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初走進屋子關好門，偷偷的上了鎖，然後把芫血拉到床邊，跟他親熱起來。芫血看到她手臂上的刀傷，瞳孔開始顫動，他輕輕捧住曜初的手臂，心疼地問道：
    “這是你自己割的？我都告訴過你，別用刀子割自己了，為什麽做這種事？”
    他趕緊掏出玄月靈鎖，盡快幫她治療傷疤，曜初狠狠把他推開，對他咆哮道：
    “你說要當個流浪者，我答應你了。可是你呢，偷偷跑到元夜那邊去當他們的走狗，還說什麽這輩子再不相見這種話，我恨透你了，你少管我的事！我想幹什麽都是我自己願意，給我滾！滾啊！”
    芫血：“我的心髒還在你的胸膛裏跳動，這就足夠了......”
    他打開鎖，推開房門，轉身向外麵走去，看到在用餐的女帝，失魂落魄地走開。他沒想到的是女帝偏偏叫住了他，把他拽到飯桌旁邊，讓他陪著自己聊天。
    曜生：“到了元夜以後又該找個新人了吧，玩完就拋掉，男人們都是這樣的，沒想到我妹妹也看錯了人。芫血，你能告訴我嗎——你和那群找了妻子還要出軌的畜生們有什麽不一樣嗎？在你看來，是不是隻要是女人，你都可以享用，然後像丟垃圾一樣把她們一腳踢開？等你做了元夜的大將軍，又不知道有多少好女孩要毀在你手裏了，是不是？”
    芫血：“這麽恨我，當時還救我幹嘛，讓我爛在那大街上不就好了？姐姐，事實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沒什麽可解釋的。但如果說清白，我可以證明，你送我的這雙新眼睛，我當作餞別禮物送給曜初好不好？”
    他拿出小匕首，剜出自己的雙眼，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流下，他把一對月之瞳放在桌上，顫巍巍地扶著桌子站起來，靠著影子的引導，他慢慢走出了琉璃府。他還不是完全熟悉黑暗的環境，偶爾會被障礙絆倒幾次，磕破了皮膚。他爬起來，打開了艾扼之門，摸索著走過去，就這樣回到了上三刀酒店。黑之海汙染了地麵，讓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滑行，但即使這樣，也完全掩蓋不了失明的痛苦。幸好，欲嫣然發現了他，趕緊把他帶回到房間中，欲嬌然見到他也心裏一驚，扶他坐下，幫他擦了臉上的鮮血，然後盡快安排妹妹給他動了個小手術，再用藥材幫他止住血。姐妹兩個讓芫血好好躺下，開始商量幫他恢複眼鏡的事。
    欲嫣然：“你用一雙眼睛換了一頓飯吃嗎？這也太不值當了吧，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女帝到底是怎麽想的，再怎麽得罪她也不能這樣吧，真是小肚雞腸。”
    芫血：“我欠她們墨家的債一輩子都還不清，沒什麽可抱怨的，我心甘情願。先讓我適應適應黑暗的環境吧，我不再乞求獲得光明了，謝謝你們這樣陪著我說話，我好受多了。”
    欲嬌然：“既然你去過元夜了，跟那裏的人關係也不錯，那為什麽不回元夜吃個飯呢？女王總不會連一頓飯還舍不得給你吧？”
    芫血：“我身上背負著罪名，是在逃的重罪通緝犯，想回也回不去啊。等夜梓瞳公主繼位之後，她會安排為我洗刷罪名的事，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囚徒，要拚命的逃才行，然後完成陛下給我的任務。”
    欲嫣然幫他脫了上衣，幫他蓋好破爛的被子，一直安慰著他。芫血聽著她們的聲音，心裏稍稍安定下來，至少他沒有那麽孤單害怕了。
    欲嫣然：“我和姐姐想法幫你恢複雙眼，但我們隻能盡力，妖類隻要吞食血肉，身體就能再生。你們靈武元神不行，會排斥其他人的器官，搞不好會造成對身體的反噬。所以，你別急，給我們一點時間......”
