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瘋狂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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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健眼中精光一閃:“來得正好。我們正愁沒機會反擊,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龍先生撫須笑道:“這隘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是我們反過來設伏,定能一舉擊潰周勃。”
扶蘇點頭:“我讚成。但要小心,韓信或許還有後招。”
孫健站起身:“我親自帶三千精兵去,定要讓周勃有來無回。”他看向扶蘇,“城中之事,就拜托公子和龍先生了。”
“孫大人放心。”扶蘇拱手道,“我會守好陽安城,等你凱旋。”
天剛蒙蒙亮,孫健便帶領三千精兵悄悄出城,朝著西邊的隘口進發。他們穿著輕便的鎧甲,帶著充足的弓箭和幹糧,一路疾行,爭取在周勃到達前設下埋伏。
隘口兩側是陡峭的山崖,中間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確實是設伏的絕佳地點。孫健讓士兵們隱藏在山崖上的密林裏,自己則帶著幾名親兵查看地形。
“在這裏布置滾木和巨石,”孫健指著通道上方的一處陡坡,“等漢軍進入通道,就把它們推下去,堵住退路。弓箭手在兩側射箭,刀斧手從林中衝出,前後夾擊。”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在通道兩側的密林中隱藏好,手中的兵器在晨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正午時分,周勃帶領的五千漢軍出現在隘口外。他們行軍謹慎,派出了斥候在前探查,但並未發現埋伏。周勃見隘口平靜,便下令全軍進入通道。
漢軍士兵們魚貫而入,很快,五千人便全部進入了狹窄的通道。就在這時,孫健一聲令下:“放!”
山崖上的滾木和巨石呼嘯而下,瞬間堵住了通道的入口和出口。漢軍頓時陷入恐慌,想要後退卻被堵住,想要前進又被前方的巨石擋住。
“射箭!”孫健再次下令。
兩側山崖上的秦軍弓箭手同時放箭,密集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漢軍士兵們無處可逃,紛紛中箭倒地。
“殺!”孫健拔出長劍,帶領刀斧手從密林中衝出,如同猛虎下山,直撲漢軍。
周勃大驚失色,連忙組織抵抗,但漢軍被堵在狹窄的通道裏,根本無法展開陣型,隻能被動挨打。周勃揮舞著長槍,奮力拚殺,卻擋不住秦軍的猛烈攻勢。
戰鬥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漢軍便全線潰敗。周勃在亂軍中被孫健一劍刺穿胸膛,臨死前眼中滿是不甘。五千漢軍,除了少數投降的,其餘全部被殲滅。
孫健站在屍橫遍野的通道中,看著投降的漢軍士兵,心中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無盡的疲憊。他對身邊的士兵道:“把投降的士兵帶回陽安城,好生看管。打掃戰場,把繳獲的糧草和兵器運回城中。”
夕陽西下時,孫健帶著隊伍返回陽安城。扶蘇和龍先生早已在城門口等候,看到他們凱旋,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孫大人,辛苦了。”扶蘇迎上前去。
孫健翻身下馬,拱手道:“幸不辱命。周勃已被斬殺,五千漢軍全軍覆沒。”
龍先生笑道:“這下,韓信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三人並肩走進城中,城牆上的士兵們看到繳獲的糧草和兵器,紛紛歡呼起來,連日來的壓抑終於一掃而空。
然而,他們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韓信的主力仍在,他的野心也未滅。陽安城的危機,還遠遠沒有結束。
夜色漸深,陽安城的燈火漸漸熄滅,隻有城樓上的火把依舊燃燒,守護著這座飽經戰火的城市。孫健站在城樓上,望著遠方漢軍營地的方向,心中默默道:韓信,下一次,我們該做個了斷了。
陽安城內,因為隘口大捷的消息,壓抑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百姓們自發地聚集在街道兩旁,看著秦軍士兵們運回糧草和兵器,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些孩童追在隊伍後麵,撿起地上掉落的麥穗,興奮地向同伴炫耀。
“娘,我們有糧食了,是不是就不用餓肚子了?”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拉著母親的衣角問道。
婦人蹲下身,擦了擦女兒臉上的灰塵,笑著點頭:“是啊,有孫將軍和扶蘇公子在,我們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這樣的對話,在陽安城的各個角落上演著。勝利的消息如同甘霖,滋潤著人們疲憊的心靈,也讓他們對守住城市多了幾分信心。
孫健將繳獲的糧草分發給百姓和士兵,又讓工匠們用繳獲的兵器修補城防。城牆上,士兵們在工匠的指導下,將斷裂的木梁換成新的,用泥漿填補裂縫,再鋪上一層厚厚的磚石。雖然動作略顯生疏,但每個人都一絲不苟,仿佛手中的磚石承載著整座城市的希望。
扶蘇則忙著處理投降的漢軍士兵。他沒有將他們關押起來,而是讓他們參與到修牆和搬運糧草的工作中,按勞分配食物。
“公子,這些都是漢軍的人,讓他們幹活,會不會有危險?”一名士兵擔憂地問道。
扶蘇看著正在搬運磚石的漢軍降兵,他們大多麵帶菜色,眼神中卻少了之前的凶戾,多了幾分順從。“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扶蘇道,“隻要我們善待他們,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未必不會成為我們的助力。”
果然,幾天後,一些降兵主動向扶蘇表示,願意加入秦軍,共同守護陽安城。扶蘇欣然同意,將他們編入後勤部隊,負責運輸和警戒。
孫健得知後,對扶蘇的做法頗為讚賞:“公子此舉,不僅能增加兵力,還能瓦解漢軍的軍心,可謂一舉兩得。”
扶蘇笑道:“這都是孫大人教我的,攻心為上。”
兩人相視一笑,連日來的緊張與疲憊仿佛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而在漢軍營地,周勃慘敗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本就低落的士氣雪上加霜。士兵們私下裏議論紛紛,不少人開始懷念家鄉,甚至有人偷偷逃跑。
韓信將自己關在營帳裏,三天三夜沒有出來。帳外的將領們憂心忡忡,卻沒人敢進去勸說。直到第四天清晨,韓信才走出營帳,眼中布滿血絲,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