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周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領著他們悄悄往門外走。
    一樓昏暗，前往二樓的樓梯有三處，左右兩側的樓梯口都守著人，他隻能帶沈蔻二人從中間走。
    快到正門時，周方壓低聲音：“門口那倆人你們得打暈，不然咱們上不去。”
    ......
    嗡——！嗡——！嗡——！
    走到一半刺耳的警報聲突然炸開，陳謊和沈蔻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周方。
    “別動。” 門口的四個男人紛紛舉槍，樓梯口的人也聞聲湧下。
    沈蔻看向天花板上的警報燈，“可以啊，還......”
    周方見他們沒直接扣動扳機，急得魂飛魄散，“開槍！他們有......”
    咻。
    沈蔻出手極快，快到那群人都沒看清她的武器是什麽，一人的頭顱早已落地。
    陳謊抬腳踹開身前一人，閃身衝到門口，抬手間便將門收進了空間。
    周方在房裏絕沒機會通風報信，想來是走廊牆上藏著預警按鈕，剛才沒開燈，周方摸著牆走時動了手腳，他倆也沒刻意留意。
    這群人想撤離馮老夫人，他得先把人攔了。
    吃白飯的就是吃白飯的，即便有機會，也隻是有機會吃白飯的。
    沈蔻轉身，將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可以啊，還挺有腦子。”
    這十幾個人完全不經打，但沈蔻隻殺了一半，周方此時此刻在她這兒已經算是失信人員了，該問還得問。
    周方嘴角滲出血跡，想咬舌自盡。
    陳謊還沒回來，沈蔻攏起頭發也沒攔著，“但你把你主子坑了，我本來還想留這群人一條命的。”
    原計劃隻需要周方一個人死，他們查完就換地方，結果眼下這麽一鬧，不光她倆得多辛苦一會兒，這宅子裏的人也一個都留不得。
    執法局。
    趙朽，“這已經是您第四十三次問我了，我確實聞不出那是什麽氣味，別為難我了許科長。”
    許柯寧，“......抱歉。”
    許柯寧和何陽雪還在糾結氣味的問題，趙朽截至目前在局裏還能聞到。
    鄭珣，“如果這群人真的和上官家類似，那有身體疾病的高層肯定需要優先調查，我晚點去一中心一趟。”
    今晚探視小非時，他們特意提了中藥的事。
    小非說那地方確實有段時間總有人熬中藥，但他隻負責轉移人員，不該問的一概不會多問。
    何陽雪腦洞大開，悄悄來到鄭侒身旁，“你說，熬得會不會不是中藥？”
    鄭侒瞬間意會，就是後背一涼，“你懷疑是空間的藥？”
    何陽雪，“我昨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但是蔻蔻那個也沒中藥味啊。”
    沈蔻的清瘟劑聞起來就是純苦，衝擊力非常大的苦味，她至今記憶猶新。
    鄭侒，“你忘了，沈蔻把它改成口服液的時候也兌了點別的。”
    要真是清瘟劑，空間持有者說不定是打著熬中藥的幌子在弄，因為太踏馬苦了。
    中藥講究持續服用，哪有隻在這兒熬一陣子的道理？除非後麵又換地方了。
    何陽雪，“那身體估計都好了，又要白查。”
    鄭侒，“想法沒問題，不然這次 02 基地的事，不可能這麽奇怪。”
    倘若真有空間持有者在幕後，很多事倒能說得通了。
    沈蔻他們在 03 基地殺人時，基地的執法組查起來恐怕也是這種感覺。
    明明現場痕跡都在，卻總像隔著層霧，找不到關鍵線索。
    氣味若有若無，線索屈指可數，明明知道有問題，卻怎麽也摸不到核心。
    何陽雪，“蔻蔻回來前，咱們先觀察有沒有人帶飾品吧。”
    如果真有空間持有者那她沒招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鄭侒眉頭緊鎖，“我在想，這人會不會真的利用空間，組建了邪教。”
    就好比清瘟劑，單靠中藥當幌子根本站不住腳。
    可包裝成 “神跡” 或是某位 “先知” 或 “神佛” 的恩賜，倒反而合了那些人的心思，既掩人耳目，又能籠絡人心。
    “你倆嘰裏咕嚕說什麽呢。”
    “啊！”
    蘭樂見這兩人身子一抖，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趙朽在一旁看了，也跟著低低笑了兩聲。
    何陽雪，“沒，我倆想著有時間問問蔻蔻，她不是在保護盧主任。”
    蘭樂，“咱們的工作是全程保密的。”
    包括王圖圖等人都需要保密，不過蘭樂掃了眼在場的人，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群人裏沒一個像是能對沈蔻瞞住事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趙朽，“何組長和沈科長關係很好嗎。”
    何陽雪的聲音冷得像冰：“和你有什麽關係。擺清自己的位置，拿出你的價值，先保住小命再說。”
    馮家私人住宅。
    後院的菜地裏還有不少新鮮蔬菜沒來得及收，沈蔻邊澆水邊看著手上的記事本，“總共十六人嗎。”
    陳謊，“昂，車上三個。”
    沈蔻，“讓紀元的人過來吧，有問題的應該還是最後兩個住處。果然還是應該帶奇奇，正好抽空後悔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