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我覺得我有點暈。”
    阮聞慈暈車的毛病不減，從副本出來之後有點暈，想吐，在顧玉餘懷裏哼哼唧唧的。
    “我給你擠杯檸檬水來。”
    顧玉餘將阮聞慈放下，打算去冰箱裏拿檸檬緩解阮聞慈難受的症狀。
    “不要！”阮聞慈一把抱住顧玉餘的脖子，不讓他離開，“我想你抱抱我。”
    阮聞慈掛在顧玉餘身上不肯下來，顧玉餘隨他，又不是抱不動。
    武湘還在抱怨小紅帽有多古怪，沒發現兩位哥哥在卿卿我我沒注意她，最後還是路過的水墨把她帶走的。
    “玉玉，我們去老子最美一趟吧！”
    武湘走了，兩人抱在一起，沒有旖旎的氣息，隻是抱著。
    良久，阮聞慈的聲音傳來，因為將頭埋在顧玉餘的懷中，聽起來很悶。
    “好。”
    顧玉餘揉了揉阮聞慈的頭發，道。
    “哎，是阮阮啊！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柯元蹲在鬼屋前刷牙，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牙膏沫，揮了揮手和軟文ic打招呼，然後“呸呸”了兩聲，道：“這牙膏真踏馬涼！”
    “哎呦，阮阮看起來很驚訝啊，”或許是之前純良的樣子裝的太久，甫一沒了管控的人，柯元就很興奮，“其實我一直都這樣哦，隻不過之前賀哥喜歡聽話的小孩我才裝成了那樣。”
    柯元有點感歎，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當時賀辭離開了督查，一個人孤寡在家，一根筋不對，覺得太安靜了，就去抓了些npc來鬼屋扮鬼，但是沒過幾天，他就覺得煩了。
    “賀哥將人全部攆走了，不許我們留在鬼屋裏，”柯元想起當時情形，有點想笑，“但是沒幾天，他又覺得無聊，又去抓了幾個npc來，過幾天覺得煩躁又趕走了……來回幾次之後，給他找npc的葉限也煩了，隨手抓了一個小孩兒扔給他。”
    “因為我一天長到三歲，兩天長到十歲，三天成年的生長速度引起了他的興趣，賀哥將我留在了他的身邊。”
    柯元想起了圍著他震驚繞圈圈試圖將他拆了看看他是不是機器人能一夜更換零件長大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賀哥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到處惹麻煩，就連死，也要留下大麻煩。
    “你們拿了東西快走，賀哥死了我要去投奔葉姐，晚了其他人就來搶東西了。”
    賀辭一直在犯病，一直在副本裏到處浪，認識他的人不少，結仇的人也不少，他家大業大的，沒死都被人惦記著，死了還不得被人搬空了啊。
    阮聞慈沒有多說，隻是拍了拍柯元的腦袋，進了鬼屋。
    鬼屋變回了精神病院風格，走廊上放著幾個骷髏架子。
    不是假的，是真的。
    “這是梁青的骨架，就是當初在副本裏砍過你一刀在你背後留下了一條15長0.38寬的疤的梁青。”
    不是每個人一開始都是很強的，阮聞慈和顧玉餘雖然有盛宴和賀辭保護，但是當年還是雞飛狗跳淒淒慘慘過一陣。
    梁青就是當時一個副本中傷了阮聞慈的挑戰者之一。
    顧玉餘就站在阮聞慈身邊，微微低著頭，仿佛是咬著他的耳朵說的話，阮聞慈下意識地看向了那個骷髏，反手摸上了背。<寬的疤能看得見嗎？”<寬。
    “但是從副本離開後你因為那道傷發燒了三天，我差點以為你要死了。”
    沒死在副本裏，卻死在了副本結束後的高燒，這是何等諷刺的事。
    顧玉餘的記性好，將情感給了童話鎮之後精力都放在了提升自身實力上。
    沒有了感情的束縛，顧玉餘不會高興，不會興奮，不會傷心，也不會無聊。
    時間大把地撒下去，花在了副本和幾個小孩身上，偶爾，顧玉餘會想起阮聞慈。
    也不僅僅是阮聞慈，以前很多的事情宛如電影再映般播放。
    很多事情，以為忘記了，隻是沉澱在回憶中，等到獨自一人時就會翻湧而上，擾亂人的心緒。
    “看得見。”
    “那你的視力可真好，那這個是誰呢？”
    阮聞慈詢問顧玉餘那些骷髏架子是誰，偶爾遇到個杯子花盆什麽的，都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阮聞慈不禁感歎：“賀叔叔真是變態的個變態，神經病中的精神病。”
    那些骷髏架子就不說了，酸堿福爾馬林什麽的可以做出來，但是用腿骨做杯子那個正常人會做得出來啊？
    好吧，前者正常人也做不出來。
    賀辭的東西不多，他沒有自己的房間，都是隨便找張病床躺下拿床單蒙臉s屍體，想要找東西還是很難的。
    不過阮聞慈要找的東西很明顯，不難找，就在地下停屍房拿水養著。
    是十朵藍玫瑰，阮聞慈和賀辭再次遇見的第一個副本裏的藍玫瑰，賀辭曾經多次進入這個副本隻為了收集藍玫瑰。
    藍玫瑰，是盛宴最喜歡的花。
    藍玫瑰不算珍貴，但是長輩已經走了，總要留下什麽東西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
    “再見，賀叔叔。”
    玻璃珠落在地上和砸碎的聲音不一樣。
    前者是沉重的、清晰的彈跳聲，後者是細碎的、分散的碎裂聲。
    一百個彈珠落地和一百個彈珠碎開的聲音很不一樣，在碎裂之聲中，懷著女人憤怒的聲音。
    “好啊，賀辭，你有種！居然現在就死了！虧我還以為你隻是玩玩呢！沒想到居然借著副本的特性隱瞞你的死亡時間！”
    《夢魘》副本是多個夢境重疊的副本，一開始，挑戰者所在的夢境並不是第一層夢境，而是第二層。
    賀辭在第一層夢境中自殺了，後麵直播中出現的賀辭不過是第二層、第三層、多個夢境重疊的虛影。
    從一開始，她們的賭局就是輸。
    賀辭和青蛙公主都會死。
    “不過你以為你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嗎？還有人可以接替你的位置。”
    “別瘋了，‘皇後’自己出局了，我們要做的是找到新的‘皇後’，你說，是阮聞慈還是顧玉餘更適合這個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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