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風蕭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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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不平的小路上,十輛木車費力地前行著。隨行的還有迷你黑影天牛大軍,它們在陰影中時時刻刻監視著敵人的動向。芫血很擔心隨行的人類,畢竟自己的武技很少用來救人,如果局麵變成了混戰,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兩方都滅掉,畢竟在黑夜中誰能分清誰是誰呢?
黑影天牛們有了反應,它們的觸角不停地擺動著方向,偵測到敵人們的行蹤,而且數量具有相當的規模,他們正埋伏在山坡後麵,看來前方已經是陷阱範圍內了。芫血高呼讓車隊停下,準備自己向前去解決這個麻煩,但事態突然變化,大量敵人突然湧了出來,拚命地殺向車隊。幾百個?不,芫血目估恐怕有將近上千個,幾乎都是穿著鎧甲的天梁守軍,拿著精良的武器衝了過來。
從山坡向下衝,這個低穀完全就是被絞殺的地形。芫血為了保全紫米的手下,沒忍心大開殺戒,他緊緊握住玄月靈鎖,輕輕地呼喚著:
“大地、自然與海洋的力量,幫幫我吧,媽媽。”
幾秒鍾過去,玄月靈鎖一點反應都沒有,芫血沒辦法,拔出長劍準備開始跟他們肉搏。在天梁軍的強大攻勢下,芫血隨行的打手就像砧板上的肉塊一樣被隨意切割碾碎,鮮血流淌的到處都是,一百個人全軍覆沒,而天梁軍似乎並沒受到多大的損傷。他們拿著武器向芫血奔過來,芫血隻好又搖了搖玄月靈鎖,還是不知道怎麽用,他隻能發動黑之海將所有天梁軍都吞掉,之後自己繼續推著有“藍白青花”的木車向著約定地點趕去。
“天梁軍都知道這次交易了,看來從頭到尾這就是個錯誤。我都不信這個花瓶能值五萬兩黃金。”
話雖這麽說,但還是要去終點見一見買家的,哪怕這人也被天梁軍幹掉了,那也要把他的腦袋帶回去給紫米看一看,省著她懷疑自己。
他推著破木車走著,前麵的小樹林是必經之地,樹和樹的間距不夠車過,迷你影天牛們便開始啃樹幹。如果說幾百隻效率太低,那麽數百萬隻密密麻麻的黑影天牛呢?芫血的血氣容量已經足夠豢養這個數量的影天牛了,墨曜初的心髒還在他胸口裏跳動,給予他堅持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在影天牛們啃食樹幹的過程中,芫血盡最快速度把天梁城的政變過程梳理了一遍,結合薑方說的扶持大將軍上位這件事,看來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我方傾倒,隻要能在比武大會上讓鋒疆名譽掃地,或者能做到借刀殺人的話,一切都能平安落地了。
一片小樹林很快便被吃光了,芫血繼續推著破木車向前趕,走之前還不忘讚賞這群小家夥們:
“小時候長輩們都說你們是害蟲,果然一點錯都沒有。”
高高的樹木倒下,月光披在芫血身上,像是加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月之瞳應合著月光的顏色,顯得尤為絕美,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死神十分搭配。
“大地、自然與海洋的力量......難道我不配使用嗎?”
芫血用玄月靈鎖輕輕敲打地麵,沒什麽反應;之後摩擦地麵,或是在地上旋轉都不好使。他放棄了掌握這份力量,繼續向目的地趕去。可惜他沒看到,剛剛被玄月靈鎖接觸過的地方已經長出了一朵小綠花,正隨著夜風不停搖擺著。
“好了,前麵那座小房子應該就是目的地了,看看他們耍什麽花招。”
無數支箭從四麵八方射來,黑牢將箭支統統攔下折斷,唯有一支射穿了他的右臂。芫血用影子緩緩將箭從肌肉裏抽出來,箭孔流了不少的血,但肌肉快速生長,傷口也馬上愈合了。隻不過是疼了一小下而已,愚蠢的人類。
“出來吧,為什麽不堂堂正正地麵對我呢?懦夫們!”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小房子走了出來,埋伏起來的弓箭手也紛紛現了形,他們不斷靠近,就差讓這幾百隻弓架在芫血腦袋上了。那個高大的男人鼓著掌說:
“真精彩,我不清楚你怎麽在天梁軍隊的手裏活下來的,不過現在你已經中了毒箭,還要麵對我的幾百名猛士,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我勸你早點交出藍白青花,這樣我還能讓你死得更痛快一些!”
芫血:“你的擔心非常多餘。不過你說的幾百名猛士,我可一個都沒看到。”
黑之海生出巨大的漩渦,從黑影淤泥中伸出無數隻手將他們緩緩地拖下去,影子淤泥粘性極強,輕易地束縛住人類的四肢,讓所有的掙紮變成了徒勞。慘叫聲不絕於耳,芫血一步步向著那個高大的男人走去,陪他一起看著他的手下淹死在黑之海中,海麵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臉,之後便消失了。
芫血:“如果你不再心高氣傲了,咱們可以聊聊金子的事,五萬兩黃金都交出來,你就可以離開了。”
男人痛苦地捂住頭,找了一把小椅子坐下,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裏搖曳著燭火,映襯著他的絕望。芫血冷淡地看著他,等他說出黃金的下落,男人抹了一把眼淚,很憤慨地站起來,對著芫血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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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米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心甘情願替她賣命。你是一個沒骨頭的靈武元神,就不會靠自己的本領光明正大地混一口飯吃嗎!你才是懦夫!懦夫!”
芫血:“你是誰?如果你不是來跟我交易的客商,我希望你告訴我黃金去哪了,如果你不說,我就讓你下去陪他們。”
“隨便你吧!我叫蘇青,是聖麒麟拍賣行主的兒子。我以為今天紫米會親自帶隊前來,我尋求鋒疆的支持,並且集中了父親所有剩餘的力量來這裏劫殺紫米那個毒婦,不過既然她不敢來,而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麽呢?”
芫血:“你父親自己屁股也不幹淨,藍白青花是他偷偷密下的。我不殺他,也會有第二個無牙芫血來殺他,他的死是活該。”
蘇青:“你他媽的說夠了沒有!”
小屋子裏長長地寂靜,麵前的男人眼淚不止,似乎是在懷念父親吧,芫血這樣想著。外麵的貓頭鷹又在詭異地叫了,他靜靜等待他哭完,蘇青拔出了自己的劍,準備割喉。
蘇青:“我劫殺了這個客商,然後把金子藏在了密室中,你這輩子也不會找到它們了。你這個畜生,我這輩子沒機會為父親報仇了,不過你記住,我就算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哪怕是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鋒利的白刃剛要劃過,芫血徒手抓住了劍鋒,鮮血順著手掌流下。他依然冰冷地吐出了最後幾個字:
“告訴我藏黃金的地點,不然等我把你綁回地下王國,你的後媽肯定會給你好好上一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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