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藥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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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鼎峰上,夜幕低垂如潑墨般翻湧,沉沉地壓在大地上。
冷月灑下清冷光輝,映照著山林,讓這片天地透著一種幽謐與死寂,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靈樞洞內,靜謐得詭異,唯有上官靈兒輕柔的呼吸聲。
遠處蟲鳴偶起,卻更襯夜的死寂。
上官靈兒正閉目凝神,專注地吐納著天地靈氣。她身姿如柳,青絲如瀑垂落,周身縈繞著一層淡青色靈光,仿佛與周遭喧囂徹底隔絕。
任憑山風掠過洞口,她的心神仍沉於天地之間,已入無我無物之境。
忽然,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刺破寂靜,如毒蛇遊走般在洞窟蔓延。
上官靈兒眉心微蹙,指尖無意識扣緊石壁,星眸陡然睜開,寒聲道:“何人?”
片刻後,洞外傳來回應,聲音聽起來帶著虛偽的關切:“聖女,老夫趙半仙。你那友人須行深度去毒,此前需淺度去毒一次,此過程凶險至極,需修為高深者護法,特來請你相助。”
上官靈兒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淡淡地回絕道:“夜已深,多有不便。師叔請回,待明日再說。”
趙半仙不死心,再次開口,言辭懇切卻暗藏陰謀:“此舉確實不妥,可聖女那位小友若錯過此刻淺度去毒,明日深度去毒恐難進行。為救其性命,還望聖女暫時拋開俗禮。”
上官靈兒沉默許久,心中滿是憂慮,輕聲問道:“東辰哥哥,他此刻身在何處?”
趙半仙答道:“淩少俠此前內傷未愈,幸得老朽及時醫治,此刻正在藥爐峰上靜養。聖女放心,不出一個時辰,他必能康複。”
上官靈兒聞言,心中稍安,輕聲說道:“如此,便勞煩師叔了。”
這時,上官靈兒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輕聲追問道:“師叔,此次為葉凡去毒,當真無甚危險?”
趙半仙躍入洞內,環顧四周,見洞中並無異樣,這才將目光落在上官靈兒身上。
他眸光閃爍間,露出令人作嘔的笑意,然後徑直坐在上官靈兒對麵。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距離不足一尺,氣息凝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大膽!”上官靈兒頓時大怒,臉色瞬間微紅,卻感覺到一股寒意從體內襲來,想要運氣抵抗。
然而,體內真氣卻如驟然消失一般,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她感到又驚又怒,顫聲道:“你……你……”
趙半仙從上至下,一寸一寸地打量著上官靈兒的肌膚,眼神如同貪婪的野獸,眼中光芒熾熱,陰惻惻地說:“小美人,老夫垂涎你已久。今日你能入老夫眼,是你莫大的造化。乖乖從了老夫,往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否則,老夫便殺了淩東辰那小子。”
上官靈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片刻,突然大喊一聲,拚命睜開憤怒而委屈的雙眼,兩顆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喉間泛起腥甜——若此刻拚死一搏,東辰哥哥必遭毒手;可若隱忍,又與砧板魚肉何異?冷汗浸透後背,卻不敢有絲毫顫抖。
趙半仙看著上官靈兒的淚水,心裏一顫,竟生出一絲憐惜之情,但很快被欲望淹沒。他一把將上官靈兒纖弱的嬌軀狠狠摟進懷裏,一邊撫摸,一邊深情地蠱惑道:“莫要掙紮了,順了老夫的心意,一切便會安然無恙。否則,你那小情郎必死無疑。”
上官靈兒身子顫栗不止,轉身推開趙半仙,用盡全身力氣,叫道:“你敢再碰我一根手指,我定叫你魂飛魄散。”
她手掌一翻,猛順勢揚起手中短劍,直刺趙半仙胸膛。
趙半仙不躲不避,任由短劍刺來,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不屑的笑容,獰笑道:“你若傷了老夫,你那小情郎瞬間就會斃命。不信?你可以試試。”
上官靈兒微微一驚,急忙收回短劍,焦急問道:“你……把東辰哥哥怎麽樣了?”
