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青鬆出門，李福來似乎換了一個人，笑道：“小秦妹妹，你不用害怕，我隻是問清楚情況，才能想辦法幫你。這事兒難為情不好開口，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看你的心情。”
    秦樺雙眼淚奔，好像受欺負的孩子遇到爹娘一般，不住地點頭。
    “你和那個張四狗熟悉不，你們倆第一次見麵商量去縣城購物，是你求的他，還是他讓你去的？”
    “這個事兒重要嗎？”
    “當然重要。這涉及是誰主動，誰被動的問題。”
    秦樺說，我們是村裏鄰居，他大我十多歲，算不上熟悉，也算不上不認識。那天我割草回來路過村頭，和我打招呼，他說買了一輛新車，這車坐著舒服，要我體驗一下感覺。我說我蹭你的車去縣城一趟行不，他說現在就可以開車去，我們倆開車去了縣城。
    “後來呢？”
    “他一路上甜言蜜語哄我，給我買吃的喝的，到商場買衣服，到飯店涮羊肉。後來就灌我酒，說是要給我說一個發財秘籍，我就跟他去了酒店。”
    “你們倆發生比武這事兒嘛，誰主動的？”
    “我喝醉酒了，人事不省，也就不知道了。”
    李福來說，這是典型的誘騙強奸事件，必須嚴肅打擊處理，不然，這小子會坑害更多人家。這事兒今天就不說了，一會兒吃完飯，你回家，去找一下證據。有認識的人見過，或者你們倆比武的時候有沒有被撕爛的衣服，短褲等東西，上麵有他的髒汙，他不認賬都不行，dna技術精準率幾乎達到100。
    說到短褲，秦樺猛然清醒了：“我那個短褲，藏在賓館抽水馬桶水箱後邊，用塑料袋包裹得嚴密不透風。”
    李福來一聽來了精神：“找到短褲就行了，有這個證據就能做成鐵案，他再狡猾也跑不掉。”
    兩個人的談話算是結束了，李福來就喊朱青鬆上菜。朱青鬆好像就在門外，答應一聲，後麵跟著服務員端著銅鍋，裏麵底湯已經煮開了，冒著熱氣。一個四十多歲矮胖的男人推著一輛車，上麵是羊肉牛肉和青菜調料。幾分鍾的工夫，李福來就開始涮肉了。
    秦樺看到涮羊肉，一點胃口都沒有。張四狗就是用涮羊肉把她騙上了床，這事兒一直惡心著沒法解決。看到李福來吃涮羊肉，就想到那天和張四狗在一起的鏡頭。哎，人常說女人嘴不能饞，饞嘴褲腰帶就鬆，一點不假。吃了人家的東西，你就欠人家一個人情，不用灌醉酒你也會自己解開自己的褲腰帶。
    朱青鬆一邊給李福來夾肉倒酒，一邊恭維他。“李哥，這事兒你上心。這不是欺負人嗎，占了便宜還賴賬，天下還有這麽不要皮的人。”
    李福來嘴裏匆忙嚼著肉，一邊嗯嗯地應付。而後突然問道：“他答應賠你們多少錢？”
    秦樺說：“說賠一萬，其實隻給五百。”
    朱青鬆看了秦樺一眼：“我妹子說了，隻要把這一萬塊錢要過來，願意給您一半當酬勞。還有，我姨妹帶來一隻活羊，剛才我讓飯店幫忙殺了，給您送回家。”
    李福來依然沒有停下手裏的筷子，嚼著嘴裏的肉。“我不能要你們的錢，也不要你們的羊肉，這是犯法的事情，我不幹。不過，他們既然有了承諾就該兌現，這筆錢我一定想辦法要過來。”
    說完，李福來從衣袋裏掏出一個摩托羅拉翻蓋手機，這是眼下最流行的款式，一部手機要七八千元。他撥個電話，是給公安局一位副局長的，電話接通，李福來就用很橫的口氣說：“程局長，你老人家很忙，我不打電話找不到你人。”那個程局長就在電話裏慌忙認錯：“李庭長，對不起，這幾天事兒多工作忙，慢待恁了，周末我請你喝酒謝罪。請問李庭有何指示？”
    “前幾天在秦家溝發生一起案件，你知道不？”李福來看了陳話一眼，很有內容的說。
    “小弟真不知道。不過，我一會兒給駐地派出所打個電話問明情況回你電話。”李福來同意了。放下電話，對朱青鬆說：“縣公安管治安的副局長，我把兄弟。”朱青鬆看了秦樺一眼，那意思就是說，我不吹牛吧。
    不大會兒，李福來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有沒有那麽一首歌，會讓你想起我。”李福來拿起電話，裏麵傳來程局長的聲音：“李庭，我問了派出所的人，他們說前幾天有個姑娘報案，說是被人強奸了。”
    “立案沒有？”
    “沒有。派出所的同誌說，那個女孩子精神有點問題，想碰瓷當地一位農民企業家撈點外快，被識破了。”
    李福來說：“我說老程，你是真糊塗，或是假糊塗。誰家大姑娘用這種丟人的辦法碰瓷，把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一輩子洗不淨。你們派出所也太隨意了，這是對人民群眾極大的不負責任，應該追究他的責任。”
    程局長說：“這個姑娘跟你有啥親戚沒有？派出所的同誌已經幾次和她說了，要她提供人證物證，她沒有，就沒法立案，老哥，你多擔待吧。”
    “我說老程，你這個局長當得真不合格，輕易就被下麵的人給糊弄住了。現在這個姑娘坐在我身邊，人家既有物證，也有人證。你們派出所的人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問，就把人家打發走了，這樣辦案能有什麽好的結果。”
    程局長說：“你放心李庭，今天先畫個句號，太晚了。我給你保證，明天一早去把人抓過來，快審快判，立馬生效。”
    秦樺很感激的看了李福來一眼，發現李福來吃著羊肉，不大的眼珠子正偷偷瞧秦樺。看到秦樺看他，趕緊躲開。
    第二天一大早，派出所副所長李壽元來到陳家，帶著秦樺去了縣城金域賓館。從388房間水箱提出短褲，拍了照。再把秦樺帶回派出所，問了一些情況，很快就給秦樺送來一張立案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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