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秦司令的大嗓門說話聲和胖子洪亮的應答聲音，已經傳到關著門的新任秘書小張耳朵裏，輕輕地把門拉開一條縫，正要往外看。
    “砰。”秦司令一推門。
    “啊！”秘書捂著鼻子蹲在地上。
    “幹什麽？鬼鬼祟祟的。”秦司令喝道，他當然看見門被拉開了一條縫，但就是看不慣這種猥猥瑣瑣的做法，也是給這秘書一個教訓。
    秘書的慘叫引起了劉明禮的注意，接著又聽見秦司令的聲音在門外教訓秘書，連忙過來打開辦公室門。
    “是秦司令？您有事讓人通知我一聲不就行了，幹嘛還親自跑一趟。小張，你怎麽回事？怎麽惹秦司令生氣了？”
    不得不說，劉明禮在態度上還是對秦司令很恭敬的，連忙把秦司令迎進辦公室，還親自給他泡茶，當然，跟在屁股後麵的胖子是沒有這個待遇的，秘書捂著鼻子給胖子用紙杯泡了一杯茶。小七也不在乎，跟在秦司令後麵，大馬金刀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秦司令道：“我沒事，在大樓裏轉一轉，看到這小子被你丟在門口走道上立規矩，我想走道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在議論也不好，就帶進來問問是什麽情況。小胖子，你特麽的做了什麽事？惹得劉副司令生氣了？”
    先把影響和性質給你定死，已經引起大家的議論了，後麵一句話是對胖子罵的。
    小七起立立正回答：“報告司令，我不知道，我本在西北帶隊拉練，昨晚我們團長通知我，要我緊急趕回來，說劉副司令有重要事情找我，我丟下部隊，第一時間趕回來向劉副司令報到，劉副司令叫我站在外麵等著。”
    他把在門外回答的話一字不漏地又說了一遍。
    “你小子少給老子打馬虎眼，你沒犯錯劉副司令會讓你立規矩？”秦司令罵道。
    “報告司令，我真不知道，我們團長昨晚問是什麽事，結果他也被罵了，我就更不知道了。”小七知道秦司令是在為他說話，肯定得把團長挨罵的事當麵抖出來，看你劉明禮在秦老大麵前怎麽說。
    秦司令轉頭問劉明禮：“獨立團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我這個司令不知道？”
    劉明禮察覺到了秦司令有些不快，以為是自己有什麽事瞞著他，連忙說：“沒出事沒出事。”
    “那怎麽搞得你又罵李戰剛又把小胖子從西北召回來立規矩？”秦司令問道，這話看似閑聊，但似乎帶著那麽點質問的意思了。
    劉明禮也一頭霧水，說：“我沒罵李團長啊，這個小王來報到的時候我剛好有事，讓他等一會，怎麽就成了要他立規矩了？”
    立規矩倒是他的真實想法，但沒想到這個胖子不要臉跑到門外走道上去了，但李戰剛他是真沒罵呀，隻是昨天下班時見胖子還沒來報到，很不爽地叫秘書打電話問一下是怎麽回事。對了，秘書小張，肯定是他見自己不爽，狐假虎威。
    想到這，朝門外喊道：“小張，進來。”
    秘書小張連忙進來，小心翼翼的樣子。
    “你是怎麽傳話的？我讓你打電話問一下李團長，你怎麽說的？我讓小王在外麵等一下，你怎麽就傳成立規矩了？”
    “我，我，我……”小張心裏萬馬奔騰，但無法說出口，這特麽不都是按你的意思辦理的嗎？咋現在我成了背鍋的了。
    “對不起，首長，我可能沒有注意說話的方式。”憋了半天，小張隻能把這個鍋給背了，不然呢，還能怎麽樣？
    “混賬，你自己到秘書處去接受處罰。”劉明禮喝道。
    這是要把人退回秘書處了，得，又幹廢了一個秘書。
    見秦司令還在等著他的話，劉明禮稍作思考，覺得問胖子的事完全沒有問題，他又不是你秦司令的人，你總不至於為了離任的趙如嶽跟我這個現任的副司令過不去吧。
    “哦，是這樣的，我在調研的時候，在獨立團和情報處都碰到了王棋同誌，回來後就想調閱王棋同誌的檔案，卻發現他的組織關係在參謀部，這就讓我覺得有點奇怪，所以我就叫他回來問一下。”
    “就為這？”秦司令驚詫地問道。
