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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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過幾座小山,芫血在半山腰上就看到了麵前崎嶇不平的丘陵,說高不高,但就是很惡心人,不管怎麽看都沒有好走的路。裸露在外的岩石地表非常不友好,不過這也不是芫血第一次遠足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征服這片丘陵,如果敢阻礙自己,那就夷平它!
    黑色的蹄子發出“噠噠噠”的響聲,他跟著芫血走過每一個坎坷,踏遍堅硬的石塊和荒原,一整個日中他們都在趕路,無邊無際的丘陵讓芫血出了汗,但腳步始終不能停下,這裏沒有食物和水源,天上甚至沒看見一隻鳥飛過,土地幹涸到在冒煙。如果天黑之前還找不到吃的,那今晚就要受罪了。
    不知道下午幾點的時候,荒涼的山丘上出現了幾株小草,芫血溜著黑色,馬駒一邊走一邊吃草,終於找到了一個避風和陽光的洞穴,芫血擦了一把汗,把黑色拴在這裏,自己出去尋找食物和水。
    那邊天梁城都入冬了,這裏居然會熱成這樣,隔了幾座山而已,溫差居然能這樣大嗎?
    “水,哪裏有水呢?”
    腐蝕之影四散而去,甚至滲入地下去尋找水源,芫血在原地打坐,控製影子向四麵八方蔓延,然而附近地表除了幹旱和燥熱以外好像真的什麽都沒有。搜索範圍隻能繼續擴大,黑影魔爪伸向了所有的地下洞穴,一個沒有水,兩個沒有水......但是最大最大的那個洞穴中有豐富的水源,似乎......還有某種生命體?如果能用來烤著吃就更好了,一舉兩得,腐蝕之影標記了那處地點,芫血回頭去找黑色,牽著他踏上了新的旅途。
    “渴死了,快點到吧,本來還想穿棉衣來的,幸虧沒穿啊,呼——呼——呼。”
    越往前走,地形反而變得越來越平了,但空曠和炎熱還是一點都沒變,要說沙漠的殘酷氣候倒也還談不上,但是這裏讓芫血非常不舒服,感覺自己的皮膚在慢慢變幹,體內的水似乎也在漸漸蒸發,他更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地上爬過了一隻小蠍子,芫血把它抓了起來,扯掉螯針,放進嘴裏嚼著吃了。
    一人一馬繼續前行,眼前的景物讓芫血都感到不可思議,離著幾百米以外有一座“高山”,就矗立在低矮的丘陵上,顯得鶴立雞群,大自然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這種現象隻能是人為,但是人類真的有這種本事嗎?恰好黑影標記的地點就在那山之下,看來是有通往地下洞穴的隧道的,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看看,為了水,或許還有神秘的珍寶!
    他讓黑色等在外麵, 用黑牢彈弓把自己彈了出去,直直地飛向那座山,然後平安著陸。芫血繞著山走了整整一圈,找到了壁壘最薄弱的地點,一拳砸出了洞,然後試探著走了進去。
    這個“山”似乎是空心的,頭頂的鍾乳石在不停滴水,芫血試探性地垮了進去,因為什麽都看不清,他連接了周圍全部的黑影,靠黑暗感知來前進。前往有通向地下的路,是一條巨大而傾斜的隧道,他當作滑梯直接滑了下去,很深很深,時間很長很長,眼前隻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離腐蝕之影標記的地點越來越近了,他用黑牢纏住自己來實現減速,到達了隧道的盡頭。
    “上古洞穴?這好像有些年代了啊,嗯——先找點水喝吧。”
    這古穴有風,芫血甚至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出口肯定不止一個,說不定是建造者故意留下的。
    很快,他也找到了地下泉眼,捧著幹淨的水大口喝了起來,一直喝到肚子撐滿。
    古穴傳來劇烈震動,看來是之前偵測到的生命體蘇醒了,芫血趕緊做好戰鬥準備,毫不畏懼地向著震源方向前進,黑之海載著他平穩迅速地移動,繞過無數個邊邊角角,來到了真正的古穴之中。麵前的怪物兩眼放光,它想活動已經僵硬的軀體,頭頂上的石塊都震下來好多,芫血也被震到站不穩,他匍匐在地上,等這個未知的家夥安定下來再做行動。
    “真親切的黑暗血脈......你來這裏該不會是找我的吧,小子?”
    芫血:“我是來找水喝的,碰見你隻是個偶然。”
    “那就好,你是之陵國的人?還是仁遲帝國的人?”
    芫血:“你說什麽呢?已經過去幾百年了,這兩個國家早就沒了。看來你已經睡過去很久很久了啊,大塊頭,聖皇早就過世了,仁遲帝國已經不在了,它的後身是耀淩帝國。之陵國也在曆史中變成塵埃了,所以呢,你到底在害怕誰?”
    “聖皇會死?怎麽可能,到底怎麽回事?她是兩個大陸的最強者,我一度以為她掌握了真正的永生,是真正的神明,強如神明也會迎來生命的終結嗎?”
    芫血:“你居然能被聖皇嚇成這樣啊,是她把你封印在這裏的?”
    “不,那倒不是,既然你是黑暗血脈,那我姑且相信你說的話吧。我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蟄伏了許久許久,如果聖皇真的過世了,我就再也不需要躲了,謝謝你,小子,咱們出去說話吧。”
    這家夥開始破壞古穴了,芫血趕緊從通過黑之海穿梭到外麵,他肉眼可見在地震,那座“高山”開始出現裂紋,然後迅速坍塌;地脈開始崩裂,這個龐然大物從古穴中一點一點向上爬,將阻擋他的障礙全部碾碎,破壞的塵灰彌漫開來,嗆得芫血說不出話。震動仍沒有停止,能聽到石塊被粉碎的聲音,陽光照射在它的身上,鱗甲都在閃閃發光。
    “天啊,這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了嗎,感覺自己有一種複活的感覺,然後見到了來世,真是美妙,沒想到我真的逃脫成功了,這下就徹底自由了!”
    這家夥從彌漫的灰土沙塵中向芫血走了過來,是一隻無比巨大的三尾金蠍,渾身都被黑金鱗甲所緊緊包裹,鱗甲上還有著許多鋒利的倒刺,展示出它堅不可摧的防禦。兩隻巨大的鉗爪輕輕揮動著,將麵前的障礙全部清除,這金蠍的目光落在了小小的芫血身上,看起來,它算是上古惡獸中為數不多的溫和派了。
    帝江:“小子,你讓我回想起了饕餮那個王八蛋,怎麽你的黑暗力量能和他如此相近呢?對了,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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