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秦立慌了一瞬，但轉眼又恢複了冷靜：“請醫官看過了？”
    老嬤嬤搖搖頭：“那丫頭臉上身上全是皰疹，老婆子請了好幾個醫官都不敢來。”
    秦立皺眉，轉頭向蔣之恒說道：“兄弟，雜家有些忙，要先走了，這事兒吧，請兄弟別往外說。”
    蔣之恒笑道：“這不是還沒確診嗎？可能不是天花呐。”
    “是啊是啊，這可不能亂下定論。”秦立讚同著轉頭瞪了一眼老嬤嬤“還不快去請醫官。”
    老嬤嬤有些躊躇，蔣之恒打圓場道：“嬤嬤想來也是沒法子了才找來的，這醫官總不好拒絕秦總管的請求吧？”
    秦立想了想說道：“這還真不好請，要是天花的話，更沒有醫官過來，太醫院可能還會讓我們把人挪到別處去。”
    蔣之恒恭維道：“秦總管心善，這丫頭遇到您也是她是運氣好，剛好我認識一個太醫心地也不錯，我下麵幾個小子都是他醫治的，應該願意來。”
    秦立笑著拱手：“那就勞煩兄弟了。”
    蔣之恒對老嬤嬤道：“太醫院有個叫江與彬太醫人不錯，嬤嬤和他說清楚他應該會願意來的。”
    “江與彬？”秦立回憶了一下“這名字耳熟。”
    說著他又看向老嬤嬤問：“生病的丫頭叫什麽？”
    老嬤嬤立刻回答：“惢心。”
    秦立立刻笑了起來：“這丫頭運氣是真的好，這不就是她那個相好，咳，老鄉嘛。”
    蔣之恒好奇道：“秦總管認識這江太醫？”
    “可不嘛。”秦立小聲和蔣之恒八卦道“這生病的丫頭就是這個江太醫的相好，一直想找雜家幫忙，可這罰到浣衣局的人哪兒那麽容易放啊。”
    蔣之恒思索著點頭：“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啊。”
    隨即他眼睛一亮壓低聲音提議道：“現在這丫頭不是病了嗎？要真是天花那就可能就沒救了，秦總管何不趁此”
    蔣之恒抬手搓了搓手指笑道：“將重病的罪奴送出宮也沒有違背規矩不是？”
    秦立眼珠子轉了轉，繼而裝作為難的搖搖頭：“這事不好辦啊。”
    蔣之恒低頭小聲道：“小弟認識這江太醫，可以和他說說，就是這。”
    說著蔣之恒看著秦立又做了個搓手指的動作，秦立立刻點頭：“好說，好說。”
    蔣之恒笑著攏著手：“今天這皮子的銀子，花得值。”
    秦立也滿意的點頭：“那就先請這江太醫去看看吧。”
    蔣之恒先離開了內務府，等到下午才讓人找來江與彬。
    見到蔣之恒的時候江與彬沒有再壓抑情緒，笑著給蔣之恒作揖。
    “謝謝公公。”
    蔣之恒擺擺手隨意道：“事情還沒完，我已經和秦總管說好了，隻是你需要多花些銀子。”
    “銀子沒問題，隻要能救惢心出來，我願意拿出全部身家。”
    蔣之恒笑著提醒道：“這可不是小數目。”
    江與彬有些局促地說：“我上次給惢心換差事花了一百兩，就剩四百多兩了，能夠嗎？”
    蔣之恒想了想說道：“這樣，我探探秦總管的口風，不夠的話我給你添上。”
    江與彬激動的作揖：“公公大恩，與彬一定會早日還上銀子的。”
    蔣之恒擺擺手：“客氣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問問，對了，你給惢心診斷的結論是？”
    江與彬正色道：“是正氣太弱引起的皮膚病症，說明她身體很弱，這病可能好不了。”
    蔣之恒笑著點頭：“不錯，那就是以後幹不了活了。”
    和江與彬約好傳消息的時間，蔣之恒直接去了內務府找到秦立。
    “秦總管，我已經側麵試探過了，這江太醫全身家當也就四百兩，嘖嘖。”
    說著蔣之恒不屑的搖搖頭，秦立也有些失望，蔣之恒提議道：“要不再拖拖他，讓他借點兒銀子？”
    秦立想了想搖頭道：“那丫頭身體很弱，萬一給拖死了。”
    蔣之恒有些不高興道：“這四百兩也太少了點兒。”
    秦立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樣，他要是能拿出五百兩就放人，但必須是今天，我得趁其他人不知道把人弄出來，不然等那些大人們知道，這五百兩我拿到手也不多了。”
    蔣之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我這就去找他。”
    說完，他有些意有所指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這銀子···”
    秦立笑著道：“自然少不了，五十兩怎麽樣？”
    蔣之恒清了清嗓子繼續看手指，秦立咬咬牙：“一百兩，兄弟，不能再多了，不然這事不辦也成，要知道風險可都是雜家擔著的。”
    蔣之恒立馬掛上笑臉拱手：“秦總管等著，小弟這就去找到江太醫，今晚咱就把事辦了。”
    看著蔣之恒離開的背影，秦立肉疼的吧咂了一下嘴：“好歹賺了四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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