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鎮北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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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白骨將軍的身影已經淡得幾乎要看不清,卻依然保持著標準的軍禮姿勢,仿佛這一刻便是他生命的永恒定格。
    "主上,為了鎮北軍曾經的榮耀,為了上京國萬千百姓的安危,屬下鬥膽懇求主上,重振我鎮北軍昔日聲威,護上京王朝一世太平......"
    他的話尚未說完,虛無的殘軀驟然化作一縷青煙金光,沒入禹王玉中。
    "鎮北軍軍魂不死,上京王朝永世不朽!末將願世間再無戰事,國泰民安。屆時,末將定......"
    老將軍的遺言戛然而止,禹王玉內突然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參拜聲:"鎮北軍,恭迎主上歸位!"
    聲勢如虹,氣壯山河!
    雷鳴般的呼喝聲震得禹王鼎嗡嗡作響,鼎身古老銘文逐一亮起,宛如星辰響應。
    但見禹王玉表麵波光蕩漾,"禹王"二字竟如活物般遊向玉佩邊緣,轉而凝聚成"淩東辰"之名。
    反麵"鎮北"二字則吞吐金光,漸次化為"鎮北王"三字,筆鋒如槍戟森然。
    不多時,禹王玉終於沉寂下來,玉佩表麵流轉著流光溢彩,靈氣氤氳,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東辰掌心微微跳動。
    東辰注視著手中這枚承載了無上榮耀與使命的玉佩,心頭震撼不已:"這就是封王了?不知這鎮北王,上京王朝是否認可?"
    老乞丐沉聲道:"自然認可。先祖曾立下規矩,任何人,隻要獲得鎮北神玉的認可,便可繼承鎮北王之位。此事人盡皆知,無需朝廷認可。"
    東辰微微一怔:"鎮北神玉又是何物?"
    薛香菱肅然道:"便是你手中的那枚禹王玉。如今,應改稱為鎮北神玉了。此玉乃是先祖於北極神山所得,後賜予曆代鎮北王,為王位傳承的象征。"
    東辰咦了一聲,佯裝不喜,實則已心花怒放:"鎮北王屬於何等官位,若是芝麻小官,我可不願繼承。"
    薛香菱扁了扁嘴,扮了個鬼臉:"貪心的家夥,你就知足吧。”
    隨後鄭重道:“鎮北王與平西王、征東王、靖南王統稱四大親王。親王爵位雖然無品級,但在上京國世俗界,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地位與另外三大親王、帝師、以及天策上將等同,更是淩駕於東西南北中五疆,五大藩藩王之上。其中,帝師乃文官魁首,天策上將則為武官至尊。"
    東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向老乞丐,調笑道:“老頭,不知你這位武祖,曾統領上京國百萬護國軍的統帥,在上京王朝中又是幾品?該不會......隻是徒有其表吧。”
    老乞丐正欲張嘴,薛香菱搶先解釋道:“笨蛋,武祖是江湖稱謂,天策上將則是官方稱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武祖等同於天策上將。”
    幾人正說話間,九塊鬼帝令忽然從鎮壓禹王鼎的九條鐵鎖上紛紛脫落,落地時驚起九道猙獰的鬼影,一閃即逝。
    東辰迅速撿起其中一塊,令牌背麵赫然刻著"鎮北軍·薛"字樣。
    其他人也紛紛拾起令牌,上麵分別刻著"鎮北軍·陸"、"鎮北軍·陳"等字樣,皆是鎮北軍的將領,隻是姓氏不同
    "這是鎮北軍當年的九大主將?"
    老乞丐瞳孔驟縮,眼中寒芒乍現:"鬼帝竟用鎮北軍將領的骸骨煉製鬼帝令?但讓他做夢也想不到,鎮北軍的意誌竟如此頑強,肉身雖死,但英靈不滅。"
    鬼道人手中的白骨幡簌簌作響:"所以,這九曲輪回陣根本就是......"
    陰月至尊眉頭一皺,冷笑道:"鬼帝是在利用鎮北軍九大主將的英靈喂養神鼇胎膜!九大主將剛正不阿,一身浩然正氣,乃集天地無盡靈氣和無數國運之氣於一體而成,正是喂養神鼇胎膜的上佳養料。"
    鬼王亦是憤怒不已:“竟敢對先烈不敬,賊子當真是膽大包天,喪心病狂!”
