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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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在辰時死亡到底有何意義?為什麽地點一定是東方的高樓?將範圍限製在那片爛尾樓又是因為什麽?
石元富的事情還沒有眉目,現在又冒出來個安璃,但好在石元富就在林九家裏,他的事情能先放一放。
可安璃不行,安璃是個不定因素,須得把他的事提到石元富之前,說不定他的死也和千麵玲瓏有關。
但施照卿並不是一開始就負責安璃的引渡,了解的也不多。
隻知道他原本是淮樓一所私立中學的高三生,由於今年高考失利,他選擇再次複讀。他是八月初回校上課補課,九月初參加了第一次月考,之後在九月上旬自殺身亡。
文才聽完歎息,有些同情:“才十七八歲啊,真可憐。”
秋生也托腮點頭:“學業壓力太大了,一時想不開吧。”
施照卿說:“我看他很開朗,不像會想不開的樣子。”
文才說:“那也說不定,萬一他的開朗隻是表麵的呢。”
林九慢慢皺起了眉,腦中浮現出安璃的身形,以及那天綁他時上手摸到的骨感,換了個角度問施照卿道:“你確定他才十來歲嗎?”
他的注意力不同旁人,不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麽,施照卿愣了下,很快說:“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怎麽了?”
“一個人的生長發育有兩種‘年齡’來表示,一種是最平常的我們所說的生活年齡,即你出生時就開始計算的生存時間;另一種就是骨齡,即你的骨骼年齡。
過於顯年輕的皮相或許隻用肉眼並不能看出他的真實年齡,那天我抓他的時候,有注意到他的手掌指骨、腕骨和尺橈骨,以及也有摸到他身體其他部位的骨骼,雖然我人肉摸骨不比現代科技,但我粗略估計,那個學生絕對不在20歲之下。”
他講完,文才也聽得仔細,扭頭就問:“師父,你抓他幹什麽?”
林九:“這個你別問。”
施照卿眼裏閃過欽佩:“哇塞,你還會摸骨看年齡啊。”
“會一點。”
秋生適時打斷:“可是這跟他幾歲有什麽關係嗎?那兩個鬼差說,安璃的死有問題,我們不該弄清楚他怎麽死的嗎。”
文才說:“他不是自殺死的嘛。”
秋生打他:“你不要和我說廢話。”
文才打回去:“兔崽子,我是你師兄,請你尊重我。”
施照卿點頭,問他倆有何高見。
秋生說,現在天已經黑了,應該等明天,他們找個借口偷偷潛入安璃的學校,去向他的同學們做調查。
文才雙臂交叉比了一個大大?,否定了他的提法,一來私立學校安保都很嚴格,他們人多目標大,根本混不進去;二來,他們四個就算混進去了,萬一要是被學生舉報威脅到了學生的人身安全,被當做不法分子抓了,那就得派出所一日遊了。
秋生抱臂笑嘻嘻湊過去,問他:“師兄有什麽高見?”
三雙眼睛盯著他,文才清了清嗓子,提出應該從安璃的家人入手,先打探到安璃家人的住址,買了禮品再上門旁敲側擊。
秋生哎哎搖頭,也給予否定。
你以什麽身份上門拜訪,東問西問有關已逝孩子的事情有什麽目的,大家既不相識你又如何得知他家小孩已經離世的事情。
破綻百出,隻會也被人家掃地出門。
施照卿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兩小徒辯論,兩方辯手爭得唾沫橫飛也沒有爭出來個最佳方案,還差點交流起了拳法,反而看得施照卿忍俊不禁。
“手法落後。”她嘖嘖搖頭,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對林九說,“走吧。”
林九點頭,放下茶盞跟著起身,抬起手在兩人頭上各敲了一下:“走了。”
見狀,文才一把推開秋生連忙跟了上去:“師父,天都黑了我們去哪兒?”
秋生倒在椅子上,氣笑了兩聲。
“天黑了自然是該幹活了。”林九回頭招呼秋生,“把鋪子關了。”
其實白天的時候範非生已經提示得很明顯了,安璃的陰壽未盡,那就尚還停留在陰間。不消說有施照卿這個鬼差在,哪怕就林九一人,也能開壇招鬼,把人從地下叫上來問個清楚。
所以他們不用那麽麻煩,跑去學校或者人家家裏訪問,直接親自問當事人就好。
現在正好已經天黑,他們隻需要找個人少陽氣弱的地方,就可以把安璃召喚上來了。
走出後弗街,路過那家粉館,施照卿下意識朝裏麵看了一眼,雖然還在營業,裏頭人卻不多,隻瞧見了一對情侶在吃東西。
店裏唯一一個夥計依舊清閑,靠牆坐著玩手機。那個微胖的姑娘今天也在,坐在最裏麵一張桌子上抬頭看著店裏牆壁上掛著的小電視。
兩眼看過已經走遠,施照卿低頭說:“剛剛那家粉館是安璃舅舅家開的。”
三人中隻有文才頓了頓腳步,然後又急忙跟上,小聲說:“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是以後我也會常來的。”
終於尋到一處還算隱蔽的地方,幾人停下,紛紛擺頭看向施照卿等她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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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注意幾人的目光,先隨手抓了把頭發,接著有一搭沒一搭轉著手上的戒指,又在低下頭無聊踢飛了好幾顆小石子後,才後知後覺抬頭問:“看我幹什麽?”