    你特麽是不是有病？你隨便問一下司令部領導成員不就行了，用得上這樣勞民傷財的折騰人嗎？
    聽得出秦司令的問話中帶有不滿，劉明禮陪笑解釋道：“嗬嗬，這是一方麵，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獨立團的訓練情況。”
    秦司令明白，這是劉明禮在故意折騰小胖子，你這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就不怕趙如嶽折騰你劉家人？要知道那是在京城，劉家能供趙如嶽折騰的人更多。難道劉家有把握對付趙如嶽和胡老他們？還是有誰在幫他們劉家？
    “哦，是嗎？”
    你特麽要問也應該問團長李戰剛呀，怎麽可能問到一個副團級營長頭上？
    秦司令也不戳穿劉明禮，但也不願他這麽折騰獨立團，這可是他打造的王牌，也是他的臉麵和成績，目前在訓練的各項指標上，在幾大戰區裏首屈一指，為他可是掙得了無數的羨慕眼光，連上麵都多次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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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給劉副司令匯報一下你們的訓練情況，我也聽聽。”秦司令說道。
    “報告秦司令、劉副司令，我帶領獨立團二營根據訓練大綱，刻苦訓練，每一項都達到甚至超過訓練大綱的要求，而我們的訓練大綱中的要求，是對照全國各特種兵部隊的最好成績製訂的，所以我有信心地說：我們二營、我們團是全國最頂級的特種部隊。在此，我代表獨立團向二位首長表態：有戰必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好！”秦司令一拍茶幾，把杯子都拍得跳了起來，聽到這種自信而霸氣的話，老兵好戰的血液瞬間被激活。
    “確實不錯，不愧是咱們戰區的王牌部隊呀。”劉明禮附和地說道。
    接著又問：“王棋同誌，你跨兩個部門任職是怎麽回事？怎麽組織關係又在參謀部？”
    對於小七來說，這是最好回答的問題。
    “報告劉副司令，具體為什麽我不清楚，我隻是執行上級的命令，組織如果需要我，再多的工作，再苦再累我都會勇往直前。”
    上級的命令？是你叔叔的命令吧？劉明禮準備抓著這一點進行攻擊。
    這時秦司令插話道：“你問這事呀？這孩子還真回答不了，這是司令部的決定，特殊人才嘛，特殊對待，反正隻給一份津貼，讓這小子多幹點活。他目前是以獨立團為主，情報處不是什麽重要事情也不會安排他，但有事也是必須要到位。這事你要是提前問一聲，司令部領導成員是知道的。”
    “獨立團那塊呢，劉副司令你要是發現什麽問題，隻管罵李戰剛，回頭我也罵他，特娘的，老子手把手的教了他十幾年，還是不成器。”
    說完，秦司令也不想多坐，起身就走，他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到位了，你劉明禮慢慢去想吧。
    轉頭又朝胖子罵道：“小兔崽子，杵在這幹嘛，還不滾蛋？回情報處去報個到，再到你們團部看一下，別特麽人在外麵，家裏沒人管，你特麽還是團部領導小組成員，別想著偷懶。”
    “是。”小七簡短有力地回答。嘿嘿，這是秦司令變相地在維護他，說是兩邊都轉轉，等於是讓他休息一下，起碼明天可以休一天，甚至兩天也有可能，不用急急忙忙地往西北趕。
    目送秦司令和那個胖子離開，劉明禮心裏很不是滋味。
    李戰剛是秦司令的人？怎麽沒聽人說過呀？剛才秦司令說是在罵李戰剛，實則是敲打他，手別伸得太長了，那是我的自留地。
    特麽的，還準備把胖子調回來好好滴戲耍一番，抓著小辮子窮追猛打，結果抓了個寂寞，啥也沒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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