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適時地端上第二碗拉麵。
    簡航看著麵前熱氣騰騰的食物，又看看蘇清瑜被熱氣熏紅的臉頰，突然伸手抹了抹她的嘴角：“不逗你了，吃麵。”
    “哼，你睡得那麽香，我也不忍心打擾你啊。”蘇清瑜小聲辯解，然後乖乖低頭吃麵，喝了口湯。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兩人交疊的手上，拉麵的熱氣氤氳上升，模糊了彼此眼裏的笑意。
    吃碗麵，簡航提議帶蘇清瑜去坐纜車。
    一想到坐纜車可以俯瞰雪景，蘇清瑜就無比的開心。
    兩人牽著手踏上通往纜車站的木質棧道。
    厚厚的積雪踩在腳下，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響。
    遠處銀裝素裹的山巒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金芒。
    “冷不冷？”簡航捏了捏蘇清瑜放自己羽絨服口袋裏的手問。
    “不冷。”蘇清瑜搖搖頭，嘴裏呼出白霧，眼睫上也帶了微小的水滴。
    簡航輕笑一聲，不由分說地將她拉了過來。
    下一秒。
    蘇清瑜的鼻尖撞上他的胸膛，熟悉的雪鬆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這樣怎麽看路啊。”蘇清瑜的抗議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放心，我在，你不會摔倒的。”簡航霸道得不像話。
    纜車站台前已經排起小隊，紅色的車廂懸在鋼索上微微搖晃，像一串掛在藍天的燈籠。
    工作人員拉開柵欄。
    在周圍遊客善意的笑聲中，簡航和滿麵通紅的蘇清瑜拉進了車廂。
    纜車緩緩上升的瞬間，蘇清瑜趴在窗邊，瞪大眼往窗外看。
    記憶裏坐纜車看雪景，是她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
    那時蘇海盛和蘇荷還不會經常吵架，偶爾一家人出去玩。
    蘇清瑜都無比的開心，回來後會把拍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書房的一角。
    那段記憶早就模糊了，被她丟棄在角落裏，蒙了灰，此刻，卻又無比的清晰。
    這次陪她來的，是她最喜歡最喜歡的人。
    蘇清瑜轉頭看了眼簡航，眼角上揚，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飾。
    他真的很好！
    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勇敢地靠近他。
    整個滑雪場在腳下鋪展開來，皚皚白雪覆蓋的鬆林像撒了糖霜的蛋糕，幾條雪道蜿蜒其間，偶爾有彩色的身影飛馳而過，拖出長長的軌跡。
    簡航掏出手機：“給你拍一張。”
    “好啊。”蘇清瑜臉輕貼在窗戶上，嘴角上揚，眼睛微微彎成好看的月牙。
    在漫天白雪的烘托下，她戴著白色的帽子，米白色圍巾，黑長發如瀑布似的，披在肩上，潔白的羽絨服亮得發光。
    唇眸皓齒，膚若凝脂。
    簡航心裏不自覺漏拍了下。
    “哢嚓——”
    照片拍好了。
    簡航低頭一看，照片上的她很美，很溫柔，整個人自帶濾鏡。
    不過相較之下，她本人更美，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次，蘇清瑜沒要求看照片，而是再次沉浸在冰天雪地的美景裏。
    “好美……”她貼著玻璃感歎，嗬出的熱氣在窗上暈開一小片白霧。
    簡航無心看風景。
    他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蘇清瑜被陽光鍍上金邊的側臉——她睫毛上還沾著剛才在室外結的細小冰晶，隨著眨眼忽閃忽閃，像星星的碎片。
    “嗯，很美。”簡航點點頭，不自覺附和道。
    “我要拍照，”蘇清瑜拿出手機，哢嚓哢嚓一陣拍，“可惜哦，沒有帶相機。”
    話落。
    她笑了笑，把鏡頭對準簡航：“阿航，笑一下。”
    簡航比了個耶，笑得格外開心。
    蘇清瑜拍照玩，低著頭看：“有點傻傻的。”
    “你說什麽？”簡航笑著伸手，想去掐她的腰肢。
    此時纜車行至最高處時。
    兩人又一陣打鬧，恰好一陣風襲來，車廂有些晃動得厲害。
    蘇清瑜失去平衡向後倒去，被簡航穩穩接住。她驚魂未定地抓著他的衣領，卻聽見頭頂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
    “投懷送抱？”
    “才不是！”蘇清瑜羞惱，正要起身，纜車又晃了一下，她不得不重新埋回他懷裏。
    隔著厚厚的羽絨服，蘇清瑜依然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突然仰起臉，在簡航猝不及防時吻上他的唇角。
    又被偷襲了！
    陽光透過全景玻璃灑滿車廂。
    地麵的積雪開始悄然融化，而某個人的心跳聲，早已在簡航耳邊轟鳴。
    “還記得第一次去杭城，我們兩個在下雪的晚上，一起喝茶、散步、吃烤肉嗎？”蘇清瑜腦袋歪靠在簡航肩上。
    “記得，時間過得好快，都已經三年了。”簡航手掌攤開，捏著蘇清瑜白皙纖長的手指。
    她的手很好看。
    “對了，我們合個影，我要發給懶羊羊和糖糖她們。”蘇清瑜說完，打開手機相機，“哢嚓”地定格下此刻的畫麵。
    照片中，兩人緊靠在一起，笑得格外甜。
    從纜車上下來時，夕陽已經將雪地染成金粉色。
    簡航牽著蘇清瑜的手，兩人的靴子在厚厚積雪中踩出深深淺淺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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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航捏了捏她的指尖：“散會兒步。”
    “好啊。”蘇清瑜點點頭，卻趁簡航不注意，彎腰團了個小雪球，趁簡航不備，冰了下他側臉。
    “嗞——”簡航倒吸一口涼氣，雪球冰涼觸感讓他渾身一激靈。
    蘇清瑜大笑著想要跑開，左手卻被簡航緊緊抓著：“我錯了。”
    她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地央求道：“真的。”
    簡航內心柔軟成一片，卻還是小小地“懲罰”了她一下——用掌心貼住她凍得通紅的臉頰。
    “唔……”蘇清瑜被突如其來的溫暖驚得眨了眨眼，長睫毛上的雪粒簌簌落下。
    誰家男朋友這麽寵啊。
    “餓不餓？”簡航的拇指蹭過她瑩白柔軟的耳垂。
    “餓。”蘇清瑜的肚子適時地“咕嚕”一聲。
    兩人同時笑出來。
    中午吃的麵，她喝了很多湯，麵沒吃多少。
    兩人在雪地裏手牽手散了一會兒步。
    不遠處，一家掛著燈籠的日式烤肉店正冒著嫋嫋炊煙，木質招牌上“雪間烤肉”四個字在暮色中格外溫暖。
    “雪間烤肉？”蘇清瑜笑了笑，仰起頭，“感覺還挺有意境的。”
    “想去吃這家？”簡航低頭問。
    “嗯。”蘇清瑜點了點頭。
    “行！”
    兩人快步走了過去。
    推開店門的瞬間，烤肉的焦香混著炭火的熱浪撲麵而來。
    蘇清瑜抬眸看向簡航的側臉。
    他走在前麵，右手拉著她。
    吃完烤肉，接下來應該要回民宿了吧。
    回去幹什麽呢？電影？遊戲？蘇清瑜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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