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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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清早,芫血換上了那身淡紫色鶴羽服,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屁顛屁顛地跑到琉璃府前麵恭敬地等著。過了一會,局喬接待了他,然後傳達了公主的意思。
    芫血:“還要等三天?”
    局喬:“公主從那天吐了血開始就再也下不來床了,她說她不想讓你看見這種狼狽的樣子,所以請你先回去等待,公主說這幾天連續服用回光草,等她能下床了就接待你。唉,好好的人病成這個樣子,老天為什麽就是不肯開眼呢?”
    局喬一邊說一邊哭泣,芫血還得反過來安慰她。
    芫血:”但是回光草那種東西是給瀕死之人吃的呀,難道她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唉,好吧,三日之後我再來,讓公主殿下好好休息吧。“
    芫血心裏難受的很,並不是因為墨曜初三番兩次的拒絕,而是這個女孩在瀕死之前的倔強喘息讓他肝腸寸斷,即使他們素未謀麵,但這樣一個願意尊重他的女孩喚起了他的好感以及他對她無限的遐想。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死去是十分折磨的事,生者甚至願意為死者承擔一半的痛苦——隻要他能繼續活下去。現在的芫血也如此,他也希望墨曜初能好好地活下去,拚上他所有的手段!
    芫血趁著這三天,打聽了所有消息,終於拜訪到了名醫靈村。他帶著禮物去上等驛館見到了這位名揚天下的老先生,靈村看到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靈村:“哎呀呀,前幾年我治過一個孩子的骨傷,和你長得是一模一樣,你也是無牙家族的孩子?”
    老人捋了捋胡子,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看著無牙芫血。
    芫血:“正是,無牙的族人長得都和我差不多,淡紫發淡紫眼。神醫,我想問問為何公主的病不可治呢,沒有一種能管用的藥材嗎。”
    靈村:“這倒不是,但我行醫數十年以來沒見過這等怪病。我雖然可以斷定公主的病是體內受損,但公主每次發病都是渾身劇痛,連帶著四肢抽搐。五髒六腑都有各自對應的藥材,像這樣渾身劇痛的病症找不到被病症侵害的器官,也就無法對症下藥啊!”
    芫血:“好吧,那等我見了公主再詳細問問她。先生,公主到底還能活多久?”
    靈村:“按她現在的樣子來看,大概隻能活不到一月了。或者說如果哪次發病過於劇烈,公主很可能就直接暴亡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老夫確實盡力了。”
    芫血向靈村拜了拜,哀傷地去到了死之場,坐了一會,等著幻覺出現。
    但很可惜,‘公孫子卿’也沒有出現,沒人來陪他聊天談心,芫血抱住雙腿坐下,縮成小小的一團,他眼看著天上的白雲一朵一朵的飛去,想到公主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美景了,他也跟著難受。沉寂了一下午,芫血騎上馬飛快地趕回了無上宮,把自己鎖在幽室中,一連三天沒再出來。連女帝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即使好心詢問,無牙芫血也拒絕回答,他隻是說自己想靜一靜,不想出來。黑暗讓他感到安心,他隻有在此時才能陷入短暫的沉睡。
    三天後,芫血精神飽滿地來到了公主府,他踏入琉璃府,局喬、瑤海和靈西都來接待他。芫血走到公主寢居前,花香撲鼻而來,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曜初:“進來吧,我的駙馬,不用拘束了。”
    芫血推開門進去,公主坐在一張柔軟的長沙發上。米色的長發自然地垂落,動人的褐色美眸輕輕望著芫血,公主身上隻披了一件薄裙,嬌嫩的肌膚裸露在外,修長的美腿緊緊並齊,雪白的腳趾輕點著地麵。曜初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對著無牙芫血露出一個勾魂的淺笑,玉口輕開:
    “坐吧,不用客氣,其實我也等你了好久好久,但是我的這副軀體實在是丟人現眼,即使我有心想好好接待你也沒有這個能力。現在看到你,我的心安定下來了——不僅性格和能力都讓我和姐姐滿意,你的美貌也相當地對我的胃口呢,真是個好男人。來吧,我想和你多聊聊,了解一下你的過往和對未來的規劃。當然,如果你對我感興趣的話,我對你也毫無保留——咱們先正式認識一下,我是耀淩帝國的琉璃公主墨曜初,很高興見到你,無牙芫血!”
    他整個人已經被公主的美貌驚呆了,公主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劍刺穿了他的最後防線,芫血的臉蛋羞得通紅,這種見到白月光時的驚羞已經完全無法用鎮定來偽飾了,芫血隻能壯起膽子,結結巴巴地對著公主說了幾句話,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殿下......我我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接待我,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請你不要嫌棄我,我真的沒見過像你這樣脫俗驚世的美人,咳咳咳咳,我現在相信局喬她們說的話了,不管用什麽樣的詞語都沒法掩蓋我內心的這種驚喜,哈哈哈哈。確實,我也真的想多了解你一點,但是並不是和這位琉璃公主,而是脫離外表的內心——墨曜初大人呢!”
    曜初勾了勾手,芫血乖乖地過去,坐在她對麵。
    “現在還不到用餐時間,先來一些娛樂活動吧。芫血,你會下棋嗎?”
    “當然當然,也是我的拿手遊戲呢。”
    曜初對著局喬點了點頭,她帶來了一副漂亮的紅木棋盤,按位置擺放好棋子,之後帶著其他侍女們退下了。
    “芫血,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和姐姐的這盤棋......就要下崩了。你大可不必拘束,對我說說你的過往吧,我想聽人講外麵的故事,畢竟自打病了之後,我很久沒看到宮牆之外的世界了。”
    她執紅方優先,芫血隻是呆呆地盯著她看,連反應都做不出來。
    芫血沉浸在這份驚喜中無法自拔,他盯著公主精致的五官看了好久好久也沒有厭煩,這一刻的他大概已經不知道公孫子卿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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