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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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按照炎黃的時間算,過去差不多三百年了,我早就忘了青龍在哪了。反正......嗯,肯定是在一個山洞裏,山洞中的機關是兄長和我一起做的,為了尊重青龍的願望——即力量不能被壞人利用,它寧可永遠沉睡不再醒來。”
    芫血:“你很久很久之前就見過它嗎?”
    夢:“對的,就在尋找解開千年冰獄的路途中,我們偶遇了青龍,它賜予了我們需要的力量,但這份力量仍然沒能破開那塊冰。啊,跑題了,如果你想去天梁城裏打聽打聽線索也好,但裏麵的無良商人很多,尤其是不靠譜的情報販子會千方百計地騙你花錢,建議你一個都不要信,要不然容易錢包空空。住酒店呢,也要住大價錢的,千萬別舍不得那三塊五塊的,要不然等你錢包被偷了就知道後悔了。好了,祝你好運,再見!”
    千山夢離開了,不知道要去向哪裏。芫血轉過頭來,逆著河流的方向走,不多時便回到了衝天道下麵。黑影附著在芫血身上,化身成一隻巨大的影天牛,這隻影子昆蟲沿著懸崖壁慢慢向上爬,鋒利堅硬的觸手擊碎一切阻礙。董千瑤感受到地麵的震動,急忙向下看,然後拉了影天牛一把,把芫血拽了上來。
    芫血:“呼——呼,真累啊。”
    千瑤:“走吧,離這不遠了。”
    芫血:“你說的‘幻聽’呢?他不在這裏賣情報嗎?”
    千瑤:“情報販子也不會總在同一個地方待著的,再往前走走也許就能找到他了,咱們走吧。”
    麵前又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唯有一條小徑讓人通行,深夜寂靜的森林中仿佛總有些掠食者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偶有幾聲夜雀的叫聲傳出,讓人毛骨悚然。烏雲遮住了星星,這裏突然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腳步聲隱隱傳出,草叢被什麽摩擦著,這一刻安靜地能聽到心跳聲。
    芫血:“準備動手!”
    無數黑影包裹在他身上形成黑影胄,彈開了幾把大飛刀,早就埋伏好的強盜們殺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包圍。強盜首領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幻聽”拽了出來,狠狠踢了一腳。芫血抽出袖刀,計劃在瞬間解決掉他們,兩個人背對背站著,戰鬥一觸即發。
    袖刀劃過的地方血流噴出,無數黑牢將敵人絞死之後拖入黑影沼;董千瑤的手異化成鋒利的長爪,將前麵的人輕而易舉地撕成了碎片。“幻聽”得救了,哆哆嗦嗦跪在董千瑤麵前。
    “千......千國大人,謝謝您,又救了我一次。我——實在不知道怎麽感謝您才好。”
    芫血走過來,好奇地看著他:
    “你就是這裏最知名的情報販子嗎?”
    “幻聽”:“是情報販子,但‘最知名的’還談不上,但我能保證給您的消息都是貨真價實的,謝謝您,恩人。為報您的救命之恩,您想知道什麽,我......咳咳咳咳,我全告訴您。”
    千瑤:“要是今天我沒來這裏,你是不是就得被人打死了?讓我猜猜,你去管強盜借高利貸,然後又把這錢拿去賭博,是吧?你被打得半死的時候還少嗎?一點教訓都不長,我看你啊,早晚把自己賭死算了!”
    芫血:“啊,你是賭狗?那看來我就不應該救你,攤上你這麽個麻煩真是夠鬧心的。”
    董千瑤疑惑地看著芫血,輕輕拍了拍他。
    千瑤:“他是賭狗?你在說什麽呢?”
    芫血:“啊?不是你說他賭博的嗎?”
    千瑤:“我根本就沒說過話,嗬,我明白了,是你這家夥!”
    “幻聽”對著芫血微笑了一下,恭敬地抱拳行禮。
    “一點小把戲,讓您見笑了。但我覺得如果不拿出一些本事來,您也不會信任我的能力,對嗎?”
    芫血驚喜地笑了,不由得鼓起掌來。
    芫血:“天哪,我幻聽了!這......怎麽做到的?”
    “幻聽”:“這是吃飯的手藝,我不能告訴您。請二位跟我來,前麵有一個小客棧,咱們今晚在那裏過夜吧,費用我全包!”
    前方的晚星客棧中人並不多,老板很熱情地招待了這幾位,又多送了一盤醬牛肉。芫血剛吃飽,沒著急動筷子;董千瑤則是根本不食人間煙火。芫血陪著“幻聽”喝了幾小盅酒,三人聊起當前天梁的情況來。
    “幻聽”:“說實話,恩人來的確實不在好時候。這天梁城中有兩個武學大幫派人盡皆知,幾年來雷打不動,而且這兩個幫派井水不犯河水,從來互不幹擾。齊默遠負責傳授劍道,而張懷心是純粹的武功大師,隻教腿腳功夫但從不碰兵器。學劍術的入千派,學拳腿的入掌龍派。
    可就在前不久,大概也就幾個月前,一個劍術絕頂的靈武來踢千派的館,不出幾招就擊敗了劍術大師默遠,接著這人就砸了千派的招牌,並且宣揚要親手擊敗默遠的師父盜日螭大師。這人簡直是狂妄至極,但她的劍術才能又登峰造極,默遠甘拜下風,請她吃了頓好酒好飯就給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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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掌龍派裏麵愛挑事的人就坐不住了,天天跑到千派的地盤去嘲諷人家的學徒,更有甚者去嘲諷人家的師傅。千派的招牌碎了一地,本來就火大的千派學徒就跟他們打了起來,兩方誰也不讓著誰,這下天梁城就亂起來了。張懷心自知理虧,登門向自己的老師兄道歉,明麵上是和解了,但私下呢?天梁每天大大小小的破事基本都和兩門派的梁子有關。
    這下可好,天梁守軍全都回到城裏去看管秩序了。衝天道沒人守,強盜們一看有機可乘,整天守在衝天道管人要過路錢。我今天倒了血黴遇上他們,偏偏又沒帶錢。唉,要不是有您和千國大人,我肯定就被他們活生生打死了。”
    芫血:“沒事的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我給你些錢,你拿去看醫生吧,把臉上的傷都治好。不要推辭,本來管你買情報也要給錢的,這都是你應得的。對了,那個本事那麽大的劍客叫什麽名字?哪天我也去會會她!”
    “幻聽”:“謝謝恩人。那是個年輕氣盛的姑娘,叫‘公孫子卿’,身上背著一把威力無窮的劍,年紀輕輕但本事相當了的。如果有一天您遇見她,可一定要小心啊。”
    芫血尷尬到說不出話,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趕緊喝了幾小杯酒緩了緩。
    千瑤:“確實很有才能。而且這姑娘找了個相當不錯的郎君,情投意合,郎才女貌,真讓人羨慕。”
    芫血:“她夫君一定很為她驕傲,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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