    欲嬌然：“黑鱗會的會議馬上就開始了，找眼睛的事得先放一放。芫血，盡快熟悉黑暗吧，二十六日的計劃不能出一點差錯，能否從黑鱗會那裏套到重要情報全看這一次了！”
    芫血：“我還有個事不明白，我之前和嫣然去黑鱗會的二公子生日宴，然後我殺了他。來報仇的卻不是黑鱗會的老大，反而是一個走狗，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老大的兒子也配叫公子嗎？&34；
    狐妖姐妹搖了搖頭，她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欲嬌然推測這個充當老大的傀儡是幕後黑手故意推出來的，用那個胖地主來充當麵子，而自己做真正掌握權力的裏子，這也許是黑鱗會幫主因為身材矮小而自卑的原因吧，怕大家不信服他，所以才要玩這麽一出，真是相當拙劣。
    欲嫣然：“睡著了嗎？那咱們先別打擾了。”
    兩姐妹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他的夢裏，出現了那個最不想麵對的人——她找上了自己，剛才在碰到她的手的時候，就已經被她下了標記，在夢境空間中，他想逃也逃不開，隻好坐在小小的鐵鏈椅子上接受她的拷問。
    曜初：“疼嗎？這種感覺是不是和我刮手腕的時候一樣？你也知道什麽是疼嗎，無牙芫血！”
    她瘋著衝上去，拚命用拳頭捶他的臉，把他砸的鼻青臉腫，甚至打掉了他的幾顆牙。墨曜初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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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訴我，那個公孫子卿是誰？你離開我才多久，你惹的是誰，你自己心裏有數嗎！我——我是耀淩帝國的琉璃公主，還沒輪到讓你這種賤貨玩完就甩的地步，隻挖了眼睛還是太便宜你了，我再給你點甜頭讓你嚐嚐吧，看你高興不高興啊！”
    一把刀捅進芫血的喉管，他從夢中驚醒，拚命地呼喊著欲嫣然和欲嬌然，但他並沒有得到回應。一個巴掌輕輕扇在他臉上，他徹底清醒過來。
    芫血：“這是哪？”
    曜生：“你醒了啊，醒的真快。”
    芫血：“為什麽把我抓回來了？”
    曜生：“要不你睜眼看看呢？”
    芫血睜開雙眼，他正躺在墨曜初房間裏的那張大床上，公主很不高興地坐在他旁邊，芫血伸手去抱她，把她輕輕摟在懷裏。
    芫血：“夢中夢？我會把你想知道地都告訴你，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
    曜初：“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芫血：“她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青梅，沒遇見你之前我就已經和她定終生了，所以這一世我一定會和你錯過。在我心裏，無論是性格還是氣質，她都沒辦法和你比。我愛上你本身就是禁忌，但她確實和我一樣是在小村子裏土生土長的——是門當戶對的人，我可以得到她，但永遠都得不到你，咱們下一世再見，好嗎？”
    曜初：“真是老掉牙的愛情故事，哼，你就這樣巧舌如簧的，到頭來隻會害了你自己。”
    她的狂躁被壓製下去，身份又恢複到那個溫文爾雅的公主上。
    曜初：“我知道你不會騙我，這次我也相信你。對你的迷戀和渴望有的時候會讓我失去自己，所以才會做出那麽不理智的事，對不起。”
    芫血：“那——到底是什麽時候，你把我鎖在第一層夢中的？這一切都是你精心安排的？好真實，根本不像做夢。”
    曜初：“是在我暴怒失控的時候。我擔心會失手殺了你，所以克製住自己，然後去你的潛意識中了解你的真實想法，因為隻有在夢境領域，人才沒能力說謊。而在第二層裏，我讀了你的心，感受到了你對她的愛。謝謝你，哪怕醒了以後也沒對我說謊，對我而言，你同樣是得不到的寶物，所以我——選擇放手，任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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