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抉擇,一念生、一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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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道紅色虛影如疾風般在眾人眼前掠過,穩穩地落在丹爐前。
    眾人定睛一瞧,發現竟是那一直沉默不語的沈三霸。
    沈三霸站定之後,眼神微凝間,雙指瞬間變得粗壯修長,朝著丹爐疾馳而去。
    須臾,雙指夾起丹爐中的葉凡,穩穩地將其放置在十丈外的空地之上。
    趙半仙臉色劇變,目光閃爍間,冷哼一聲:“沈莊主,你此舉何意?莫非你認為僅憑不死魂魄五境的修為,就能從老夫手中救人?”言語之中,滿是鄙夷與威壓。
    沈三霸卻隻是微微一笑,沉聲道:“自是不能,但我偏要逆天而為。”
    這簡短的一句話,卻似乎蘊含著一種無法撼動的堅毅。
    葉凡凝視著沈三霸,滿臉驚愕,難以置信:“你……不就是之前圍攻我三叔的那個人嗎,為何要救我?”
    沈三霸微微一笑,身上突然泛起一陣若隱若現的金光。
    片刻後,他身軀微顫間,容貌驟變,竟化身為一位容貌俊朗、氣勢威嚴的紅衣少年。
    葉凡一見這少年,頓時喜出望外,高聲喊道:“淩大哥,你……沒死?”
    話未說完,兩行清淚已奪眶而出,那是失而複得的驚喜與感動。
    事實上,沈三霸在三日前,已被東辰悄然替換,此刻的沈三霸不過是他以“千變萬化術”所假扮。
    而此刻,亦非他暴露身份的絕佳時機。
    若非葉凡命懸一線,他絕不會輕易顯露真身。
    葉凡呆愣片刻後,淚流不止,又驚又喜,一頭撲進東辰懷中,嗚咽起來。
    東辰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笑嘻嘻安慰道:“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會過去。”
    正在此時,身後驀然傳來“啪啪啪”的清脆鼓掌聲。
    緊接著,便聽到趙半仙冷言冷語的聲音傳來:“好一對情深似海的兄弟,隻可惜你們這輩子注定隻能當一對苦命鴛鴦,都去死吧!”
    話未說完,趙半仙便如疾風般衝向東辰。
    東辰急忙推開葉凡,沉聲道:“你先退到一旁,這老賊由我來對付!”
    葉凡臉色一變,隨後眼神變得堅定無比,大聲喊道:“不,淩大哥!我要與並肩作戰。”
    東辰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責備之意,但他心裏清楚,此時並非說教之時。
    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飄到葉凡身旁,湊近葉凡耳邊,低聲說道:“切不可意氣用事。還有,待我出手之後,你必須立刻下山去找你靈兒姐姐。隻要你能安全脫身,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話未說完,東辰已然出手,一道淩厲的劍指瞬間破開陸懸壺身上的“幽冥碎魂手”封印,道:“陸前輩,煩請您照看一下葉凡!”
    言罷,東辰雙腳輕點地麵,身形如同閃電般飄至鵲橋九宗麵前,拱手施禮,麵沉似水道:“諸位前輩,別來無恙!”
    眾人皆是一愣,紛紛拱手還禮:“豈敢!”
    東辰眼神閃爍之間,已化為一道淩厲的劍光殘影,在眾人之間穿梭縱橫。
    所經之地,虛空仿若被其劍氣割裂,傳出陣陣碎裂之聲,劍氣淩厲,寒意砭骨。
    一陣慘呼聲此起彼伏,九門高手十數人,除卻玄華宗三長老與昭和寺的大善禪師外,盡皆斃命當場。
    速度之迅疾,實乃駭人聽聞。
    血水須臾間染紅地麵,空氣中尚殘留著濃烈劍氣,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大善禪師二人麵色駭然,怔怔地望著東辰,良久說不出話來。
    他們委實難以想象,眼前這少年竟然在舉手投足間,斬殺了十幾位高手。
    東辰手眸光一凝,沉聲道:“凡事皆有是非對錯,那些人在抉擇支持趙半仙那廝以活人煉丹時,便已形同死人。二位,你們之所以尚存人世,是因良知未泯。這便下山去吧。然需謹記,日後若是再敢行傷天害理之事,淩某必嚴懲不貸。”
    二人連連躬身施禮,口中不停念叨:“是是!”
    繼而施展身法,消失於山澗之中。
    就在此時,趙半仙驀然飄至東辰身前,上下打量著東辰,眼神中滿是謹慎和疑惑。
    須臾,緩聲道:“老夫甚為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東辰嘿嘿一笑,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道:“老匹夫,你可還記得,那個曾傳授你一身醫術,卻被你殘忍挑斷腳筋手筋的可憐老人?”
