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有人掉湖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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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向宋遠,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
    今天來的這些人,多少都對字畫有一定的了解。
    有不少喜歡愛好收藏的,自然聽過陶玉書的大名。
    陶玉書活著的時候,一字萬金,現在人不在世了,更是真跡難求,連購買的渠道都沒有。
    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是陶玉書的親外孫?
    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提到書法,眾人對老太太的評價保留意見,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有多厲害,還能比他們這些堅持多年習慣練字的人更厲害不成?
    礙於老太太的麵子,沒人發聲。
    倒是對宋遠更加好奇了。
    一眾人遷就著老太太的節奏移步到了院子裏的小亭裏。
    老太太早讓傭人做了布置,這個亭子是整個別墅院子裏景色最風雅的一處歇腳地。
    亭子背靠假山,其它三麵環著人工湖,從地麵到小亭,在湖麵修了一條長廊。
    考慮到客人居多,在長廊上也擺了供客人休息的椅子。
    亭子裏,筆墨,寫毛筆字專用的紙都已經擺好。
    眾人互相謙虛著,讓老太太先露一手。
    老太太推脫不過,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筆,
    “那我先拋磚引玉一下,寫得不好,大家看個熱鬧就好,別笑話我老婆子!”
    回應她的都是奉承之言。
    “老夫人您太謙虛了,您練了這麽多年的字,怎麽會不好呢,寫不好的隻有我們!”
    “對,您能培養出季總這樣優秀的兒子,自然做什麽都能成功,我不信您寫不好一個毛筆字!”
    今天來的這些人裏,有一部分倒對寫字沒多大興趣,純粹是投其所好,臨時惡補了一些知識,實際是衝著和季家合作來的,
    “老夫人,聽說季總的字也不錯,是您親手教的,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幸目睹一下季總的風采呢?”
    老太太嗬笑說,
    “我兒子最近在調理身體,公司都是我孫子在管理,今天恐怕見不到他。”
    老太太說完,不少人被嚇了一跳,季氏已經改朝換代了嗎?
    眾人各懷心思,這話題沒人敢接。
    宋遠在這裏越待越煩躁,打算再應付個十來分鍾就撤了。
    他把頭扭向遠處,耳根不能清靜,倒可以讓眼神清靜一下。
    視線一晃,宋遠在某處定住,人工湖對麵的柳樹下,兩個人相談甚歡。
    宋遠定睛細看,那兩人正是季禮和孟學林。
    這兩人什麽時候好到這種地步了?
    宋遠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麵聊著聊著走遠,宋遠收回神思。
    此時,老太太大筆一揮在宣紙上寫下四個大字,‘五福臨門’。
    她的字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中規中矩。
    在她收筆的一刻,亭子裏爆出掌聲,誇讚不斷。
    “老夫人真是深藏不露啊,您這字矯若驚龍,比我收藏的那幾幅大家之作更令人驚喜,佩服佩服!”
    “老夫人這幅字能送我嗎,我回去找人做個金框裱起來,就掛在書房,省得誰去了我書房都說我商業氣息太重了,一點文學氣都沒有。”
    “你想求字先排隊,我們兩個先來的,老夫人,這幅字要送人的話,應該先輪到我吧?”
    ……
    老太太被一句句彩虹屁吹得合不攏嘴,但處在上流圈子這麽久,真假話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我老婆子的字沒什麽收藏價值,今天咱們純粹是交流心得,一起品字畫。”
    老太太看向宋遠,
    “請宋遠來給我們露一手吧,宋遠如果把心思用在寫字上麵,早晚會超過他姥爺陶玉書!”
    眾人眼底露出不屑,臉上就差寫上兩個字,‘不信’。
    宋遠想離開這鬼地方,剛好老太太點他名,隨便寫寫應付一下就可以閃了。
    他取了張新的宣紙鋪上,接過老太太遞來的筆,在紙上瀟灑揮筆。
    他寫得很快,筆走龍蛇的四個字躍然紙上,“步步高升”。
    宋遠把筆放下,與剛剛老太太寫完字不同,亭子裏是落針可聞的安靜。
    這些人看看紙,再看看人,眼神裏流露出驚訝。
    都以為宋遠是陶玉書的親外孫,會臨摹他的字體寫。
    非但不是,宋遠的字別有風格,那風格與陶玉書背道而馳。
    簡單的四個字,可以看出其筆力剛勁,藏著鋒,實力不容人小覷。
    不懂書法的人沉默是因為無從評價,此時出聲容易暴露自己的無知。
    另一撥懂書法的人不語是被小小地震驚到了。
    以為是大混子,誰知道他竟真的會。
    老太太先打破沉默,鼓起掌來,
    “我就說吧,小宋的字別具風格,比上一次更精進了。”
    宋遠寒暄道,
    “老夫人您誇張了,隨便寫寫還行,上不得台麵。”
    眾人看老太太臉色行事,見她鼓掌,也跟著鼓起掌來。
    “小宋的字不錯,不錯!”
    “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陶玉書老先生後繼有人了,小宋的字真不錯!”
    ……
    這些話宋遠當耳旁風聽聽,他把話題岔開,
    “老夫人,我去大廳參觀一下您收藏的字畫,先失陪一下。”
    宋遠帶著顧時語快速離開這個令人頭痛的地方。
    走到沒人的地方,他歎了聲,
    “時語,可能我們猜對了,孟學林和季禮勾搭在一起了,這事不知道季總知道不知道。”
    顧時語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
    “我沒聽季青雪說過借錢給孟學林的事,如果季城父女不知道,季禮私自撥款,那未免膽子也太大了點!”
    宋遠糾正她,
    “他不是膽子大,是囂張!這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明知不可為,偏偏就要那麽做,仗著背後有老太太撐腰,恐怕已經把自己當做是季氏的繼承人了。”
    顧時語半天沒說話,這事細思極恐。
    “不行,我得和季青雪通個氣,萬一她和季總現在是被蒙在鼓裏呢?”
    顧時語掏出手機,正要撥電話。
    不遠處傳來‘撲通’一聲,附近的保安大喊,
    “有人掉湖裏了!快來人啊!有會遊泳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