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碎的灰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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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我家姑娘和她閨蜜去逛街了,真是不巧啊。下次一定好好招待你,芫血。”
芫血:“原來公主們還有這樣的愛好啊,您居然允許公主們自由活動,不怕有人傷害她們嗎,畢竟別有用心的人到處都是,萬一......”
幽蘭:“都成年了,做家長的還操心這個幹嗎,她愛去哪玩就去哪玩吧。隻要她不違法,做什麽我都不會管。對了,她們去買旅行用品了,那個孩子也想去炎黃大陸冒險,如果你和她誌同道合的話,要不要和她一起走?”
芫血:“不不——不必了,我不想給公主當仆人,一個人要更自由,我喜歡那種感覺。”
幽蘭:“很好,你休息好了的話就過來一下,我幫你封死心魔,保證它以後不會再出來害你,你也不用跟它費心費力作鬥爭了。”
芫血:“您還有這樣的能力嗎,難道這也是武技的一種?”
幽蘭:“不算武技,是我的聖皇體能力——我是魔之主,能掌控所有的負麵情感,也可以調動人的心魔。剛才的那部分已經被我吸收了,現在我幫你把內心的陰暗麵清理幹淨,屏住呼吸,不要胡思亂想,孩子,很快就會結束了。”
猩紅的魔光在女王手上爆發,著實把芫血嚇了一跳,原來自己的心魔隻是她聖皇體力量中再小不過的一份,她隻是隨手就......她在逼近,把那團魔光打入芫血的胸口,他咬緊牙關,仇恨、嫉妒、暴戾、狂妄和欺誑都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這五種負麵情感被徹底激發。芫血被女王拉入了自己精神層麵的世界,在這個純粹的黑白世界裏,他看見了五個已經魔化的自己,他害怕地抓緊了夜幽蘭的手,像個孩子一樣哆嗦著發抖。女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把他護在身後。
幽蘭:“這五種負麵情感正對應人的五種美德——即仁義禮智信,每一個武者心裏都有這五惡,平時習武修身養性正是為了抵製它們,但無論怎麽克製自己,五惡總是要和五常相抗衡的。而你的五惡被體內的拓力放大了,讓你的五常和五惡徹底失衡,所以你常常會被這五惡控製而陷入失控的狀態。芫血,你要親手把五個自己依次殺死,徹底克服自己的心魔,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在戰鬥期間我會幫你控製住其他的負麵情感,去吧!”
無牙芫血走到仇恨麵前,他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身上布滿了刀傷和鮮血,他的頭發亂蓬蓬的堆在一起,眼睛空洞無光。他見到芫血過來,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拔出了長劍。
仇恨:“那麽多族人都因為戰爭而死去,我的存在正是要提醒你向那些罪人複仇。現在你想抹除我,那你就會永遠掉進溫床中,變成一個毫無骨氣的廢物!”
芫血:“我的恨意應該由我來掌控,為什麽要你來左右?不用狡辯了,我來親手除掉你。”
仇恨:“哼,膽敢拋棄掉仇恨的人,最終都會變成別人的奴隸,你以為你就能獨善其身嗎?我來讓你清醒過來吧,無牙芫血!”
“黑牢!”
雙方的黑牢纏打在一起,仇恨抓住芫血的腳踝,把他狠狠甩了出去。芫血翻了個身從地上起來,又被他一腳踢到胸口,他的匕首頂在芫血的喉嚨上,芫血死死抓住仇恨的手腕,用黑刺紮穿了他的手掌。仇恨疼的大叫,刀掉在地上,芫血趕緊撿起匕首,朝著仇恨狠狠拋了過去。他的黑影胄附身將刀彈飛,仇恨飛身過來,芫血用影之沼拖住了他,然後狠狠地掐住了仇恨的脖子。
芫血:“你讓我無數次被蒙蔽雙眼,犯下了那麽多無法挽回的錯,你該用命來還,現在時候到了,我親手送你上路。”
仇恨:“別忘了,我不是你,我的武技可不會和你一樣弱。拋棄了仇恨的你才是弱者,理應受到強者的踐踏才對!”
