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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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拚盡全力逃回了地下王國,紫米撲到芫血的身上,俯下身仔細聽他的請求。
    芫血:“血......灌進肺裏了......我快......憋死了,上不來氣,趕緊——趕緊幫我把肺剖開......快!還有......我沒讓你們做的......千萬別做......人類不懂——不懂我的身體。”
    晝夏拿出那把小刀,眉頭緊皺,趕緊爬到芫血身邊,手顫抖著,解開染血的衣服,把刀刺進了芫血的腹肌,然後顫抖著一點點劃開腹部。
    晝夏:“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大師。”
    這個時候,玫月反而冷嘲熱諷一句:
    “老板,大師看起來不行了吧,咱們還是趕緊去處理了鋒疆,免得他對我們不利啊。”
    晝夏血氣衝頭,站起身,狠狠一個耳光抽過去,弄得玫月十分委屈。
    玫月:“我......我說錯什麽了嗎?”
    晝夏:“他為了救我們,連命都搭上了,你說的是人話嗎?”
    玫月:“可是......他明明就是要不行了啊,肺都裂了,還怎麽活......”
    晝夏不想再理她,繼續幫芫血剖腹,一股一股的血噴了出來,髒汙了他純白的工作服。剛剛玫月說的話,芫血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默默記在心裏了。但現在的他確實是處於死亡的邊緣,即使有月之力的不死庇佑,被血灌滿的肺無法呼吸新鮮空氣,芫血活活的憋著,手不自覺地抓著什麽,紫米趕緊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吻上他的唇,激動地哭著。
    紫米:“有我在呢,別怕,為了我們、為了子卿,你不能倒在這裏,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隻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小女人,看著心愛的人痛苦地抽搐卻什麽也做不了,她在心裏一遍遍默念和祈禱,懷裏的他越來越冷,紫米解開上衣,把他的頭摟進懷裏,盡可能用自己的體溫讓他感到舒適;晝夏的手在複雜的器官中摸到了肺,他的臉上和身上噴滿了黑血,在對著肺下刀之前,他細心的提醒芫血:
    “大師,要動刀了,會很痛,麻煩您......忍一下。”
    芫血:“晝......我......血是有毒的......趕緊洗掉......”
    一刀紮進肺裏,把灌入的血放了出來,晝夏沒聽見芫血痛苦地喊叫,害怕他的生命已經終止了。紫米還能感受到他極微弱的呼吸,命令芒麥去準備救急的物品。
    他的手在地上抽搐,一點一點伸向自己的懷中,晝夏趕緊爬過去,將他想拿的東西送到他手中,然後幫他緊緊地握住,芫血的嘴唇已經變成青紫色了,不像再有生命跡象,然而紫米不肯放棄,她對著晝夏失控的吼著,讓他趕緊想辦法做點什麽。晝夏看著他手中的玄月靈鎖,卻不知道該如何啟動,他緊緊握住芫血的手,隻能寄希望於奇跡了。
    如果眼淚打在玄月靈鎖上,能觸動奇跡降臨嗎?在場每一個人都是狠辣的老手,沒一個人相信這麽幼稚的童話,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哭了,眼淚打在芫血的臉上和手上。他們不知道玄月靈鎖已經啟動了,肺上的刀傷正在愈合,隻是治愈速度太慢太慢了。
    芒麥帶著針線和麻布過來,用針一點一點縫合傷口,每一下都無比小心,然後用麻布將出血的部位緊緊捆住,能做的都做完了,芫血還是沒有醒,紫米又讓芒麥去拿一些清水,輕輕灌入他的口中。過了許久,他的眼睛終於微微睜開,紫米激動地吻上去,晝夏和芒麥也鬆了一口氣,他們合力把他抱到了床上,讓他得到最佳的照料。
    月之瞳發著寒光,不死之力強行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雙月在眸中不停地打轉,他空洞地望著這個世界,像是癡呆了一樣。紫米又喂他喝了一些水,芫血意識漸漸複蘇,他感受到了疼痛,慢慢坐了起來,捂住傷口,緊緊皺著眉。
    芫血:“我好像看到地獄七司的樣子了。”
    周圍的人心裏的石頭落地,輕鬆地笑了起來。
    紫米:“你好好休息,我這裏還有些補品,燉好了就端上來,在你痊愈之前都讓我來照顧你吧。”
    芫血:“那老東西怎麽樣了?我得親眼看著他死,要不然這傷就沒意義了。也可惜了同方將軍,我來得太晚,沒能救下他。”
    晝夏:“鋒疆算計的很到位,但他現在同時得罪了千派掌龍派還有我和紫米夫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如果這次不是你,我們一定會死在比武場,那樣一切努力就白費了。謝謝你,大師。”
    芒麥:“真的是劫後餘生的感覺,現在心還在突突跳呢。”
    芫血:“晝夏,趕緊控製住局麵。還有,我要親手拿下他的腦袋,這點傷沒事的,不用怕。”
    紫米:“這點傷?你的肺都被捅了一刀,你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身體,明明都死過去了。”
    芫血搖了搖頭,握住紫米的手,淺淺笑了一下。
    芫血:“沒有疼痛怎麽成長呢,我走來這一路,以及我的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風暴在等待我,不能以受傷為借口逃避現實啊。時間會讓身上的疼痛緩緩痊愈的,什麽意外都不會有。”
    狂犬走來,報告了最新的消息:
    “恭喜幾位大人從死神手下逃了回來,據我手下小隊偵察,在鋒疆發動比武場大屠殺失敗以後,大批天梁城士兵已經背叛鋒疆,想投到夫人和晝夏先生的門下做事,並請求放過他們的家人,而這位城主背叛了全天梁百姓,現在躲回他的大本營城主府了。還有一件事,我帶著兵力衝入比武場隻帶回了同方將軍的遺體,還沒敢告訴他的家屬,請夫人做決斷吧。”
    紫米:“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他一點都沒變,戰死方休,同方是真正的英雄。狂犬,就以城主的規格讓將軍下葬吧,無論百姓如何反對,我都要這麽做。”
    狂犬:“是。”
    他帶著蒙麵人退下,芫血催晝夏不要再管他了,趕緊帶著芒麥把事後工作處理好。晝夏無奈答應,離開了地下王國。侍女送上了燉好的人參燕窩,紫米接過來,一口一口喂芫血吃。
    外麵居然又打雷了,芫血不理解,這裏的天氣災害不是已經被他處理掉了嗎?
    他的思緒緩了一下,對著身邊的紫米緩緩說道:
    “我想聽你和子卿之間的故事,如果你......不介意講給我聽的話。”
    紫米:“當然可以,怎麽會介意呢。我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她開的果酒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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