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彩蛋章 斷魂(祝清明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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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來,幽蘭女王監督工匠們在天舟平原上修建了一座靜穆且華麗的墓園,她執著地請求雲墨讓無牙家族的烈士們安靜沉睡在元夜,尤其會以國葬禮儀讓君月安息。關於這件事雲墨考慮了很久很久,父親已經下葬,是絕對不能打攪的。但女帝的軍隊霸占天籠以後事態就變了,渾身鐵甲的士兵整天圍著天籠墓園轉,很明顯所有企圖,雲墨趕緊帶人去搬遷墓園,還好,女帝給了雲墨這個體麵——也許是看在曾經是朋友的份上吧。之後那片地被鏟平用來蓋房子,一點情麵都沒有了。
    “父親,我對不起您,請您原諒我的魯莽和無奈,很快您就可以再度安歇了,請再等等。”
    雨時,隆重的國葬開始了,上千名元夜士兵駐守在行程兩側,莊嚴護送靈柩通過,上百名無牙家族的烈士會安睡在新的墓園中。這樣悲痛的場景,連子卿內心都十分傷感,她想起從未謀麵的父母以及為自己而犧牲的楓,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雲墨走在父親的靈柩後麵,沉重的踏著每一步,直到將父親送回墓園中,女王才下令封園,讓工匠們安葬烈士們,並在墓園前發表沉重的悼念:
    “我以燼燭之王之名,煩請大家百忙之中來這裏參加無牙烈士們的葬禮,感謝大家都能到場。
    我知道很多人在抱怨,說我幾個月以來不停地偏袒無牙族人們,並損害其他大家族的利益,這些都是無稽之談,造謠者已經被護衛軍們懲治,希望今天到場的大家日後不要再發表任何不正確的政治言論,對於破壞國家安全的言論,我一定會用鐵腕手段製裁。
    還有許多人不明白,既然這些無牙烈士們並不是為元夜而犧牲,為什麽還要悼念他們呢?在我看來,為了保護家族也好,為了保護國家也好,烈士的精神永遠鼓舞著我們每一代人,我們需要紀念他們,從他們身上學習那些高尚的精神:忠誠、英勇無畏、熱愛同胞,並且要有堅定的理想和信念,缺少了這些東西,燼燭百姓的骨頭就會變軟,元夜軍隊也會不堪一擊,我們的領土會被人肆意踐踏!為了我們的國家,我呼籲大家發自內心向這些為同胞而犧牲的烈士們學習,成為國之棟梁!
    幾個月來,為了清剿叛軍,我們的軍隊和百姓們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在清算任務中犧牲的同胞們的靈魂同樣會在墓園中安歇,歲月的風雨無法磨滅他們的功績,時光的洪流不能衝散他們的英名。而那些已經下地獄七司的叛變者正遭受烈火的洗禮,衝刷他們罪惡的靈魂。我再次聲明,所有膽敢叛變國家的人不僅僅是遭到人們的唾棄,而且無論在生前還是死後,他們都永遠不得安寧,妄圖分裂祖國隻有死路一條,絕對不要對外部勢力抱有任何幻想,這是我——燼燭之王決不妥協的,也是百姓們決不接受的!
    最後,讓我們向烈士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沉痛的哀悼。願他們永遠安息在這裏,在安葬過後,如果大家還想祭奠烈士們,盡可獻上自己的花環以表哀思。
    安息吧,烈士們!祖國和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
    諸位俯首而跪,女王在眾人的拜服中離場,僅是帶著幾個護王軍走了。國葬還沒有結束,幾千名護衛軍依然要駐守在這裏守護靈柩。很快,安葬完成,帶著哀思的人們有序進入新的墓園——“安寧”,燼燭第一座可安放近千名烈士屍體的豪華墓園。雲墨和子卿在無牙烈士們的墓前哀悼,尤其在君月的墓前,雲墨還是不自覺流出淚來,子卿獻上青團和水果,為公公上了三柱香,恭敬地三叩首,懇求君月能答應自己和芫血的婚事,也請他在九重天宮中安息。
    尚義帶著青衣去祭奠了自己的祖父、父親還有哥哥,青衣沉痛地說:
    “一家三代烈士,隻有你自己背負沉重的心情走到今天,我不敢想象這有多艱難。如果可以,我請求你永遠不要離開我,讓我照顧你到白頭。”
    尚義吻到青衣的臉上,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尚義:“如果燼燭需要我為國捐軀,那我肯定不會猶豫,當然,能陪你一生更好,娘子。”
    稍冷寂的一旁,無牙百靈撫摸著無名的墳墓,由於這位親人沒有無牙血統,女王隻允許單獨立碑紀念而不許刻下名字和墓誌銘。百靈抱著墓碑哭了起來,好朋友們都來安慰她,當然也包括剛剛被清除汙名的無牙勳,長期以來的折磨也讓他疲憊不堪,終於可以在這個神聖的場合吐露所有的情緒和心聲了。勳蹲在百靈身邊,嚴肅地問了一句:
    “這位是你的什麽人,從沒聽你提起過。”
    百靈:“我的母親,她是外族人,在那次夜襲中母親不知下落,後來桀血去找也沒能找到,生死未卜。我這一生肯定再見不到她了,所以請桀血給母親立個碑,這樣我心裏還能好受一些。”
    勳:“我能理解,直到今天我依然無法原諒父親,也不打算給他立碑。他拋棄我和媽媽,再也沒回來過,我恨他,他不配得到我的尊重,更沒資格出現在墓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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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勳小時候的一場火災,他的全身都被燒傷,幾乎成了一個廢人。五官變得異常扭曲和醜陋,隻剩下了一隻眼和幾乎無法張開的口,皮膚大麵積滲出液體,四肢完全無法活動,即使被救活了命也被親生父親所唾棄,他連夜收拾行李逃出了無牙部落,隻留下孤苦伶仃的母親辛苦伺候他,又跪著求君夫人給自己療傷,如果不是君夫人用一種神奇的藥水徹底治好他,他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自從君夫人過世後,勳也無比悲痛,他更下定決心要報答母親一生,感謝母親還不完的恩情。
    百靈:“關於治好你的藥水,你還打算保留這個秘密嗎?”
    勳:“當然會,我答應君夫人的,怎麽能背棄約定呢?”
    時間過得很慢很痛苦,士兵們依然在筆直地站著,小雨淅淅瀝瀝地打濕天舟平原,讓所有人都斷了魂魄,逝者為同胞的生存獻出生命,生者帶著悲痛替死者繼續前行,隻要愛還在,這樣的輪回還會不斷上演,永無止境。
    回到王宮的女王詢問嶽鎮關於國葬的出席情況。
    嶽鎮:“無牙家和林家毫無疑問都到齊了,您邀請的幾十位社會名流和富賈也都在場,歐陽家和其他大家族敷衍著來了幾個人。還有就是平時跟無牙桀血結仇的那些人根本不來,連國葬都不出席就能看出他們對於燼燭毫無忠誠,無視您的熱情邀請,也是對王室的不屑一顧。”
    幽蘭:“很好,讓他們消失,嶽鎮,但千萬別打擾了人們的哀思。”
    嶽鎮將軍對女王恭敬行禮,離開了王宮。
    第二天早上,燼燭各大城都發現有幾個人失蹤,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反正就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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