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意外的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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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
內田良平大驚之下,反應卻並不慢,把手一鬆,任由茶杯掉下去,同時袖子裏的一枚“苦無”已經被掐在了手裏。
這是一把類似於飛鏢的暗器,也叫“苦內”,屬於日本傳統暗器的一種。
而內田良平正是用暗器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在刹那之間,這枚苦無已經電射而出,直奔劉老鴰的麵門。
短短七八米的距離,正適合這種小型暗器的發揮——當然,如果能有老地主的拔槍速度,誰用這玩意誰是傻逼。
劉老鴰在地上還是半跪半起的狀態,把頭一甩就躲過了這枚苦無,而且在這一瞬間已經看到了內田良平這個老鬼子。
卻沒發現穀壽夫,可能是在臥房睡覺。
不管那個了,先放倒這個老鬼子再做計較,因為後續支援的兩人估麽著隨後就會破門而入,對付一個穀壽夫,那肯定是綽綽有餘,否則直接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退兩步講,即便穀壽夫能夠從這個樓裏逃出去,那外麵還有布下的天羅地網呢,二十來號人,全都是精明強幹的漢子。
插翅難逃!
劉老鴰就是這個風格,凡事都得考慮到最壞的情形,所以加雙保險都不夠,須得是三層保險才穩妥……
卻說劉老鴰躲過苦無的同時,雙腿猛的發力,用的是迎機捕解的路數,喘息之間已然靠近。
本來他可以掏出匣子槍直接斃掉這個鬼子,但能抓活的還是盡量抓活的,盡管這樣要麵臨更大的個人風險。
但是富貴險中求,幹就完了!
隻見劉老鴰雙臂掄起,恰似兩條鞭子,飄忽不定,這就是手如鐵、腕如棉、兩隻胳膊似皮鞭。
而內田良平自然不會傻等著挨揍,隻見這個空手道高手擺出了小架三戰步,雙手虛張,是為那霸手。
渾身上下像是狸花貓一樣弓腰側立,左腿蓄勢待發。
乃是典型的剛柔流。
這確實是一個高手。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劉老鴰身形靠近之後,雙臂發力似有萬鈞,力發腰背而達於拳尖,在離心力的作用之下,貫全身而擊出,發出晴空炸雷一樣的響聲。
內田良平踢出的一腳,像是挨了一記竹節鋼鞭一樣,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緊接著腦袋又被劈頭蓋臉的砸中兩拳,好一個發昏十三章。
內田良平鼻口竄血,兩眼一黑,就歪倒在地上。
高手過招,就是生死一瞬間,一旦失了先機,就隻能被動挨打。這老鬼子是真沒見過這種拳法,不但步伐詭異,而且打法更是稀奇。
其實這就是通臂拳,劉老鴰從小練這個長大,已然多年沒有臨陣對敵,今天終於開了葷。
這時,房門也已經被人從外麵大力踹開,闖進來兩個漢子,前麵一個手持木愣子健步竄入,後麵那個平端著匣子槍掩護。
劉老鴰把腦袋上裹著的褂子取下來包在椅子背上,然後拎起來,再用手一指臥室的門。
下屬會意,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隨後就勢躲在門邊,劉老鴰則是隨手把椅子扔進去,然後他也跟在椅子後麵竄進去。
卻說在包著衣服的椅子被扔進去之後,就聽到“啪啪”兩聲槍響,隻不過子彈全都打在了椅子上。
劉老鴰在竄進去的同時,氣沉丹田發出一聲暴喝,有如虎嘯獅鳴,攝人心魄。
屋裏持槍人本來兩槍都打在椅子上就已經足夠錯愕,再聽到這一聲暴喝,更是愣了一下。
而就是這短暫愣神的工夫,就足夠要命了。
劉老鴰的腰部發力,身形如同陀螺一樣詭異的轉了兩圈,兩腳抓地,瞬間就貼了上去。
此時那人再想開槍,已經來不及了,手腕如遭電擊,手裏的槍牌擼子把持不住,落在地上。
再要掙紮的時候,就被隨後衝進來的兩個漢子扭住胳膊,按得動彈不得。
齊活!
劉老鴰神清氣爽,這趟差事辦得還行,如果是100分滿分的話,他可以給自己打69分。
“你是穀壽——哎,不對!”劉老鴰仔細看時,卻發現了不對勁。
臥房擒住的這個人,並沒有戴眼鏡。
而且不止沒戴眼鏡,主要是看年歲差不多得有四十了,分明是一個謝頂的中年人,與穀壽夫的相貌描述,完全對不上號。
劉老鴰有些牙疼,卻還是沉住氣問道:
“你的,叫什麽名字的幹活?”
那人盡管麵帶驚恐,卻是默不作聲。
劉老鴰轉過身出了臥房,而且還把殘破的房門從外麵關上,囑咐兩個部下把人看住。
此時內田良平雖然已經清醒了過來,卻已經被兩個漢子反剪雙臂,牢牢按住——被常年掄斧頭伐木的木把按住,啥空手道都白扯。
劉老鴰把內田良平帶到了門外的走廊,這才說道:
“內田良平,我知道你中國話說得很好,所以不要裝傻充楞。現在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否則必然讓你先懶蟲過江,再走黃泉道——這兩樣你懂不?不懂沒關係,我給你講一講。”
於是,劉老鴰就給內田良平描述了一下,把這老小子聽得兩股戰戰,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腦門子。
你要是說把他給直接砍頭,那可能眉頭都不皺一下。
但是這兩樣,屬實是太無法想象了。
劉老鴰用手拍了拍內田良平的大臉,又笑著說道:
“其實這兩樣都是開胃小菜,秧子房的花樣比這個狠的,至少也有十幾二十個,今晚上挨個給你上一遍,保準你後悔從你老娘的腸子裏爬出來!”
內田良平一聽,竟然這兩樣都屬於小意思,那其他的得是啥樣?
這麽牛逼的黑龍會超級大佬,卻當場就崩潰了——其實這並不奇怪,越是大佬,反而越扛不住肉體受刑拷打,因為這種人的思想複雜。
劉老鴰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問道:“穀壽夫在哪?你老實回答,否則——你懂的!”
“穀壽夫吃完午飯之後,坐火車去了遼陽。”
劉老鴰眉頭緊皺,感覺事情不好辦。
遼陽在奉天城以南,距離並不遠,隻有一百多裏地,但是上哪找人去呀?
“穀壽夫去遼陽幹啥?”
內田良平不假思索的說道:“第十六聯隊駐紮遼陽,他與聯隊長天野六郎是岡山縣的老鄉,敘舊去了。”
穀壽夫去遼陽是真,但敘舊就是扯淡了。
這內田良平根本沒說實話,實際穀壽夫是去遼陽借兵去了,因為第二師團下轄的第十五旅團的旅團部就駐紮在遼陽,有一個直屬野炮兵大隊。
劉老鴰盯著內田良平看了兩眼,忽然說道:
“臥房裏的那人,等下我也會審問他,要是對不上號,嗬嗬……”
內田良平崩潰了,隻好如實回答。
劉老鴰眉頭緊皺,片刻之後才說道:
“臥房裏那人是誰?”
“他叫柳川平助,是中午過來找穀壽夫的,卻撲了一個空——他與穀壽夫是陸軍大學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