    此刻,鎮北神玉在東辰掌心微微發燙,光影中,映射出白骨將軍薛沉舟最後的微笑——那不是釋然,而是將未竟之事托付給後人的決絕。
    東辰目光如炬,望向遠處血雲交匯處,一字一頓地喃喃自語:"放心,你們的遺願和未盡使命,便由我來完成!"
    東辰捏著那枚刻有"鎮北軍·薛"的鬼帝令,指尖反複摩挲著令牌邊緣殘留的冰裂紋。
    這位鎮北軍最後一任統帥消散前的畫麵,重新在他眼前浮現。
    那時,老將軍的殘軀已如風中殘燭,唯獨心口處盤旋的冤魂虛影凝成實體,並與手中這枚鬼帝令產生微妙共。
    此刻想來,倒也不足為奇,畢竟這枚鬼帝令本就是薛沉舟的頭骨所煉製。
    "老頭。”
    東辰晃了晃手中的鬼帝令:“這些鬼帝令雖是以活人骸骨所煉製,但並非鎮魂一類的的材料,其上也無鎮靈一類的術法籠罩,卻為何能夠留死者殘魂,結成九曲輪回陣?”
    老將軍白骨消散的場麵在他眼前再度浮現:“另外,薛沉舟將軍分明肉身已腐、靈魂已散、甚至連元神都早已隕滅,他為何還能存在於這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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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間,鬼帝令中忽然冒出一條血紅色細線,朝著他掌心鑽去。
    幾乎同時,東辰隻覺一股熾熱的灼燒感從他掌心蔓延。
    “小心!”
    老乞丐猛然後退半步,腰間酒葫蘆裏忽然噴出一抹冰冷酒霧,澆注在東辰的手掌上,那股灼燒感頓時煙消雲散。
    "你仔細看看這些令牌的鑄造手法。"
    老乞丐臉色凝重,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符紋,將九枚鬼帝令依次懸空,並以金線為引,穿成血色圓環。
    圓環旋轉一陣,每塊令牌上麵的姓氏開始滲出血珠,在圓環中心勾勒出“幽冥引”三字。
    老乞丐突然彈指震碎空中凝結的血珠,飛濺的猩紅液滴落地成冰:"鬼帝令雖然是以骸骨為主材料煉製而成,但煉製的過程卻十分複雜,先以九幽鐵築基,再以幽冥火煆燒,最後以黃泉水萃取。”
    他手指微微一凝,鬼帝令在空中投射出煉製過程的幻象:“另外,鬼帝在煉製令牌最關鍵的淬煉環節,投入死者生前的一縷殘魂,使其保持在毀滅和重生的動態循環當中。因此,這鬼帝令便有了鎮魂的效果。”
    幻象中忽然穿出淒厲的嘶鳴聲,似是某種活物正在經曆著千刀萬剮之刑:“並且,鬼帝在令牌出爐之際,投入一枚自身的精血,並以‘幽冥引’與殘魂建立聯係,從而達到控製令牌中殘魂的效果。"
    東辰雙眼瞪圓,臉上盡是駭然:“九幽鐵屬金,有鎮魂之效;幽冥火屬火,有毀滅的作用,而黃泉水乃水性,有重生之效。這是......一座隱形的三才困鬼陣?”
    老乞丐搖頭歎息:"不過,三才困鬼陣的精髓不在於鎮魂,而在於重生。殘魂在三才陣的作用下,會逐漸失去意識,一旦遇到同源血脈,便會借體重生,最終淪為鬼帝的傀儡。譬如薛沉舟將軍乃薛氏血脈,一旦遇上薛氏族人的血,殘魂便會自行奪舍。”
    老乞丐突然伸手按住東辰腕脈,三根手指按在脈搏跳動處:“我一直不曾問你,是否擁有我薛氏一族的血脈?你是否察覺到什麽異樣?"
    東辰淡然一笑:“放心,我的血液與薛氏一族不可能同源。”
    老乞丐眉頭微皺,喃喃自語:“既如此,老祖為何還會選定你為繼承者?並且,你一個外人,為何能夠控製隻有擁有我薛氏血脈的人,才能控製的玉璽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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