木棍,腳步聲和叫罵聲驚起路邊草窠裏的蛐蛐,蹦跳著消失在黑暗中。
    吳浩傳與劉玉娥隻能機械地、不安地跟在身後,兩人好像瞬間蒼老了許多,佝僂著背,像被霜打蔫的菜葉子。
    劉玉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咽。
    他們絲毫不敢提出反駁的意見,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兒子的手上沒傷——如果吳慶有的手上沒有傷,就算這件事是吳慶有做的,他們夫妻倆也可以矢口否認。
    畢竟兒子才十四歲,要是再被抓起來,名聲可就徹底臭了,這輩子可就完了,將來恐怕連媳婦都討不到。
    想到這裏,劉玉娥的眼眶泛起擔憂的淚光。
    另一邊,為了防止父母懷疑自己,等到吳浩傳和劉玉娥離開家的時候,蜷縮在蚊帳中的吳慶有,像隻受驚的老鼠般悄悄爬起床。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手指被冷汗浸得滑不溜秋,他打著手電筒,在衣櫃裏翻找碎布條時,不小心還把衣櫃的抽屜摔落在地,哐當一聲巨響,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他趕緊把抽屜重新裝好,抓起布條,把手上包著的毛巾取下來,隻見被大表嫂咬過的左手,非常可怖,深深的牙印還在滲著血,可見她當時用的力道有多大!
    吳慶有用布條一圈一圈死死纏在傷手上,隨後,他又把包手的毛巾丟進臉盆,拚命搓洗上麵的血跡,指甲縫裏都嵌進了肥皂沫。
    濕漉漉的毛巾重新掛在洗臉架上,滴滴答答的水聲在死寂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緊接著,他便把髒水潑在了院子裏,此時的他心裏早已慌得不行,像隻被困在蛛網裏的蒼蠅般六神無主。
    他盯著斑駁的泥牆,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氣聲,他的心裏在做著艱難的抉擇,不知道自己是逃跑還是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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