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順著胡同往裏走。
    說是胡同，就是一條單行線的小路，路邊還停著一排車。
    大概往裏走了不到100米，就看到了一家早餐店。
    店麵並不算小，直接開了三個門，裏麵也很寬敞，大概有二十幾張桌子。
    店裏的早餐很齊全，幾乎北京所有的特色早餐都有。
    江南大大小小11個人，也沒辦法統一口味。
    “想吃什麽自己選吧！”江南說道。
    李承乾李麗質幾個人點頭同意。
    “必須先來碗豆汁嚐嚐。”李泰說道。
    小公主說了一聲，“我也要！”
    江南估計李泰和小公主都喝不下去，沒必要多要一碗浪費掉。
    江南摸了摸小公主的腦袋，“你倆要一碗嚐嚐就行了！”
    小公主很聽話，“好吧！好喝的話我再要。”
    江南笑了笑，“對！就是這樣。”
    幾個人幾乎把店裏的東西都點了一個遍。
    一份炒肝兒、幾個大蔥包子、兩碗鹵煮、兩碗羊雜湯、芝麻醬燒餅、兩碗炸醬麵、一碗麻醬麵、炸灌腸、焦圈兒、燒餅夾肉、還有一碗豆汁兒。
    炸醬麵、大蔥肉包子沒得說，確實很好吃，跟其他地方的差不多，不能說多有特色，最起碼不難吃的。
    其他的幾樣也都是這種感覺，沒有太驚豔，還都說得過去。
    吃了好一會兒，那一碗豆汁才端上來。
    小公主放下手裏的肉包子，興奮的喊道：“我要喝。”
    李泰肯定不能跟小公主搶，端到小公主麵前，“來來來！你先嚐！”
    小公主兩隻小手扶著大碗，趴上去喝了一口。
    本來興奮的表情一下子就沒了，但也沒有表現出太難喝的樣子。
    這倒是挺出乎江南的意料，讓他不得不懷疑之前在網上看到的視頻可能都有誇張的成分，作為一種特色餐食，不可能會太難喝。
    “怎麽樣？好不好喝？”江南問道。
    小公主覺得這是自己強烈要求要的東西，如果說難喝的話肯定是沒麵子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李承乾、李恪和李麗質幾個人也有些詫異，之前聽江南說有多麽多麽難喝，弄不好都是謠傳。
    李泰竟然看到小公主點頭了？那就是不太難喝？好奇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感覺嗓子裏一下被哽住了，但還是硬生生吞了下去。
    李承乾看著李泰笑道：“怎麽樣？好喝？”
    李泰的表情本來不好看，但這小子很會演，裝作一副正在認真品嚐的樣子，還咂吧了咂吧嘴。
    “說實話！說不上來好喝，但也不能說難喝，總的來說還算不錯，算是一種新的體驗吧！挺好挺好！”
    李泰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李承乾都有些懷疑了，“是嗎？我嚐嚐。”
    “嗯！你嚐嚐。”李泰把碗遞給李承乾。
    李承乾還是很小心的，端著碗抿了一口。
    豆汁兒剛一入口就不敢呼吸了，生怕會嘔出來，一挺脖子咽了下去，轉頭把碗遞給李恪。
    “三郎！挺有特色的，你也嚐嚐吧！”
    李恪知道李承乾不怎麽開玩笑，也沒有多想，接過碗來就喝了一口，感覺就是在喝誰家的刷鍋水。
    不！刷鍋水都比這好喝。
    不過已經喝了，也沒地方吐，忍一忍，咽下去的能力還是有的。
    正在吃炸醬麵的李麗質和豫章公主都看呆了，幾個人喝完之後表情都變得很嚴肅。
    “到底是好喝還是不好喝？”李麗質問道。
    李恪覺得可能是自己真不適合這個口味，也不好隨意評價，隻好說了一句，“還行吧！”
    李恪把碗遞給江南，“哥，你嚐嚐！”
    江南正在給瑤瑤喂羊雜湯，讓瑤瑤暖暖身子，已經凍了一早晨了。
    “我不喝！你們喝吧！”
    李麗質也越來越好奇了，“給我嚐一口！”
    既然李麗質開口了，李恪也沒有勸，直接把碗端給李麗質。
    李麗質滿臉狐疑的喝了一口，大概停了2秒，就開始找垃圾桶。
    好在李麗質身後就有一個，趕緊把嘴裏的豆汁兒吐出來，一臉嫌棄的說道：
    “這是什麽味兒？酸不啦嘰，還一股子餿味，像洗抹布水的味道，不，還不如洗抹布的味道好。”
    豫章公主咧了咧嘴，“幸虧我沒喝。”
    城陽公主，高陽公主和李治本來還是一臉好奇的樣子，現在都已經放棄了也想嚐一嚐的想法。
    李恪：“我以為隻有我覺得難喝呢！他們三個都不吱聲。”
    李承乾笑起來，“我要說難喝，你還能品嚐到北京特色嗎？”
    李恪：“我謝謝你！”
    李承乾看著李泰說道：“我們都謝謝你！”
    李泰擺了擺手，“還是兕子硬氣！硬是一聲沒吭。”
    小公主拿著一個燒餅夾肉已經吃了一半了，剛才的惡心也已經壓下去了。
    “我是不好意思說！”
    “哈哈哈…”
    幾個人全都笑起來。
    李泰問江南，“這麽難喝的東西為什麽沒有滅絕？”
    “因為有你這樣的強種。”
    李泰：“……”
    李泰也端了一碗羊雜湯，喝了一口，“嗯？這個羊雜湯有點意思！”
    江南隻顧著喂瑤瑤，自己還沒有嚐。
    “怎麽回事？”
    “你嚐嚐！”李泰看著江南。
    江南並沒有懷疑這羊雜湯會像豆汁兒那樣，因為瑤瑤已經喝了半碗了，沒有什麽異常的反應。
    喝了一口才知道，這個羊雜湯也是很有特色的，裏麵竟然加了芝麻醬。
    羊雜湯和芝麻醬，在這之前，無論怎麽想也不會想到把這兩種東西聯係在一起。
    “看來北京本地人對芝麻醬確實是有著很深的執念，什麽都加芝麻醬。”江南說道。
    李泰點點頭，“看樣兒北京人是跟芝麻醬杠上了，不過這味道還可以，說不上難喝。”
    吃完飯回酒店的路上才聽司機大叔說，北京以前也有窮人，過去物資相對有限，而芝麻醬是性價比很高的調味品，
    它由芝麻磨製，香味濃鬱、熱量充足，能給簡單的食材，比如蔬菜麵條之類的，增加風味和飽腹感，什麽涼拌菜、雜醬麵之類的，都需要靠芝麻醬來提升香氣，久而久之形成了飲食傳統。
    這不由得讓江南和李泰幾個人想起了在江南老家喝湯時的談話，很多東西都是從貧窮中演變過來的，哪裏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