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吃東西會有感覺嗎？
    有的，有的。
    葉限津津有味地嚼著阮聞慈的眼珠，嘎嘣脆，很新鮮，很好吃。
    在夢中被吃會痛嗎？
    阮聞慈的眼珠被葉限挖出來，一顆在葉限嘴裏，一顆在葉限手裏。
    他看不見，可是阮聞慈並不害怕。
    全身都仿佛被凍了起來，像是一塊被凍了幾年的臘肉，痛感在日複一日地冰凍中消弭，哪怕被尖利的指甲刺傷脆弱的地方也沒有痛覺。
    被挖出左眼的時候，阮聞慈的右眼還好端端地待在眼眶裏。
    阮聞慈就這麽睜著右眼，看葉限挖自己的左眼，看她嚼碎眼睛後伸手向自己的右眼。
    溫熱的血順著臉龐流下，皮膚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阮聞慈擦去血，下意識地想要眨眼。
    可眼皮在葉限挖出眼珠的時候就被破壞了，耷拉在空洞的眼眶上，茫然地顫抖著，想要保護的對象消失了，它失去了作用，似乎在哀歎自己沒了用，就連自身都糟了秧。
    葉限喉嚨上下一動，咽了下去，但是卻沒有嚐到美食的滿足感。
    明明阮聞慈的味道不差的。
    顧玉餘看見阮聞慈的那一瞬心髒差點驟停，阮聞慈就這樣癱坐著，臉上滿是血，一動不動。
    旁邊還有個女人在那裏嘎吱嘎吱嚼什麽東西，邊嚼邊發出詭異的笑聲。
    女人手上還血淋淋的，看著十分滲人。
    仔細一看，阮聞慈沒了眼睛。
    顧玉餘忘了這是在夢中，上前一腳踢翻葉限，不顧髒將手伸進了葉限的嘴中，試圖掏出阮聞慈的眼睛。
    但已經被嚼碎的肉糜就算掏出來了也無法複原。
    葉限想要咬下顧玉餘的手指，但顧玉餘的速度更快，直接拉出葉限的舌頭。
    鋒利的牙齒將柔軟的舌頭咬斷，葉限吃痛，發出尖叫。
    “哈哈哈哈哈！就算你再生氣又能怎麽辦？他的眼睛已經被我吃了，你來晚了！”
    縱然是沒了舌頭，葉限還是要刺激顧玉餘。
    連吃兩顆眼珠，葉限也明白了，這確實是夢，吃完什麽感覺都沒有！
    既然這樣，就算自己死了也沒什麽，畢竟是夢。
    但顧玉餘不知道啊！
    當然是抓到機會就要好好刺激刺激顧玉餘，誰讓顧玉餘那麽討厭！
    “閉嘴！”顧玉餘冷臉道。
    腳下用力，葉限吐出一口夾著肉沫的血。
    不是舌根流的血，而是胸口差點被壓碎吐出的血。
    葉限無法逃開，手指抓住顧玉餘的腳，想要用指甲刮下顧玉餘的一片血肉。
    在夢裏吃了不會起作用，但葉限還是蠻想嚐嚐味道的。
    其他npc都互相吞噬過，知道對方的味道，但還沒人說出顧玉餘是個什麽味道呢！
    可是葉限想做餓死鬼，顧玉餘卻冷酷無情地將葉限的手指掰斷，一點兒品嚐機會都不給葉限。
    睡美人看見顧玉餘就躲到一邊瑟瑟發抖。
    阮聞慈有點困惑，按照他的計劃，顧玉餘現在應該在夢裏無法出來，他來得太早了，睡美人都還沒動呢！
    但是他現在說話隻會讓情況更糟糕。
    顧玉餘已經“失控”了，他現在不管做什麽都會刺激到顧玉餘。
    而且他想動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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