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幾乎也是同時收到消息，搞好山西巡視也差不多了，於是定了第三天起駕回宮。
    出城時，蔣之恒依舊跟在木輅旁步行，要走出城防他們才能改坐馬車。
    快走到城門時，蔣之恒正好看到悄悄抬頭的伍鴻雲，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
    伍鴻雲臉一下就白了，但見蔣之恒麵無表情的移開目光，他立刻低頭，鬆了一口氣，不敢再抬頭。
    對於這些，蔣之恒倒是不在意。
    許是擔心皇後的事，乾隆路上沒這麽耽擱，很快就回到紫禁城。
    蔣之恒終於回了乾清宮，先讓小卓子打了熱水泡腳，這才好好洗漱一番。
    這一路可是真累人啊，不管騎馬還是坐馬車，都不是什麽舒服的事。
    正在蔣之恒靠在椅子上享受這難得的清閑時，小晨子子匆匆進來。
    “公公，前些日子您讓盯著的許太醫意外死了。”
    蔣之恒立刻睜開眼：“死了？怎麽死的？”
    小晨子恭敬說道：“晚上去喝花酒回來被人用石頭砸了頭，身上財物都沒搜走了。”
    蔣之恒思索了一下，問道：“小興子有什麽發現？”
    小晨子搖頭：“沒有，自那段時間許太醫和長春宮的小太監接觸了兩次後，就再沒接觸過了。”
    蔣之恒蹙眉：“難道真是巧合。”
    他看向小晨子說道：“去查查長春宮那個拿藥的小太監。”
    “是”
    小晨子連忙退出去。
    蔣之恒之前就覺得不對勁，現在這個許太醫死的太蹊蹺，這事就更可疑了。
    他以為小晨子要晚上或者明天才會查到什麽，沒想到才過去一個時辰小晨子就回來了。
    “死了？”
    這下就算蔣之恒不懷疑都不可能。
    小晨子繼續道：“昨天在廡房暴斃的，似乎是得了腸癰，疼了一晚上就死了，人今早移走的。”
    腸癰就是闌尾炎，急性闌尾炎確實會致死。
    但這未免巧的不正常了些，要是不知道兩人有接觸的，還真會以為是意外。
    “這兩天長春宮是不是很忙？”
    小晨子立刻點頭：“是，皇後娘娘的病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他們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這死了小太監也沒人敢在主子麵前提。”
    本來蔣之恒想見見蓮心的，看來是見不了了。
    翌日。
    蔣之恒和進忠在老地方見麵，蔣之恒站在兩扇門的夾角，進忠和他麵對麵，從背後看完全看不到之恒的身影。
    蔣之恒說了他知道的情況很是不解：“他們肯定有聯係，但兩人都已經被滅口。”
    進忠明白了其中的蹊蹺：“那就是說皇後娘娘的藥有問題，可之前蓮心不是沒有查出什麽問題嗎？”
    蔣之恒也搖頭：“我也很疑惑，但藥肯定有問題。”
    想起今天乾隆去看過皇後，蔣之恒靠在柱子上，看著進忠問：“那些禦醫應該查過娘娘喝的藥，有看出什麽嗎？”
    進忠搖頭：“那位也過問了，說是沒什麽問題。”
    “皇後不會真懷孕了吧？那位怎麽說？”
    進忠笑了一下微微歪頭道：“當然是希望有孕了，畢竟隻有二阿哥一個嫡子。”
    而且二阿哥身體還不好。
    蔣之恒點頭：“那倒也是。”
    隨即他又笑道：“不過，我覺得皇後是糟了道了。”
    進忠挑眉：“這麽確定？”
    蔣之恒慢慢從一旁走出來，往長春宮的方向看了一眼，轉頭看向身後的進忠。
    “那兩人都滅口了，這後麵的人也安心了，馬上就會跳出來搞事的，不然這一切的計劃就白費了。”
    進忠也明白這點，但他疑惑的是：“皇後懷孕有什麽好處呐？就算是沒懷孕他們也得不到什麽好處啊。”
    說到這裏，進忠突然閃過一絲靈光：“難道是五阿哥？”
    蔣之恒立刻點頭：“隻有這個可能。”
    “不管是皇後有喜還是身體有恙，都是抱走五阿哥的好時機，而且皇後還沒辦法強硬拒絕，就連那位也不好抓著不放。”
    說著他看向長春宮的方向道：“你說誰會先跳出來？”
    進忠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眼睛微眯：“不管是誰先跳出來，那都不是背後這個人。”
    蔣之恒點頭：“確實，能想出這麽複雜的計劃，不可能自己先跳出來讓人懷疑。”
    說到這裏，兩人同時轉頭，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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