趙半仙嘿嘿一笑,臉上露出陰險的笑意,問道:“你可聽過七色七蟲丹?此丹劇毒無比,一旦服下,不出一個時辰,毒性便會蔓延全身,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那小情郎已然服下。哼,那小子是生是死,就看聖女你怎麽選了。”
上官靈兒嬌軀微顫,臉色瞬間煞白如紙。她的嬌軀顫抖,怒目而視趙半仙:“你竟敢給東辰哥哥服下七色七蟲丹?!今日若他少一根毫毛,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說著,她手中短劍再次如毒蛇吐信,在趙半仙臉頰擦出血痕。
上官靈兒憤怒地看著趙半仙,半晌後,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東辰哥哥?”
趙半仙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麵露邪惡,笑道:“除非你答應老夫三個條件。”他的聲音充滿威脅,仿佛上官靈兒若不答應,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靈兒麵無表情,冷冷地說道:“說。”
趙半仙道:“第一,今晚好好伺候老夫,心甘情願與老夫雙修,充當藥鼎。老夫苦修百年難破通神玄妙境桎梏,需借聖女的人皇傳承——聖皇之體為鼎,再以神武皇朝氣運為引。此事若成事,老夫擔保你小情郎無恙,而且你的修為還會大增。這可是天大的好處,聖女可要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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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靈兒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叫道:“住口,無恥!”她心中又氣又急,暗自想到:“這無恥之徒,竟提出如此異想天開的要求。可東辰哥哥的性命還掌握在他手中,我該怎麽辦?”
趙半仙嘿嘿一笑,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繼續蠱惑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那就等著給那小子收屍吧。其二,立刻寫下婚書,言明你是甘願嫁給老夫為妻,並簽訂天道契約。以靈力為墨,刻入天地法則的契約,日後你便是老夫的人,再無反悔的可能。”
上官靈兒嬌軀不停地顫抖,聲音中充滿絕望和抗拒,叫道:“惡心,你去死吧。”
她痛苦萬分,既為自己的遭遇感到屈辱,又為東辰的安危憂心不已。
同時,心中暗忖:“老賊,這是你逼我的!倘若你真敢如此大膽,即便我無法動用真氣,亦可燃燒血脈,也要讓你明白,皇朝聖女不可辱!”
趙半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仿佛在欣賞她的痛苦,威脅道:“別做無謂的掙紮,這是你唯一的選擇。其三,傳信神武皇朝,讓‘劍帝’蕭東決親自為我頒布詔書,招我為皇朝駙馬,並昭告天下。”
上官靈兒輕蔑地看了看趙半仙,眼神中充滿不屑和憤怒。
她沉默不語,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救出東辰哥哥。“如今之計,隻能先穩住他,再尋找機會救出東辰哥哥。可要我應付這混蛋,實在是心有不甘。”
趙半仙微微笑了笑,臉上露出威脅的神色,道:“休要猶豫,先脫下你的外衣。”
上官靈兒臉色一怔,眼中充滿屈辱和憤怒,她臉色通紅,大聲叫道:“下流。”
她顫栗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座堅不可摧的雕像。兩行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上官靈兒突然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燥熱起來,隱隱有一股腐木混著硫磺的焦臭滲入洞窟,竟隱約帶著血肉焚盡的氣息。她心中一驚,暗自思忖:“這是怎麽回事?”
趙半仙瞥向洞外,忽見一道青煙衝天而起——那是他藏在藏書閣的萬千‘噬心蠱’被觸發的信號。
趙半仙眉頭皺了皺,叫道:“何人如此大膽?真掃老夫的興。”
說罷,他捏了捏上官靈兒的小臉蛋,一臉得意道:“美人,等老夫回來,定讓你嚐嚐雙修時那種登臨極樂的銷魂滋味,保證你從此再也離不開老夫。”
說完,他仰天大笑而去。
也就在這時,洞頂石乳驟然炸裂,碎石簌簌墜落。
上官靈兒瞥見趙半仙袖口暗紋——赫然是魔教‘血蓮’圖騰!
就在趙半仙離去不久,上官靈兒聽到峰下有人大喊道:“師傅,不好啦,藏書閣起火了。”喊聲卻是那陸懸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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