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之恒抬眉，好奇道：“說來聽聽。”
    進忠和蔣之恒麵對麵錯在，微微低頭小聲在蔣之恒耳邊說：“咱們這位太後住進慈寧宮後，將裏麵的宮人全部換掉。”
    蔣之恒疑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就聽進忠繼續道：“其中有幾個有些威望的老太監，被成翰趁機貶去了二所殿做雜役，之前找你的那個穎娟的宮女就在裏麵當差。”
    “二所殿？”
    蔣之恒看著慈寧宮的方向說道：“太貴人太答應們住的地方，不好進啊。”
    進忠細細的欣賞著蔣之恒的側顏，輕聲道：“你進不去，不一定我進不去啊。”
    蔣之恒側眸看向他，緩緩勾起一個笑容，抬手搭上進忠的肩，看著他的眼睛道：“那，咱們就得細細謀劃謀劃了。”
    進忠笑著抬了一下眉，語氣同樣的輕柔：“是得細細謀劃一番。”
    兩人在雨花閣角落說了許久的話，才各自離開。
    關於二阿哥被推入水中的事，最後斷在了一個自殺的小太監那裏。
    皇後因此對後宮進行了一場嚴格的排查，雖然最後沒查出什麽線索，但後宮眾人也都乖覺的很多。
    同時，嫻貴人被貶為庶人移往冷宮。
    延禧宮
    海答應正依依不舍地握著如懿的手，淚眼婆娑：“姐姐，我不能去送你，你在冷宮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如懿勉強地笑著安慰道：“海蘭，等你抄完經書皇後就沒有理由給你禁足了。”
    說著，她語重心長說：“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免得像這次一樣遭了無妄之災。”
    海答應連連點頭：“姐姐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看著如懿離開，葉心勸道：“主兒，我們回去吧，起風了。”
    海答應這才艱難轉身，扶著葉心慢慢往回走。
    扶著她坐下，葉心倒了熱水給她熱敷，看著腫得發亮的膝蓋，葉心心疼的快哭了。
    “主兒，疼您就說。”
    海答應忍著痛點點頭，可是眼淚一直不停地流。
    等敷上藥，三寶才進來，欲言又止的看了海貴人一眼，最終還是開口道：“海主兒，飯菜送來了。”
    見他的表情不對，海答應疑惑道：“怎麽了？”
    三寶低著頭說：“是昨天的剩飯剩菜，都餿了。”
    葉心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他們太欺負人了，昨天送來的就是殘羹剩飯，今天還送，不就是欺負咱們延禧宮不得寵嗎？”
    坐在床榻上的海答應卻在出神，眼裏的情緒不斷變化。
    乾清宮廡房
    正曬著太陽快睡著的蔣之恒聽著小晨子的話，將臉上的紅纓帽拿下來。
    “海答應？”
    小晨子連連點頭：“現在三寶跟著海答應，能讓他出來打聽皇上行蹤的，也隻有海答應了。”
    蔣之恒思索著：“探聽帝蹤無非就兩個原因，諒他們也不敢害皇上，那就是爭寵了。”
    “嗬”蔣之恒有些好笑“看來這海答應是想通了，按道理她早該升貴人的，就是太木訥了。”
    打發走小晨子，蔣之恒在院子裏又坐了會兒，轉身往閔公公的屋走去。
    “扣扣扣”
    正在練字的閔公公放下手裏的筆，抬頭看到蔣之恒進來，他疑惑道：“找雜家什麽事？”
    蔣之恒站在不遠處，笑著對閔公公道：“昨個兒小的路過慈寧宮的時候碰到一個老太監，一大把年紀了還在掃灑，小的順手幫他提了水桶。”
    閔公公垂下眼簾，將毛筆上的墨汁慢慢洗掉：“你想說什麽？”
    蔣之恒依舊笑著看著閔公公，語氣輕鬆道：“小的順口和那老太監聊了幾句，沒想到他說年輕時在乾清宮當過差，這不巧了嗎。”
    說著蔣之恒似乎才記起什麽，說道：“他說他叫多金，在乾清宮時都叫他小金子。”
    閔公公的手頓住，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蔣之恒問：“小金子？他不是在春禧殿養老嗎？”
    蔣之恒看著閔公公的失態，垂下眼簾語氣平靜道：“自太後搬去慈寧宮後，成翰公公就把老太監貶到二所殿做雜役了。”
    閔公公的麵色逐漸變得憤怒，但沒多久他就冷靜了下來，看向蔣之恒問：“你和雜家說這些是想幹嘛？”
    蔣之恒態度尊敬道：“小的想著您可能認識，就來和您說說，您要是能幫就幫一把，畢竟那麽大年紀了，這天天幹雜役的活多危險。”
    閔公公看著蔣之恒良久，最後歎了一口氣：“好了，雜家知道了，這事兒你不用管。”
    蔣之恒沒有停留，轉身離開了閔公公的房間。
    他和進忠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些老人也許有人脈可以知道消息，但是有權的人都是年輕人，和他們沒什麽關係。
    想調一個慈寧宮的人，那可不容易。
    鳳彩門，蓮心拿出一包糕點遞給蔣之恒，笑道：“這是昨天皇後娘娘賞的，雖然放了一夜，但味道還是極好的。”
    蔣之恒笑著接過紙包，一邊吃一邊說道：“姐姐不用特意給我帶的，你自己留著吃。”
    蓮心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笑道：“看著你吃就像看著我弟弟吃一樣，我心裏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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