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朽也不怕生，樂得跟這群人搭話，最後被許柯寧把門一關，他隻能在審訊室內幹坐著。
    鄭珣等人的目光落在桌前堆積如山的資料上，一遝遝文件幾乎要沒過桌麵，他們心裏暗自無奈地歎了口氣。
    賀鯉，“部長，我先帶小越他們去檔案室了。”
    宋部長，“嗯。”
    何陽雪拆開文件袋，她們要查的邪教組織，是天法會。
    王圖圖端著一杯水進了審訊室，趙朽見來人了，“我想上廁所。”
    王圖圖，“你最好別抱有什麽幻想。”
    趙朽，“怎麽會，人生地不熟的多危險。”
    王圖圖帶著組員一同陪趙朽去洗手間。剛踏進洗手間的門，趙朽忽地轉頭，組員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了。
    組員，“我們組長的話你聽不懂？”
    趙朽一笑，“好臭，這裏。”
    組員剛想罵人，趙朽笑著加重語氣，“我說好臭啊，這地方。”
    王圖圖和組員心頭猛地一緊，眉頭緊蹙麵麵相覷。
    一中心某辦公室。
    軍方早部署了偵察兵輪流監視著以孫局長為首、疑似與邪教組織有關的幾人。
    與軍方會麵完畢後，盧育德正在調閱被軟禁高層的批文，“你們不用一直站著，累了就坐。”
    沈蔻，“好。”
    馬助理抽出一份文件，“主任，這份軍方標注物資去向不明了，晚點咱們還得去見孫局長。”
    他們交談期間，沈蔻和陳謊也聽到了些許內容。
    天法會的人，大概率集中在 c 區，d 區也有， e、f 兩區的可能性很小。
    有些人根本算不上天法會的正式 “成員”，唯一一個勉強能沾上邊的人，叫小非，是 c3 的人。
    小非吐出的有用內容不多，信息量卻極大，還涉及到了兩腳羊轉移，這才牽扯出高層問題，眼下此人已被秘密保護起來。
    軍方推測，組織的人數可能不多，但勢力龐大，再不然，就是裏頭的人個個老謀深算。
    這群人和 03 基地的某些人不一樣，他們可能不需要 e、f 區的人幫忙找獵物，供應渠道未知。
    忙到晚飯時分，馬助理提醒，再不去就趕不上軍方的探視時段了，盧育德這才放下手中的資料。
    都說吃過人的人再也咽不下尋常食物，被軟禁者的飯菜全由軍方統一配送，本是最容易露出破綻的環節，可他們在軍方麵前毫無異樣。
    飯不僅能照常吃，還吃得不少，飯後也沒什麽異常。
    盧育德，“沈科長，你們先回去吧，我們等下會和軍方一起前往孫局長家。”
    沈蔻，“好。”
    陳謊戴上帽子，出門時用腹語小聲嘀咕，“一點參與感不給啊。”
    他倆眼下可以先去吃飯，之後再去盧育德在 02 基地的住處等著。
    沈蔻，“各司其職，能歇腦子還不好，估摸他們晚點見完孫局長還要開會。”
    陳謊，“咱們能去執法局麽。”
    沈蔻，“你現在轉行就能，去吃飯吧。”
    出了一中心，沈蔻忽地停住腳步看向牆上殘缺的通緝令。
    陳謊伸手挎住她，輕輕往前一帶：“走了。”
    紅眼老人。
    沒想到基地換了地方，對陳謊的通緝還沒斷，和他貼在一起的還有幾個。
    隻是那些還能看到的通緝令，早已蒙上歲月的痕跡，大多殘缺得不成樣子，字跡也斑駁模糊。
    走出一段距離後，陳謊才再次開口，“正主在這呢，還看通緝令幹什麽。”
    沈蔻，“也是。”
    陳謊，“我覺得那些邪教徒，不可能都吃得下去人吧。”
    肯定還是會有吃不進去的。
    沈蔻，“說不定是要到什麽職位，才需要吃。”
    證明忠心、獲得入場資格、謀求職位、擠入特定圈子等等，這些都可能成為某些人吃人的原因。
    倘若孫局長等人沒有食人的需求，那極有可能是天法會高層為便於控製下屬，以 “食人” 作為入門的憑證。
    單是軟禁 c1、c2 的某些人遠遠不夠，真想查出端倪，從 c3 下手應該更容易。
    陳謊，“哇哦老......沈科長，這裏的食堂好大。”
    他們就近選了個食堂，這裏是民用食堂，但不時能瞥見軍人的身影。
    大約是受近期高層風波影響，食堂裏人不算多，顯得有些空曠。
    沈蔻選了拆骨肉豆角、辣炒菌子、火腿蒸蛋，主食選的紅薯雜糧飯。
    陳謊端著鴨腿麵，“來這裏來......唉？你好呀兄弟。”
    行動指揮科副科長趙琨，“......你好。”
    趙琨起初都沒認出眼前裹得嚴實的人是誰，直到瞥見沈蔻，才後知後覺 03 基地派來的人裏有他們。
    陳謊，“你們部門有人被軟禁了嘛。”
    趙琨，“................”
    陸牧雲還在打飯，趙琨輕咳一聲，“這件事我們不方便透露。”
    沈蔻歪頭，“還真有呢，哪個科室方便再暗示一下嗎。”
    你們是魔鬼嗎。
    趙琨把這話憋了回去，“不方便，我去找陸牧雲了。”
    陳謊聳聳肩，“這就是 02 基地同行的待客之道嗎，那咱們去別的地方坐吧。”
    趙琨回頭，他其實也想打聽點事兒，但這倆人肯定不會說，搞不好自己反倒會被他們套了話去。
    沈蔻夾起菌子剛準備送入口中，麵前多了兩道黑影。
    陸牧雲和趙琨站在他倆桌前， 陳謊邊嚼邊說道：“晚了，我得讓你知道，寒了的心捂不熱。”
    執法局。
    劉科長，“明天可以去，就是咱們應該也查不到什麽了，那地方軍隊去了很多次。”
    鄭珣，“該去還是要去的。”
    鄭珣也清楚去案發現場大概率會撲空，可不帶趙朽去轉一圈，單靠手頭這些線索根本無從梳理，今天能探視小非的時間也過了。
    宋部長，“大家都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先回一中心了，賀鯉。”
    賀鯉，“好，我去拿一下衣服。”
    宋部長和付棲梧年紀相仿，賀鯉則還不到三十歲。
    鄭珣收回先前的評價，賀鯉工作時極為認真，麵對許柯寧等人的疑問，每一條她都會耐心細致地解釋，條理清晰毫無敷衍。
    但得知趙朽的提醒後，他們還是得提防這群人。
    審訊室的監控和監聽是二十四小時的，按照之前的安排，趙朽除非有外出任務，否則不得離開執法局，王圖圖也會留人在此看守。
    離開前，他們還得再問問趙朽。
    王圖圖，“那我把他帶上來。”
    為了避免辦公區內存在監聽設備，紅玉和蘭樂也帶人做過排查，不過沒發現什麽。
    何陽雪見王圖圖關門，隨即看向鄭珣，“還是得從 c3 下手。”
    許柯寧，“最大的問題是據點，我懷疑可能在 c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