    趙半仙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懼,道:“什麽?老不死竟然還活著?”
    東辰詭譎地笑了,那笑容恰似來自幽冥,道:“自然,他老人家非但未被你害死,且已練成了絕世神通。他托我轉達於你,三日之後,必會親自前來清理門戶。哦,不,那已是三日之前的事了,興許他老人家即刻便至。”
    趙半仙麵色一沉,沉聲道:“老夫一直疑惑,一個區區不死魂魄五境的螻蟻,究竟是哪裏來的膽量,竟敢如此挑釁老夫,原來竟是有那老不死在背後撐腰。哼,既如此,老夫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言罷,他神情一肅,口中輕喝:“凝冰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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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之間,隻見趙半仙手掌翻動,一隻巨大的寒冰巨掌,自其手掌中驀然浮現。
    寒冰巨掌呼嘯而至,裹挾著雄渾陰冷的氣息,如閃電般急速,直撲東辰腦門。
    寒氣所過之處,仿若連空氣都凝結了,令人感到呼吸艱難。
    少頃,隻見天地冰封,百裏凝霜。
    原本溫暖如春的藥爐山,刹那間仿佛進入了嚴寒隆冬,陰森凝重的寒氣,壓得人幾乎窒息。
    就在此時,趙半仙忽然縱身躍上半空,輕喝一聲:“死!”手掌翻動,接連拍出三掌。
    刹那間,三道寒冰巨掌,宛如三道洶湧澎湃的巨浪,由前至後,依次排列,浩浩蕩蕩,向東辰席卷而來。
    “轟…...轟…...轟!”
    三聲巨響,接連響起。
    三道巨掌猶如三座巍峨的擎天大手印,依次拍在東辰胸口之上。
    東辰隨著剛猛絕倫的掌力連連後退三步,最終撞擊在一座石碑上,身子順著石碑緩緩滑落至地麵,跪伏在地。
    他一手撐著太淵劍,一手不斷擦拭著從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
    葉凡失聲驚叫:“淩大哥!”
    一個箭步,從大殿的台階上疾馳而來。
    東辰神色一凝,高聲喝道:“速速回去!”
    葉凡眉頭微皺,急忙止住身形。
    怔了片刻,最終一個閃身,飄回了大殿台階上。
    就在此時,一道紅光自東辰眼前疾馳而過,須臾,趙半仙便立於東辰身前。
    趙半仙蹲下身軀,伸出手指在東辰傷口處輕按數下,疼得東辰眉頭緊蹙。
    趙半仙審視東辰片刻後,朗笑一聲,沉聲道:“雖有些能耐,但終究隻是一介螻蟻!”
    他眉頭忽地一皺,冷然道:“能以肉身硬接老夫三掌凝冰神掌,你也算是個人物。隻可惜……”
    話至此處,手指忽地化劍,向東辰眉心徑直刺去。
    就在此刻,東辰身體猛然一晃,巧妙地避開刺來的劍指,順勢縱身躍起,閃身至趙半仙身後。
    然後,傾盡全身戰力,朝著趙半仙揮出他最為淩厲的一擊。
    “轟隆!”
    天地劇烈顫動,無盡虛空被劍氣撕裂出一道巨大裂口。
    混亂之中,趙半仙向後倒退了十餘丈,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趙半仙眼神一凝,沉喝一聲:“金剛不滅神功。”
    話畢,身軀變得異常高大,宛如佛陀法相虛影,綻放出漫天金光。
    東辰冷哼一聲:“你這惡賊,即便修煉萬年也難成正果,實在是辜負了這等絕世神通。”
    言罷,施展身形,猶如閃電般迅速,圍繞趙半仙的金身,或左或右,或上或下,不斷跳躍穿梭。
    東辰邊飛速縱躍,邊口中念念有詞,道:“神池,太陽,百匯,檀中,鳩尾…”
    每念出一個死穴,手中劍指便隨之點出一道金色劍光。
    在戳出第三十六道劍指後,他如蜻蜓點水般,飄至葉凡身側。
    葉凡極目遠眺,隻見那趙半仙在驚喝數聲後,身軀竟然逐漸膨脹起來。
    身軀愈脹愈大,猶如擎天, 體內好似有一條血龍在肆虐。
    血龍上下亂竄,咆哮片刻後,破體而出。
    隻聞得“轟”的一聲巨響,趙半仙須臾間灰飛煙滅,唯餘一片血霧在空氣中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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