秋生忍不住說:“你不是要招鬼嗎?”
施照卿說:“我招了呀,精確到具體的小鬼了,人家趕路來也是要時間的嘛,再等等就好。”
文才左看右看,十分稀奇道:“你就這樣抓抓摸摸就好了?不用做法什麽的嗎?”
施照卿嘁一聲:“我又不是道士,還要開壇做法,我是鬼差嘛,直接下令就好啦。”
文才一臉羨慕:“真威風。”
“你覺得威風那給你當吧。”
施照卿低下頭,立馬掏出來一塊金屬銘牌,一根鬼差標配的哭喪棒,還有一條反著銀光且叮鈴作響的縛魂鎖。
縛魂鎖三兩下就被施照卿纏在了哭喪棒上,連帶那個專屬銘牌也一起掛上,二話不說走過去,把這堆東西一齊塞進了文才懷裏。
文才睜大眼抱住這堆沉甸甸的家夥式,臉都嚇白了,尤其是那根鎖鏈,又涼又重,塞進來的瞬間差點就要脫手掉下去。
文才僵著身子,動都不敢動,死死抱著一堆鬼差的配器不敢放手,隻能瘋狂轉著眼珠子向林九求救。
“師父!你管管她!”
林九用不讚成的目光看她一眼,隨後伸手將文才懷裏的哭喪棒還有鎖鏈拿走,奇怪的是,那些東西一到林九手上就悄無聲息變化了模樣。
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堆做工精細的紙紮,文才見狀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隨後哇哇大叫:“好啊!施施,你捉弄我!”
“是你想要威風嘛。”
施照卿哈哈大笑,樂不可支,沒辦法,等待的過程實在無聊,找點有趣事情來打發打發時間,自然比一堆人在這裏傻站著要強。
“師父!你看她嘛!”文才大喊。
林九將手裏的紙紮扔下,一彈指放火燒掉,火星劈裏啪啦跳起來,林九盯了會兒火,眼神掃到施照卿的笑容,無奈對文才說:“好了,她開玩笑的。”
“啊呀!師父!”
文才被秋生輕輕拉走,秋生貼著耳朵小聲和他講:“喂,不要和她計較了,她不是分手了嘛!”
也是,念在她情感失利的情況下,自己就不和她計較了,文才撇嘴,哼了一聲。
天上灰雲浮動,一輪彎月漸漸隱沒在重疊的雲層中,四周慢慢起霧,空氣陰冷,不遠處黑路上很快走出來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
安璃知曉是施照卿叫他上來的,本是很高興,走到近前,才看清來的不止施照卿一個人,還有三個男人。
等他走得更近看到站在最後的林九後,安璃垂下了嘴角,後脊發涼,停住腳步想要原路還回。
兩步還沒有走出去,施照卿的縛魂鎖就抽了過來,身上猛地一緊,低頭一看自己已經被鎖鏈卷住往後帶去。
“跑什麽?”施照卿不滿問。
安璃假笑一下:“這不是又回來了。”
秋生沒看過鬼,對於安璃本是很期待的,可現在出場一瞧,分明是鬼,長得卻和個人沒什麽兩樣,原來也沒什麽稀奇。
文才隻是注意到,他看上去確實很顯小,很青春朝氣,師父說起碼有二十歲,現在一看估計不太像。
施照卿鬆了縛魂鎖,揮手收回,替他理了理校服打卷的衣領,邊整理邊說:“我知道你回不了陽間了,不過也別喪氣,等陰壽終了地府會給你投個好胎的。這次我叫你上來是有事要問你的,希望你能配合,也希望你不要因為上次林九抓你的事心存芥蒂。”
安璃站著不動,感受著脖子邊的動靜,轉頭看向人後的林九。
林九頷首發言:“上次的事純屬誤會,望你不要介意,向你道歉。”
安璃抬手抓住了施照卿的手腕,製止了她繼續為自己整理衣服的動作,低頭看著她很認真說:“姐姐,隻要能幫到你,你問我什麽我就答什麽。”
從他抬起手掌開始,林九的目光一下就跟了過去。他的手掌從腿邊到握上施照卿的手腕隻用了不到兩秒,兩秒的時間裏林九看到了他微張開的手掌上,有一層淡白色的薄繭。
施照卿收回手,在萬眾矚目中,緩緩開口問:“你有二十歲了嗎?”
“呃?”
林九忍不住扶額:“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想確定一下你準不準嘛。”
“這個另說,你先問正事。”
“哦哦,好。”
施照卿撇開第一個問題,重新問他:“你年紀輕輕,怎麽會想不通自殺呢?”
“對不起啊,姐姐,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自殺。但是你問的是對的,我確實一直沒和你講過,我其實不止十八歲啦,我今年已經二十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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