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涼亭中，躲一躲綿綿的小雨。畫中的雨意外的冷，池塘上浮現一個個的小圈，有些雨滴打在荷葉上，荷葉垂不住，又滑到了池塘中。剛剛的萬裏無雲變成了灰霧，溫暖的氣候一去不返。這也是芫血第一次知道衍生空間裏還存在“天氣”，不知道是不是董千瑤的幻想，她一變，這個空間也跟著變了。
    芫血：“她是第七紀元的至尊，在監視我們的世界呢。還是不要多打聽了，好嗎？”
    千瑤：“既然是這樣，‘至尊’為什麽肯把秘密告訴自己的孩子呢？”
    芫血：“母親走了，她闡明身份是為了不要讓我去打聽她的事，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千瑤：“‘至尊’，‘至尊’，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當時她跟我說自己要去另一片大陸旅行好多年，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到了，走之前她特意說......‘唉，不要窺測我的命數，我不受輪回和因果的束縛，也不會刻意改變它們。但隻要我想，也鮮有規矩能攔住我。’我當時以為這個大姐姐腦袋不正常，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芫血：“好了好了不提母親了。咱們繼續咱們的事，關於無牙的曆史你還知道什麽，都說來聽聽吧。”
    千瑤：“上次說到哪了？哦，無牙月時。因為我不是北方人，無牙族人又長期生活在北方，所以不能說我對你們非常了解。自從你們遷徙到南方，而且在我蘇醒之後，我對你們的了解才變成係統化的。嗯，那就繼續講野史吧，我猜‘無牙’這個姓氏大概率和上古惡獸有關，以你的感情傾向來說，應該與饕餮有不小的關係。但我並不清楚細節，我隻知道華夏時期鋒利的‘牙齒’和‘爪子’象征著暴力和戰爭，也代表著征服。‘無牙’應該是指放棄戰爭和對立手段，也就是達成和平的意思。時間大概是第三代或者第四代，就是冥衣的孫子或重孫子那一代，你們的部群足夠壯大了的時候。”
    芫血：“好，謝謝你。那麽‘千國’是指什麽？”
    千瑤：“是一種美稱，因為我是當時之陵城內唯一一個靈武元神，我父親又是老來得子，就把希望寄托在我這個女孩的身上，說我有‘敵千國之威，破萬乘之力’，避免讓我受到當時‘男尊女卑’的影響。但我讓他失望了，我一生都在研究複活與永生，從來沒有帶兵作戰過。但是現在，開疆拓土倒成了我的愛好，白狼城是‘千國’中的一個，如果我還有時間的話，仍然會坐下來布局的。”
    芫血：“你不恨我嗎？不恨我攪亂了這盤棋，不恨我讓你的心血付諸東流？”
    千瑤：“白狼城是毀了，但我想要的東西也拿到了，情況並不算太糟糕；還有，黑暗裏已經有眼睛盯上我了，我知道他們正在尋找我的下落，隻是精力不足罷了。想想看，如果今天是那個紅瞳小美女親自來追殺我，情況肯定比你來要糟糕得多。但是我最終能不能逃過她的製裁，全看你怎麽答複她了。”
    烏雲散去，晴天又來了，暖暖的陽光普照“之陵城”，芫血走出涼亭，在池塘邊享受微風。
    芫血：“幫了我這麽多，我肯定幫你置身事外。但你重生歸來做的這一切肯定不是為了白子皙吧。我想聽你的野心，以及你真正想要的東西。當然，還有白狼城的曆史。”
    千瑤：“我尋找的東西是全炎黃大陸都好奇的‘魔法’，相信你一定也很感興趣。光魔法師的傳聞已經傳出好些年了，但遲遲沒人見到他們的蹤影，你不好奇嘛。芫血？如果你是第一個找到魔法的人，那麽它能賣多少錢呢？這個價值不可估量啊。”
    芫血：“魔法師們跟你無冤無仇，你就為了自己的興趣要去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
    千瑤：“嗯——不能完全這麽說，興趣當然是很大的一個方麵，但還有一個方麵，我的情報網已經證實了，光魔法師們是一個大家族，這份力量並非是分散的。而他們的姓氏，就是——白。”
    芫血：“哦吼？白子皙的輪回也會在嗎？”
    千瑤：“不是沒可能。”
    芫血：“好好好，光魔法師的事我也會留意的。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既然萬神門門主消息這麽靈通，那能不能告訴我禦龍珠的下落呢？”
    千瑤：“你高估我了，我對聖獸的下落根本不感興趣。我知道幾個很出名的情報販子，給你的消息大概率是準確的，這些人脈都可以介紹給你，當然，能不能買得起像樣的情報就看你舍不舍得錢了。”
    芫血：“那為什麽欲嫣然和欲嬌然能在你的地盤上打聽到青龍的下落呢？她們說它就在天梁城的拍賣會上。”
    千瑤：“你說那兩隻大耳朵狐妖啊？既然她們都已經告訴你了，為什麽還要問我呢？”
    芫血：“驗證一下總是好的吧。”
    千瑤：“青龍是東方的至尊，掌控時空之力，按理來說不能在中原出現，不過過了這上百年，也許當作珍寶流通了也說不定。這樣吧，在衝天道上有一個叫‘幻聽’的情報販子，業務能力很強，找到了他以後千萬不要提我或者‘萬神門門主’之類的稱呼，這是大忌。你隻需要講明自己的目的，交夠了錢，事情一定能辦好。還有，衝天道上雖然沒有強盜土匪什麽的，但是天梁城的守衛監管非常嚴格，別把他們當成白狼的混混守軍，更不是你想殺就殺的。一旦你沒克製住自己的殺意，天梁城門肯定不會再為你敞開了，砸再多的錢也不行。”
    芫血：“明白了，謝謝你。天梁城的事，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比如禁忌什麽的。”
    千瑤：“天梁城是人類的武學之城，極度排外，並不歡迎靈武和靈武元神的到訪。想要辦好事情，就一定要收起你的鋒芒，別試著去當天梁城中的‘至尊’；還有，你這張臉辨識度相當高，天梁城裏有非常多的年輕未出嫁的姑娘，其中不乏家世背景很好的女孩，為了你另一隻胳膊——我建議你合理控製自己發泄衝動的方式，因為據我所知，公孫子卿在天梁城中的商脈很通，眼線也多，如果你想給愛人留一個好印象，就別上頭；第三，天梁城中有兩個武學大師，他們分兩派，公平學習合理競爭，你不要加入任何一派，更不要去拉起兩個幫派中間的矛盾，成為眾矢之的後果很嚴重。就這些。”
    雨後的彩虹浮現，昏黃時分的火燒雲迎著七彩虹，很美很美，成為無牙芫血心中定格的一幅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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