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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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牆外麵的那隻大狼,正是小花臉的媽媽狼王後。
那天,李友善抱著母狼崽走了以後,狼王後沿著他留下的氣息一路跟了下來。
跟到屯子邊上,它停住了。田間裏有人,路上也有人,它不能再繼續跟了,再跟肯定會被人發現。人類是那麽的憎恨狼,它如果被發現,不但救不出崽子,反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靠屯子邊上是一片草甸子,現在是清明前後,新草沒長出來,那些已經失去生命力的枯草還僵立著,簇擁著,上麵的葉子還頑強地支棱著,披散著。
狼王後看這裏適合藏身,便鑽了進去,找一處草密的地方趴了下來,想等天黑了再進屯子。
它記住了抱走它崽子的那個人一路留下的氣味,黑天進到屯子裏一樣可以找到他的住處。即使人留下的氣味消失了,母崽身上的氣味還在,隻要母崽活著,它就能找到它的下落。所以,它用不著冒風險白天進屯子。
忽然間,微風中隱隱飄來了小狼崽的氣息。狼王後揚起了頭,張開鼻孔仔細嗅了嗅,在確定是自己的母崽身上的氣味後,感到非常驚喜,沒想到會這麽快就尋到了崽子的下落。
狼王後騰地站起來,迎著微風望去,發現前麵的草甸子裏隻有一座房子,它斷定母崽的氣味十有八九是從那座房子裏飄過來的。
狼王後有了母崽的信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抬腿就向那座房子家奔去。
在行進到離院牆還有兩丈遠的時候,它聽見院子裏有狗叫。狼通狗語,狼王後聽出來那狗是在向主人報警,想到房子裏的人聽到狗叫一定會出來,就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觀察動靜。
果然,院牆裏出現一個拿槍的人,那個人一出現就驚動了牆外草地裏的一隻野雞,“咯咯”叫著飛了起來,接著一聲槍響,野雞飛到空中被打了下來。
狼王後看見那個人躍牆出來,撿起野雞四下張望,便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在它趴的是一個坑窪的地方,周圍草密,沒有被那個人發現。
等到那個人提著野雞回屋以後,狼王後才慢慢揚起頭,慢慢向院牆靠近。
悠然間,狼王後隱約聽見自己母崽的叫聲,它側耳傾聽,從母崽的叫聲音裏能分辨出來,那不是饑餓的哭喊,而是在向父母呼喚。
狼王後感到納悶,母崽現在是哺乳期,人是拿什麽喂它的呢?
後來,它透過空氣嗅到了房內有一股母性特有的奶香味和嬰兒稚嫩的氣息。
狼王後恍然大悟,一定是那個嬰兒的母親用自己的乳汁喂了它的母崽。
發現自己被人抱走的母崽還活著,沒餓著,也很安全,狼王後終於放心了。它在院牆外麵待了一會,就悄悄走了。
走的時候,它沒有給母崽傳遞任何信息,也沒有給人留下任何蹤跡。很顯然,它不想讓母崽知道它來了,也不想讓人知道它來了。
狼王後這樣做,也是不得已。
眼下,它的丈夫狼王已經死了,野狼穀的戰爭還沒有結束,現在即使把母崽救出來也不能回去了。
它是前任狼王的王後,又這麽年輕,將來無論是狼王的兒子登上王位,還是黑瞎溝的狼王篡位,都不會輕易放過它。
按狼界的規矩,它這個王後必須接受和服從於新的狼王。對它來說,能夠被新狼王接納是好事,當王後總比做奴隸強。可是,它的母崽怎麽辦?
狼王後心裏非常清楚,新狼王是絕不能容納前狼王的崽子的,會毫不留情地將它咬死,以斷絕它這個王後與前狼王的一切關係,能忠心耿耿對它。
狼王後是個負責任的母親,它寧肯不當那個王後,丟掉所有的幸福,也不想讓自己的母崽有什麽不測。
為了母崽,狼王後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等哪天把母崽從人那兒接出來,暫時不回野狼穀,先在這附近的山林裏定躲一陣子,等把母崽養大了再回去。
那樣,母崽就不會死,自己也算對得起丈夫狼王了。
有了這種想法,狼王後就開始為下一步做打算。
它覺得,當前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尋找一個比較安全的住處,哪天把母崽接回來了能有個安身的地方。
至於母崽,眼時不用擔心,它深信一個孩子的母親,是絕不會傷害另一個母親的孩子的。這個孩子的母親能用自己的乳汁喂養它的母崽,足以說明一切。
狼王後很放心地走了。它足足用了兩天時間,基本上跑遍了靠山屯周圍所有的山林,終於在屯子北麵的鬆樹嶺那兒找到了一個隱蔽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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