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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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梟看見子卿活著回來了,心裏一陣害怕,趕緊領著一大堆人出來迎接她,滿臉堆笑請女兒進門。他想去牽子卿的手,但被惡狠狠地推開了。
子卿:“正好周圍有人看著,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罪行,然後親手送你去地獄七司懺悔!”
電光火石間的一劍,刺穿了公孫梟的喉嚨,周圍的公孫族人甚至都沒看清,這一切就結束了。
他的臉上帶著痛苦,緊緊捂住自己的喉嚨,倒地不停掙紮。族人們暴怒,紛紛拿出武器對著子卿。
“你這是做什麽?女兒殺了父親,臣下殺了宗主,公孫家怎麽會出了你這個敗類!”
子卿:“多說無益,既然你們都是公孫梟的走狗,就都陪著他上路吧!”
數道滾燙的劍炎波飛出,解除了身後的威脅。子卿飛身上前,和剩餘的族人比拚劍術,秦凰輕而易舉地斬斷他們的劍,刀光血影將那些人傷的奄奄一息,隻剩最後一口氣,即使跪地求饒,子卿也沒打算放過他們。
“為什麽當時父親有難,你們都裝作視而不見?這就是你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妥協要付出的代價!”
最後一劍了,液態火附著在劍身上,無神的瞳孔冷漠地看著他們。
“結束了!哈哈哈哈哈哈——”
艾扼之門開啟,一道黑影瞬間閃到子卿身旁,緊緊地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複仇,同時把鬼冥刀從她身上搶過來。子卿想反抗,但奈何麵前的人太過強大,她想掙紮卻動不了。
“原以為是芫血在呼喚我,鬼冥刀怎麽會在你身上?他給你的嗎?我告訴過他無數回,隻有黑暗血脈才能碰,他的腦袋一點都不記事。”
子卿;“你是......我的頭好痛,嘶。”
雲墨穿著燼燭的丞相藍灰色製服,束著高高的單馬尾辮。完成蛻變的她實力大大增強,血氣的品質有了飛躍般的提升,膚色和芫血同樣蒼白,性格也更為單薄。但她當然不是來懲罰子卿的,她對自己的弟媳還是很疼愛的,雲墨看著已經咽氣的公孫梟,勸說子卿放過在場的公孫族人:
“虎毒不食子,再怎麽樣的血海深仇也不能連累自己的族人。”
子卿:“你......你當時為了收回祈死令,不也把無牙的元老殺了個一幹二淨嗎?雲墨,你沒資格教訓我!”
雲墨:“我是家族的頂梁柱,而且當時要考慮到我母親和我弟弟的生命安全,必須要鏟除掉無牙的敗類才行。你跟我回元夜吧,女王答應給芫血的小別墅也建好了,在芫血回來之前,那就是你的家。天舟平原歸我管轄,在那你能獲得絕對的安全。
至於這些個臭魚爛蝦,反正你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他們了,還這麽在意幹嘛?走吧,放寬心,隻要你不去回想仇恨,自然而然地就忘掉了。”
她幫子卿把劍收回到劍鞘,給了她一個微笑。
雖有萬般無奈,但她要給雲墨這個麵子,隻能點點頭答應了。
複仇過後隻有空虛,她看著公孫梟醜惡的死相,心裏什麽感覺都沒有。她希望妍已經在安葬楓和瑞雪了,兩行熱淚劃過臉龐,雲墨輕輕抱住子卿,慢慢地安慰她。
“都結束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等芫血回來了,讓他帶你去元夜的夜市好好逛逛。你們分開這麽久,該好好享受戀愛的快樂了。婚禮我會幫你們安排的,放心吧......”
雲墨話還沒說完,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襲來,第二位客人也到了。她很快定位到這股力量的位置,而這陽血氣對她而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是耀淩的女帝,時隔多年,她又回到天籠了。
“艾扼之門緩緩打開,女帝和她的精英軍隊淩駕了天籠。武裝到牙齒的耀淩軍隊團團圍住了這裏,裝備著最堅固的鎧甲和精英的武器,軍隊的戰鬥力和紀律也是世界最頂級的。雲墨感覺大事不妙,她向前一步站出來,刻意把子卿護在身後,不讓她露麵。
雲墨:“女帝,因何大駕光臨不毛之地?難道白狼城的糧食還不夠填飽你的胃口嗎?”
曜生:“你怎麽會在這裏?是巧合吧,你總不會是單槍匹馬地來對抗朕吧?”
子卿第一次見到聖皇體,以及她的威嚴,第一次真正地對一個人感到莫名地恐懼——即使女帝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都能讓她在無形中顫抖。
雲墨:“當然是巧合,我來這裏帶個人回去。我不會摻乎耀淩的私事,同樣不希望被卷到漩渦裏。請你讓我帶著身後的這個姑娘安全離開這裏。”
曜生:“哦?出來,讓朕看看是哪個小可愛?”
子卿壯著膽子站了出來,手心裏出滿了汗,她的腦海一時空白,見到女帝卻不知道說什麽。一身聖白虎戰鎧,精致到無可挑剔的麵龐,一頭米黃色長發自然地鋪在雙肩。在子卿的視角來看她像個巨人,身高比自己高了將近一頭,她隻能仰視著女帝——充滿敬畏地仰視。
女帝率先打破了尷尬的場景。
曜生:“你背後的那把劍不尋常,力量很強勁。再結合無牙芫血之前告訴過朕的消息,朕知道你是誰了。怪不得芫血會對自己的小青梅念念不忘呢,以‘村姑’來稱呼你確實有些過分。既然他非要選擇你,朕不會從中幹擾,但新婚禮物該送還是要送的,到時候請你替芫血收下,雲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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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墨:“謝謝陛下的心意,我們可以走了嗎?”
曜生:“沒問題,但以後朕不允許你們涉足這片土地,從現在開始它屬於耀淩帝國,是朕疆土的一部分。這是芫血和朕的協議,朕答應他保留了公孫家族善良的血脈,供養著他們;條件交換是他把天籠賣給了朕,現在是協議履行的時候。而你們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天籠了,再見。”
雲墨:“你說芫血把天籠賣給了你?他有什麽資格這麽做,天籠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曜生:“他有沒有資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朕很欣賞這片肥沃的土地,也有能力去強行得到它。芫血給了朕一個體麵的理由,不至於讓一些小人在背後說朕的髒話。而你呢,雲墨,和這件事真正無關的人是你,你們兩個走還是不走?”
艾扼之門打開,雲墨著急地拉著子卿走向天舟平原,在穿過門之前,女帝笑著問了一句:
“鴆的羽毛還在你腰間掛著啊?”
雲墨:“在我找到暗殺母親的凶手之前,永遠不會摘下它。”
“小姐,小姐,救救我們啊......”
通道關閉,女帝愉悅地看著這片沃土,下達了皇命:
“你們把這裏打掃幹淨,朕下次再來天籠的時候,不希望看見任何異族人,不許有他們的屍體,也不能有血,必須保證這裏是完全幹淨的。動手吧!”
武裝精英軍逼近手無寸鐵的公孫族人們,準備執行“清掃”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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