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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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春哥,不掛科。
    信春哥,能永生。
    然而有些人不但不信春哥,反倒是要弄春哥,那麽也就隻能腦洞大開了,屬實不屈。
    俄兵的軍官正在吹胡子瞪眼睛的,抬起馬鞭子指著韓老實,喊了一句:“彼得拉絲”!
    韓老實雖然不懂俄語,但是也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詞,於是出手閃電般一扯馬鞭子,那軍官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就被一起帶過來了。
    隻見韓老實腳下步伐靈巧轉動,左手已經從後麵勒住了軍官的脖子,同時右手憑空多了一支湯姆遜衝鋒槍。
    “噠噠噠噠……”
    芝加哥打字機名副其實,韓老實用它直接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打出一行行名字,仔細看的話,全都是諾夫、斯基、維奇、申科。
    沒有寬恕,沒有憐憫,也沒有原諒。
    隻有鮮血與死亡。
    此刻的龍灣老地主,殺起來毛子兵毫不手軟。
    明明他們有一千七百萬平方公裏的廣袤土地,卻偏偏還要惦記著關東,在這白山黑水之間,他們不僅作威作福,還屠殺、奸淫、擄掠,視人間的一切基本道德為無物。
    海蘭泡、江東六十四屯的無數冤魂,尚在泣血向蒼天。
    本來韓老實看在後世的麵子上,還有些遲疑,放不開手腳。但是現在竟然主動來撩撥胡須,那就別怪下死手了。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這些俄兵就如同暴風驟雨過境之後的高粱荄子一樣,全都倒伏在地。
    血腥味混雜著槍藥味,直打鼻子。
    那五個巡警也連帶著被掃倒了四個,隻留下為首的那個當活口。
    至於俄兵的軍官,被韓老實粗暴的擰廢了兩條胳膊,疼得哇哇亂叫。
    韓老實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下,如同行雲流水一樣順暢,隻見他用左手捏住軍官的下巴頦,那散發著酒糟味的大嘴被迫張開,如同久經沙場的姐兒。
    簡直能吞得下一個大鵝蛋。
    隻是韓老實並沒有鵝蛋給他吞,而是隨手掏出了一顆慈眉善目的香瓜,用虎口壓住保險片,然後隨手拔掉拉環,直接塞進了俄兵軍官的大嘴裏。
    伴隨著令人心悸的“嗤嗤”聲,那俄兵軍官的鼻子、眼睛、臉,在無邊的驚恐之下,都已經變形了。魂兒已經飛到了外太空,比加加林還早四十年。
    韓老實大喊一聲:“fire in te”!
    這玩意的延遲引線隻有4.5秒,於是韓老實抬起右腿,把俄兵軍官用力蹬飛。
    直接飛出去能有七八米遠。
    而韓老實自己則是飛快地閃到了那個碩果僅存的巡警身後。
    “轟”!
    香瓜熟透了,汁水四濺,甚至有半個瓜蒂巴直接砸在了巡警的胸口,然後又掉在腳麵上。
    觸目驚心。
    然而這小子卻沒有什麽太大反應。
    這當然不是因為巡警膽量過人,而是從韓老實的湯姆遜大殺特殺開始,就已經被嚇懵圈了。
    但是,這巡警突然又甩手尖叫了兩聲,原來是手上夾著的大白杆煙卷不知什麽時候燃到了根部。
    韓老實一腳踹在巡警的迎麵骨上,人當場就跪了。
    “問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否則那俄兵的軍官就是你的下場!”韓老實麵無表情,隻在眼底有寒芒閃動。
    巡警哪敢嘴硬,隻顧著磕頭如搗蒜,“好漢,您盡管問,問啥都行……”
    看這架勢,如果耐心問起來的話,保準能把三歲尿炕、八歲偷看洗澡的事情都交待一遍。
    “明洞客棧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這些巡警或者是俄兵,有沒有在那裏發現一個年輕女子,以及一高一矮兩個男子?”
    韓老實之所以留下一個活口,目的就是要問這個事情,看看到底明洞客棧發生了什麽,李淑明有何下落。
    巡警帶著哭腔說道:“好漢,明洞客棧那邊的行動真不是我們負責,而且我們也根本插不上手,是俄國人的什麽遠東委員會直接帶人過去做事,那些人一向都是神神秘秘的,權力大得很……”
    “砰”!
    韓老實有些失望,這巡警啥也不是,要你何用!
    這時,已經有俄國的精銳騎兵縱馬趕來,馬蹄子敲打在街道鋪的石板上,如同驚濤駭浪。
    天上黑雲低垂,時不時的有一道閃電劃過,接著是沉悶的雷聲。
    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韓老實兩腳紮根,就這麽站在街道中間,像是一根釘子。
    他摘下禮帽,望了一眼天上密布的黑雲,本就不算敞亮的內心,已經被殺意占得滿滿登登。
    “砰砰砰”,馬背上的俄兵已經開始開槍射擊,有子彈打在別克汽車的車廂上,留下對穿的彈孔。
    更多的子彈是斜著飛過韓老實的頭頂。
    其中也有射正的,耗費了韓老實二百點。
    是時候讓俄兵知道知道什麽是殘忍了——隻見韓老實猛地把八一杠據槍上肩,伴隨著有節奏的槍聲響起,韓老實變成了韓老師,諾夫、斯基、維奇、申科們紛紛被點名。
    隻是喊“到”的代價確實是太大了一些……
    這一波硬剛,韓老實依靠八一杠精準且持續的火力,把俄兵打得丟盔棄甲,在被幹死了一百來人之後,終於開始崩潰了。
    俄兵雖然耐苦戰,在歐洲戰場上甚至被稱為“灰色牲口”,但是遇到這種不講理的打法,也肯定是扛不住。
    那一顆接一顆呼嘯而至的7.62毫米鋼芯彈,就像是長著眼睛一般,哪裏致命往哪裏鑽,中槍落馬不是意外,而是理所當然。
    他們知道打單發的栓動步槍,也知道打連發的馬克沁重機槍,但卻從未見過這種打連發的全自動步槍。
    打不過,徒傷亡毫無意義,於是隻好選擇暫避鋒芒,紛紛退走。
    韓老實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然後就地扒下了一套巡警的製服,又把屍首扔到了別克汽車裏麵。
    把後廂當中的備用汽油取出半桶,直接灑在車裏車外。
    再次把禮帽扣在頭上之後,韓老實轉身就走。
    在走出去三十米之後,頭也不回的甩手一槍,引燃了車身。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熊熊烈火衝天而起,天上“轟隆隆”的炸雷聲也越來越近,豆粒大的雨點子開始拍打在幹燥的路麵上,掀起些許微塵。
    很快,大雨滂沱,不停的衝刷著地麵上一攤又一攤的鮮血。
    然後別克汽車的大火,卻仍在燃燒。
    韓老實的人影,則是三閃兩轉的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雨幕下的哈爾濱,萬馬齊喑,晦暗不定。
    如果用放大鏡仔細研究觀察,那每一滴雨點,都蘊含著森然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