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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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辰心裏微微一驚,心中暗自思忖道:“值錢之物?這四人搶劫,竟如此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莫非……他們搶劫財物是假,搶奪‘昆侖三神器’才是真?”
“隻是,三神器之事隱秘至極,他們又是從何處得知?”
沉吟片刻後,他隨即笑道:“值錢之物?實不相瞞,晚輩身上最為珍貴的,便屬這副皮囊了。你們若是需要,晚輩必雙手奉上。”
一指禪丐眉頭微蹙,輕咦一聲,道:“混賬!我們隻劫財不劫色。”
北荒神尼點頭附和道:“不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是我們的規矩。”
至真禪師則笑眯眯地道:“四弟此言差矣,是‘借’而非‘劫’。我們身為上京四大名俠,豈能做出那攔路搶劫之事。”
玄風真人反駁道:“大哥,此情此景,‘借’與‘劫’又有何分別?”
北荒神尼正色道:“非也,‘借’與‘劫’區別甚大。”
至真禪師連忙接話道:“不錯,‘借’乃俠義之舉,‘劫’則為盜賊之行。”
另外三人皆向至真禪師豎起大拇指,笑道:“正是!大哥所言極是。”
東辰見四人爭論不休,隻覺得哭笑不得,連忙打斷他們,笑道:“江湖救急,晚輩自當義不容辭。不知……四位前輩需多少錢財?”
四人聞言,同時麵露喜色。
玄風真人嘿笑一聲,說道:“甚好,沒想到你小子倒是爽快。這樣吧,我們也不難為你,隻需一百兩黃金即可。”
北荒神尼卻不屑地瞥了玄風真人一眼,道:“非也!區區一百兩黃金,還不夠我們幾人塞牙縫的,如何能作為賀禮?至少也得一千兩黃金。”
一指禪丐搖頭道:“不對。一千兩黃金分到我們每人頭上也沒多少,何況還要送禮。一萬兩黃金,這是低價。”
乞丐更是貪心地眯起雙眼,笑嘻嘻道:“不妥。依貧僧之見,至少得十萬兩黃金。”
玄風真人則不滿地罵道:“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小子一看就是個窮鬼,你把他賣了也不值一百兩黃金。”
北荒神尼大手一揮,道:“三弟此言差矣。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又不是他,又怎知他是個窮鬼?至少得一千兩黃金。”
一指禪丐搖頭道:“非也!此人雖然衣著寒磣,但氣質卓絕,絕非什麽窮鬼,必是仙門新秀。一萬兩,一分也不能少。”
至真禪師依舊笑眯眯地道:“甚是!此人雖然氣度不及四弟風流,修為不及三弟深厚,財富不及二妹富有,樣貌不及大哥俊美。
“但此人氣質卓越,器宇不凡,必然不會是一個窮鬼。依大哥之見,至少得十萬兩黃金。”
東辰聽到他們如此標榜自己,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玄風真人叫道:“他奶奶的!我說三位兄弟,人家沒有那麽多錢,你們非得要那麽多,不是逼良為娼嗎?這可不是我們逍遙四怪的作風。”
北荒神尼反駁道:“非也!這不叫逼良為娼,這叫劫富濟貧。”
一指禪丐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這分明就是強人所難。”
至真禪師則堅持道:“不對。這既不是劫富濟貧,也不是強人所難,更不是逼良為娼,而是行俠仗義。”
玄風真人連連點頭,讚道:“甚是!大哥言之有理,俠之大者,仗義疏財。”
東辰原本靜看幾人表演,聽到“行俠仗義”四字時,實在難以忍受,哈哈一笑,插嘴道:“四位前輩,在下實在不忍打斷你們的高論。”
“不過,在下十分好奇,攔路搶劫又算是哪門子的行俠仗義?”
玄風真人瞪了東辰一眼,罵道:“放屁!小子,我且問你,你要錢何用?”
東辰微微一愣,笑道:“那自然是為了生存、為了享受,難道還能是為了擺設不成?”
