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內，孔恒玉行至某間房門前，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隨著房門打開，孟柏驕望見來人，“你可算是有點時間了。”
    孔恒玉，“您找我什麽事。”
    孟柏驕側身示意他進門，“我想了很久，覺得咱倆還是得單獨談談，不過這不是為我和我丈夫他們辯解。\"
    孔恒玉，“您是想說副部競選前的事嗎。”
    孟柏驕擺擺手，“我知道你對我和我丈夫沒什麽，但當年的事，我們做的確實欠妥。”
    尤其是後來她試圖聯合其他勢力除掉孔恒玉未果，和紀元大吵多次，還因此險些讓她失去了這個兒子。
    孔恒玉，“如果是道歉的話，就不必了。”
    孔恒玉看重的是紀元，紀家重視的也是紀元，紀元偏向孔恒玉，孟柏驕在無奈之下隻得妥協，從此徹底放手不再過多幹涉。
    沒承想，她這莽撞衝動的兒子，倒真有把關鍵抉擇做對的一天。
    孟柏驕來到二樓陽台邊，沒有回應孔恒玉的話，反而拋出另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讓紀元待在清繳部門嗎？”
    危險自然是首要原因。就算紀元再本事過人，也隻有一條命，還是紀家的獨苗。
    二來，以紀家的能力，將紀元安插進一中心並非難事。
    但想要坐高、坐穩，這其中的勾心鬥角，以當年紀元的性子，難免要吃大虧，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
    孔恒玉深知孟柏驕絕不會拋出如此淺顯的問題，沉吟片刻後開口道：\"您想說三中心？\"
    孟柏驕看向空間內灰蒙蒙的天空，“嗯，基地本來不該有三中心。”
    清繳部門是實驗部門這事，段星燦想必也對他們透露過。
    當初基地高層不願其在一中心設立，後有人提議單獨建個中心，專門從基地中挑選篩選，物資、執法、安保部門也可延伸。
    孟柏驕，“你可以理解成，為了一盤醋特意包了頓餃子。”
    在喪屍肆虐時舉足輕重的清繳部門，待危機落幕，卻成了眾多高層急於抹去的眼中釘。
    孔恒玉閉眼，“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孟柏驕，“你能明白就好，一個以清除威脅為核心任務的部門，不得個個人均殺手，我說的已經很委婉了。”
    職能慣性導致暴力依賴、成為政變或獨裁的工具，當社會從 “生存優先” 轉向 “價值優先” 時，此類部門的過往行為可能被視為 “暴政遺留” 等等。
    孟柏驕淡聲道：\"沒有杜明政這群人，這部門怕是早就被一點點遣散了。\"
    這便是為什麽，一中心的清繳部門，每個科室最多也就留下百人左右的原因。
    剛才提到的弊端還隻是冰山一角，孟柏驕哪怕一一舉例都說不完，她推測，黎國泰等人應該也在籌備如何幫段星燦、沈蔻等人過渡。
    他們未來勢必會成為基地的中流砥柱，但這前景也隻限於他們這些身具職位的人。
    待這些人陸續過渡到其他崗位，清繳部門怕是離徹底裁撤也不遠了。
    孟柏驕，“我當年生怕站錯隊，結果還是站錯了隊，隻能說是歪打正著吧。”
    她怕自己兒子忙到最後一場空，未曾想沒了自己幫襯，紀元反倒給了她意料之外的驚喜。
    孔恒玉，“都一樣。”
    孟柏驕沒開天眼，加上紀元有意隱瞞，身為父母，為孩子從長遠考量做打算本是人之常情。
    孔恒玉談不上原諒不原諒，隻能說這次談話，也算是孟柏驕幾家遞來的示好，暗示未來也會在其中幫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