一記艾扼共傷將芫血震飛,仇恨慢慢從影之沼裏走出來,他的黑牢迅速膨脹,瘋狂地向芫血砸過去。芫血用黑禦勉強頂住黑牢,但仇恨突然從他背後出現,用長劍刺穿了他的胸膛,影天牛的背甲開裂,從背後生出堅硬的影刺,刺入仇恨的身體,將他撕成了兩半。芫血輕輕地抽出胸口中的刀,坐在地上調整呼吸,他回頭看了看仇恨,仇恨麵無表情,即使身體已經分裂,他還是沒有認輸。
仇恨:“冥頑不化的家夥......我會變成夜幽蘭的養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芫血:“你是我的累贅,我會像扔垃圾一樣把你丟到垃圾桶裏,算了,不跟你廢話了。”
黑牢將仇恨團團裹住,芫血回到了女王麵前,夜幽蘭的魔光將那一部分仇恨吸收進來,她對芫血點了點頭,示意他去清理掉下一惡。芫血踏過黑白交替的石塊,走過一片灰色地帶,背景的天空中有黑白兩種顏色的正方形石塊雨下落,他正在好奇時,嫉妒向他扔來了幾把飛刀,芫血趕緊閃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囚禁嫉妒的牢籠之前。牢籠裏的他俊美非凡,穿著那身淡紫色鶴羽服,腳上踏著曜初送給自己的寒星靴,嫉妒散開自己的頭發,優雅地對芫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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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羨慕的人就是你,子卿和曜初都是你的心上人,她們也獻出自己的全部來愛你。但你到底更愛哪一個呢?你有了子卿卻還不滿足,那麽天下的美女們都要被你享用盡了,你才肯罷休是嗎?看見別人擁有自己沒有的東西就不滿足,這樣的話,你想讓嫉妒消失又怎麽可能呢?”
芫血:“我可沒這麽做過,照你這麽說,瑞雪和林悅月又怎麽算。”
嫉妒微笑著坐在草席上,盤起腿來,跟芫血唇槍舌戰。
嫉妒:“因為你隻對富家小姐感興趣啊,像瑞雪和林悅月那樣的窮姑娘你也不稀罕碰吧,畢竟你沾上她們了還要賺錢去養她們,你怎麽會負這種責任呢?你拿著子卿給的錢,違背和她的約定,跟公主做那種苟且之事,你的心連痛都沒痛過。無牙芫血,我的問題隻有一個,你到底更喜歡誰?”
芫血盯著他,自己被心虛擊垮,他的冷汗從額頭上流下,咽了一口唾沫,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嫉妒:“有第一個就想要第二個,接著就是第三個。人的欲望可以無窮無盡,這世上一定還有比曜初更貌美更富有的女孩,到時候你一定會沒皮沒臉地去追求她的,難道不是嗎?”
芫血:“我.....我道歉,是我錯了,我願意為了這個錯誤付出任何代價,隻要子卿能原諒我......為了她,哪怕這條命都可以給她。”
嫉妒推開牢籠的門,走到芫血身邊,輕輕摟住他的肩。
嫉妒:“口頭的道歉就像一張糖紙,漂亮而空無一用,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假如子卿背著你跟別的男人上床了,你會怎麽想呢?會不會氣的殺死這對奸夫淫婦?隻有對於死亡的恐懼才能讓我看清你的內心,來吧,向我證明吧。”
那位優雅的紳士張開懷抱,芫血腳下的石塊迅速崩塌,他墜入了萬丈深淵。他對著嫉妒苦笑了一下,放棄了所有逃生的可能,安靜地墜落,一直到被深淵底部的釘刺刺穿,他的嘴角流出鮮血,那種疼滲入心裏,久久不斷。這時,一顆黑色的正方形巨石從天而降,從芫血的正上方無情地砸下......
嫉妒哀傷地看著他,坐在懸崖邊上,淚水從臉上滑落。
“愛是純潔無穢的聖潔之物,你的嫉妒不應該用愛來做擋箭牌,因為你的嫉妒,你會變得越來越貪婪——你害怕別的男人霸占曜初,所以就背叛子卿嗎?既然已經有了一個愛著你的人,又怎麽能背著她去追求第二個呢?你既然知錯,那我也該消失了,希望這份疼痛能紮根在你心裏,否則我還會卷土重來。”
嫉妒一點一點石化,窒息的痛苦迫使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但他放棄了掙紮,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擁抱深淵,在墜落的過程中徹底變成了一個石塊,在深淵底部摔得四分五裂,再無一絲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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