北荒神尼道:“現下我們兄弟遇到難事了,確切地說,是生存潦倒困頓。你若是出手相助,這算不算是行俠仗義?”
東辰又是一愣,答道:“那也是晚輩在行俠仗義,與你們幾位又有何幹係?”
玄風真人道:“膚淺。我們成就了你的行俠仗義之舉,反過來不也是一種行俠仗義嗎?這叫因果報應,天理循環。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東辰嘿嘿一笑,道:“聽起來似乎是有那麽一點點道理。”
至真禪師附和道“阿彌陀佛,不是有點兒道理,而是大有道理。佛家講究一個‘緣’,我們在此相遇是緣,助你行俠仗義亦是緣。”
北荒神尼連連點頭,道:“非也!不是太有道理,而是再有道理不過。”
一指禪丐大聲嚷道:“放屁!不是有再有道理不過,而是至理名言。”
四人依次發表簡介,言辭間充滿了對玄風真人觀點的支持。
東辰哈哈一笑,道:“也罷,在下承認被你們說服了。倘若你們真是遇到了什麽難事,晚輩自當略盡綿薄之力。不過,還請你們商量出一個確切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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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半晌過後,他們紛紛伸出一根手指,異口同聲地,道:“十萬兩黃金。”
東辰聞言,心中微微一驚,暗忖道:“好家夥,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
十萬兩黃金,大約相當於一百萬兩白銀,雖然於此刻的他而言,算不上什麽天文數字,但也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倘若如此輕易便交付四人,實在是心有不甘。
不過,憑他高超的神識境界,竟看不出這四人的修為。
要麽,他們和自己一樣,修煉了什麽隱秘功法。並且,功法的品級還在‘大道無形’之上。
要麽,他們就是四位曠古絕今的大高手,修為已到返璞歸真之境。
就在這時,北荒神尼盯著東辰,淡淡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東辰呼了一口濁氣,拱手一禮,道:“晚輩淩東辰,見過諸位前輩。四位之前所說數目過於巨大,晚輩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請降低些價碼?”
四人一聽到‘淩東辰’三字時,神色均不由自主的變了變。
不過頃刻間,便又恢複了平靜。
至真禪師單手合十,笑眯眯道“阿彌陀佛,敢問少俠你可是那淩雲窟少主,‘仙道劍宗’淩鳳年的七公子?‘”
東辰一怔,道“不錯。”
眼下,也隻能借助淩雲窟和淩鳳年的威名,狐假虎威一次了。
至真禪師忽然走上前幾步,哈哈一笑,道:“既然是淩七公子,那麽區區十萬兩黃金,於你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玄風真人也笑著道:“甚是。最好是多多益善。”
北荒神尼則表示道:“非也,做人不能太貪心了,說好的十萬兩那便是十萬兩。”
一指禪丐也點頭附和道:“甚是!買賣自由,童叟無欺。”
東辰心中一驚,暗忖道“怎麽回事?淩雲窟和淩鳳年的名頭,為何不管用了?還是說,這四人根本不曾將名動天下的‘仙道劍宗’淩鳳年瞧在眼裏?”
他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道:“這麽說來,沒得商量了?”
玄風真人斬釘截鐵道:“不錯。絕無討價還價的可能。”
至真禪師也笑著道:“公平買賣,從不缺斤少兩。”
北荒神尼再次強調道:“區區十萬兩黃金,無需斤斤計較。”
一指禪丐則補充道:“甚是!買賣自由,童叟無欺。”
東辰嘴角微微上揚,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隻好向四位討教了。”
他本來就想找人試一試戰力,這四人無疑是難得一見的高手。
退一步講,即便不敵,也可利用神鬼莫測的身法逃跑。
況且,向來隻有他搶劫別人,何時輪到別人搶劫他了。
說罷,他手指微微一晃,儲物靈戒中太淵劍頓時飛出,落在手上。
東辰忽然哈哈一笑,隨即問道:“四位前輩,不知你們是一擁而上,還是一對一的車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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