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彌青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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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整個村的村民都圍在水井邊看熱鬧。芫血好奇的走過去,所有村民都趕忙避開他,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水井旁是一個女孩,但七竅都在流血,整個人重度昏迷了過去。身上的鎧甲滿是血和灰,芫血把她拖到了林悅月家裏,兩個人對她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芫血把玄月靈鎖放到女人身上,她的呼吸急促了一些,手指也開始有了活動。
    芫血越看這人越覺得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叫不出她的名字。
    他拚命在腦海裏搜尋這女人的名字,接著他得出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結論:
    “墨青鸞!”
    那種窒息的壓迫感瞬間鎖住了他,一切都仿佛回到那一天,整個家族都被包裹在她的北彌之火結界下,她手上的屠刀隨時會降下,奪走幾百人的性命。這個女孩對他們沒有任何憐憫,她隻負責執行墨曜生的命令,但是這樣一個近乎無敵的冷血機器,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芫血想不通,他帶著忐忑的心情給墨青鸞治療,期待她醒來,又怕她醒來,怕她把這個村子踏平,也怕她把自己碾成肉醬。
    墨青鸞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慢慢地活動麻木的四肢。
    她看到了無牙芫血,芫血嚇了一跳,芫血趕緊笑了一下。
    “你還好嗎,青鸞姐姐?”
    墨青鸞點了點頭,她現在似乎喪失了語言能力,或者她疼得根本不能說話。芫血和林悅月去廚房做了些吃的,等到他們把飯菜端上來之後,墨青鸞已經能下地了,活動自己僵硬的筋骨。看到芫血過來了,她把玄月靈鎖摘下來扔給他,芫血接住了。她坐在飯桌旁開始極為緩慢的進食,右手甚至還抓不穩筷子,好幾次筷子都掉在桌子上。芫血趕緊夾了一些菜,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林悅月:“我們救了你,你連句謝謝都不說,還讓芫血這麽伺候你,你怎麽這麽大的架子!”
    芫血:“噓!”
    芫血趕緊跑過去捂住林悅月的嘴,墨青鸞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芫血明白了,她的聽覺也還沒完全恢複,這樣清楚的聲音也不能完全接收到。
    芫血:“別惹她,幸虧她沒聽清,要不然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麽恐怖的事來。噓!保持沉默。”
    芫血回到飯桌旁,繼續喂她吃飯。過了好久,墨青鸞點了點頭,示意她吃飽了。芫血和林悅月才坐下來接著吃,墨青鸞坐在一旁,輕輕地摸芫血的臉蛋,然後她就躺在床上,再次陷入了休眠狀態。
    林悅月:“她到底是誰啊?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認識她?”
    芫血:“她是——額,我和你很難解釋。她是盤古大陸上耀淩帝國的大將軍,她上次來盤古大陸的時候,帶著鐵騎從中原一直屠戮到了天籠,連我們無牙也差點被她滅族了。她的實力在靈武元神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而且她比她的刀還要冷呢。”
    林悅月:“那她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我剛才看了,她身上沒有外傷。但是怎麽會有這麽嚴重的內傷呢?”
    芫血:“等她醒了再問問她吧,但是千萬別惹她,她能做出的事情肯定在你的認知範圍以外,保持沉默一定是正確的。”
    林悅月點了點頭,給墨青鸞蓋上了被子。
    芫血:“吃飽了,我去外麵練武了,幫我盯著她,隻要她醒了馬上就來告訴我,你處理不了這種事。”
    芫血收拾好碗筷就出門了,留下林悅月在屋裏慢慢的吃。
    幾個村民趕緊趁機走進來,問林悅月關於這女人的事,林悅月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村民們議論紛紛,想趕緊把這不祥的女人趕出村去,以免帶來災禍。林悅月阻止他們,被惡狠狠地推開了,村民們狠狠打了她一頓,認為她和無牙的人串通一氣,揚言“等他們收拾完墨青鸞之後就會收拾掉林悅月”,林悅月坐在一旁無助的哭了起來。
    男人們抓住墨青鸞的頭和腳,一直把墨青鸞拖到村子的門口,像潑水一樣狠狠地拋了出去,這一下可把墨青鸞摔醒了。
    過了一會,大汗淋漓的芫血回到房間裏,看見林悅月摔倒在地上,趕緊跑過去安慰她。
    芫血:“沒事的,不怕不怕,咱們兩個不會有事,但是你的鄉親們肯定要死了,你快避一避吧。”
    林悅月:“你說什麽?但他們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他們......”
    芫血:“無知者無罪是說給鬼聽的話,我告訴你,無知者們一定會為了自己的無知獻出生命,即使他們始終認為自己沒做錯什麽。”
    芫血扶起林悅月,幫她揉了揉腰,扶她坐下。
    林悅月:“他們都要死......那我們還不如不救她,讓她一開始死了多好,我們就不用給自己惹上災禍。”
    芫血:“耀淩帝國的大將軍死在了你們村子,你知道女帝會怎麽對你們嗎?你沒見識過她的恐怖,如果你親眼看見那個女帝一拳把尚月山打的稀巴爛的畫麵,你就會明白你們整個村子的人會以什麽樣的麵目去見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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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悅月:“尚月山碎了是因為一個人的力量?當時我們都以為是災禍要降臨了,所有人都跪下祈禱......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可怕的力量,我以為那些靈武就已經是遙不可及了,原來......原來根本沒人把我們的命當成一回事,想殺就殺!”
    芫血:“你們的祈禱是有用的,至少女帝沒來踐踏過你們這個村子呢。我們都得小心翼翼的活著才行,好啦好啦,別說這種話了,要不你晚上就動身去無牙部落吧,我把棕色送給你,你騎著它去找我姐姐,讓我姐姐收留你。”
    林悅月:“可以嗎?謝謝你,你的姐姐和你一樣善良吧。”
    芫血:“她脾氣是隨機性的,但絕對不會亂發火,放心吧。你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她難為你幹什麽呢?”
    正在這時,村口傳來慘叫,哭嚎聲徹底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芫血:“躲起來,剩下的交給我!”
    芫血跑出門外,一群人拿著武器圍在村門口。墨青鸞身上燃燒著北彌之火,一手提著一個人頭,青黃色的血氣瞬間爆發,把十幾個村民的內髒全都震裂,那些人有的當場吐血而亡,剩下幾個仍在掙紮的人,頭都被她一腳踩碎了。
    芫血:“消消氣吧,青鸞姐姐,進來喝口茶。”
    墨青鸞:“臭小子,你長高了,嗯——怎麽留這麽長的頭發,我第一眼還沒敢認,直到你說話了我才確定是你。”
    墨青鸞把手裏的人頭扔到一邊,微笑著走到芫血身邊,拉著他的手進屋了。
    青鸞:“剛才那個小姑娘呢?”
    芫血:“害怕你,所以躲起來了。”
    青鸞:“請她出來,我有重謝。”
    芫血去地窖找林悅月,把她帶到青鸞麵前,女孩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墨青鸞讓她伸出手,把一塊佩玉送到她手裏。
    林悅月:“謝謝您。”
    墨青鸞:“是你應得的,小姑娘。”
    墨青鸞的眼神望向芫血,溫柔的開口:
    “那麽你想要什麽,芫血?我身上的盤纏不多了,所以要不要跟我回府,做我的座上賓?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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