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瑤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一股惡心湧上喉嚨，她連忙朝蹲下抱住垃圾桶，一陣嘔吐。
    顧時語擰著眉，她多少有點潔癖，這個垃圾桶不會再要了，辦公室也需要全麵消毒。
    等林雪瑤吐完，顧時語還是忍著膈應把一包紙巾遞給她。
    “你懷孕了？”
    林雪瑤背脊僵住，她想隱瞞來著，沒想到顧時語足夠聰明，這就猜了出來。
    她扶著桌子緩緩站起來，剛剛吐得太厲害，眼圈泛出淚花。
    她沒否認，點了點頭。
    顧時語把剛剛拿起的衣服又掛回去，關上辦公室的門。她極為冷靜地看著林雪瑤，情緒穩定到讓人害怕，
    “宋遠的？”
    林雪瑤不敢回答，因為她也不清楚是誰的。
    那段時間，她和肖念塵也有幾次沒做措施。宋遠其實每次都會做措施，但有一次套破了，他叮囑她吃藥，她第二天忘記了。
    按照時間來推算，他倆都有可能是孩子的爸爸。
    顧時語眼睛像有洞穿人心思的本領，她也了解林雪瑤什麽脾性，林雪瑤心裏那點彎彎繞繞，她門兒清，林雪瑤沒有說話就是自己也不確定孩子爹。
    “現在有那種技術，孩子在肚子裏也能做DNA檢測，我幫你聯係私人醫院，如果孩子是宋遠的，他有知情權。
    如果不是，隨便你。但是在DNA對比之前，不許你和宋遠說隻字片語，後果你曉得！”
    顧時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她不會給林雪瑤任何道德綁架的機會。
    林雪瑤嚇得不敢吭聲。
    顧時語話罷立刻打開手機撥給自己的朋友，約好了明天做DNA對比。
    她掛了電話，剛好宋遠的電話撥進來。
    “你到了？我馬上下來。”
    顧時語接起電話往外走，直接進了總裁專梯，留下林雪瑤一人在原地。
    林雪瑤緩了緩精神回到秘書辦，辦公室裏的同事看到總裁下班，也都各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打卡下班。
    林雪瑤站在落地窗前，腦子裏都是顧時語剛剛的話。
    她也幻想過拿著懷孕單子去找宋遠，宋遠最是負責任的男人，他應該不會想到去做鑒定。
    看到她懷孕，也許會重新接納她，和顧時語分手。
    但是顧時語的那一番話把她的設想全部掀翻，宋遠都和顧時語走到一起了，顧時語那個人中之精會讓他喜當爹嗎？
    顯然不能。
    林雪瑤透過落地窗看到了顧時語走出大樓，宋遠迎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他們兩人牽著手一起往停車場去。
    那輛拉風的汽車亮起了燈。
    林雪瑤悔得肝痛，如果她沒有作死去找肖念塵，此刻坐進那輛跑車裏的就是自己。
    她也不用為幾千塊的房租發愁，不用每天擠地鐵。
    樓下，宋遠幫顧時語插好安全帶。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兩人都不放鬆。
    顧時語半天沒說話，換作平時，她會與他聊聊新聞，或者遇到的一些趣事。
    宋遠沒急著啟動車子，身子探過來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時語，今天不開心嗎？”
    顧時語默了下，
    “也不是不開心，今天辦公室發生了一件事，我講給你聽一下。一個男同事，他與前任分手一個多月，前任跑回來說懷了他的孩子。
    你說我那個同事該不該認下？”
    顧時語想聽聽宋遠怎麽說。
    宋遠想了下，
    “那……必須不能隨便認，說不好就是喜當爹。可以先去做一下親子鑒定，不能做冤大頭。”
    顧時語勾了下唇，和她想一塊兒去了。
    她以為宋遠會說接受現實呢，她不清楚男人對孩子是什麽樣的態度。
    她沒在意過宋遠和林雪瑤之前的那段感情，畢竟已經過去的事，再糾結沒什麽意思。
    但如果宋遠拿不出一個明確的態度的話，她會很失望。
    “回家吧！”
    宋遠目光落在她身上幾秒，公司遇到的危機，他有把握解決，這件事他沒告訴顧時語，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擔心。
    宋遠把車子開回小區，兩人牽著手一起上樓。
    他感覺她在家的時候，這個家才有溫度。
    先前她加班沒回來的時候，宋遠處理完工作，連抽了幾支煙，無聊至極。
    時間已經很晚了，按照顧時語的作息，她該洗漱睡美容覺了。
    顧時語換了鞋直接去主臥，拿了睡衣和浴巾進了衛生間，很快衛生間響起水流的聲音。
    宋遠先前回來已經洗過澡，他換了居家服躺在床上刷短視頻。
    女生洗澡慢，顧時語不知洗了多久，宋遠快睡著的時候聽到她在裏麵喊他，
    “宋遠，宋遠？”
    宋遠從床上坐起來，
    “時語，怎麽了？”
    “我忘記帶內褲了，你幫我取一條，在衣帽間的抽屜裏。”
    宋遠從床上下來，趿著拖鞋到衣帽間，按照她說的位置找到要拿的東西。
    她喜歡淺色係，淺粉色，白色，淺米色……
    按照顏色疊放整齊，宋遠取了條淺粉色，小小的一塊三角布料，拿在手裏卷起來隻有一點點。
    他有點想不通，女生的內褲為什麽隻有這麽一小點。
    衛生間，顧時語又在隔門喊話，
    “宋遠，你找到了嗎？”
    宋遠拿著東西走過來，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可以看到裏層糊著霧汽，有水道不時地滑下，霧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
    有沐浴露的香味從門縫裏鑽出來，和她身上一個味道。
    一門之隔，宋遠可以想像出她的樣子。
    顧時語皮膚細膩，白如珍珠。
    她平時有鍛煉，身上的肉肉緊實，曲線極好。
    宋遠想象著，此刻，她可能光著身子站在鏡子前做護膚，甚至在擦身體乳。
    也可能在清理自己的身體。
    顧時語從小接受的西方教育，會定期把自己身上多餘的東西清理幹淨，連那裏也不例外。
    宋遠忍不住滾了下喉嚨，身體生出一股燥意。
    自上次顧時淵那件小插曲，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過了。
    宋遠返回臥室，拉開床頭櫃取了一片，輕輕敲響衛生間的門。
    門內，顧時語正忙著，沒有聽到。
    宋遠等了片刻後又說，
    “時語，我進來了。”
    宋遠輕輕推開門，小型電器的聲音傳出，如宋遠所料，她果然在……
    “時語，讓我幫你好不好？”
    顧時語忙轉過身子，臉色瞬間爆紅，她沒想到宋遠這個時候進來，真的很難為情。
    宋遠取下浴巾把她從後麵包住，擦掉身上的水珠。
    他拿著浴巾繞到前麵，手心不小心碰到，顧時語整個人僵住，呼吸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