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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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她殺了我家侄兒!”

    律無忌對主簿喝了一句:“住嘴!”

    那主簿頓時噤若寒蟬。

    律無忌揉了揉腦袋,頻繁地分析信息和回憶讓他的大腦有些不堪重負。他說:“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去把你家女兒找回來。”

    縣尉知道自己的女兒恐怕要保不住了,隻得道:“道長要能把這孽畜找回來,某感激不盡。”

    律無忌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了縣衙,落到了徐文山曾住過的客棧。

    他曾在城門口的盤查兵士那裏調取過記憶,他分明記得,縣尉許家女扮男裝的公子,和徐文山是一道入城的。

    所以,這兩個人是有關係的。

    昨日徐文山曾在這客棧裏呆了一段時間,然後又走了,自己能通過透骨香感受道。

    律無忌懷疑,這兩人早已勾搭到了一起,甚至行過苟且之事。許家小姐現在遇到麻煩,便躲到了徐文山這裏。

    好在自己馬上就能驗證這一點。

    律無忌不顧周圍人的呼喊,大踏步走上了樓,推開了那扇門。

    一臉苦悶的許京正好坐在房內,此時滿臉愕然。

    律無忌抓住許京的衣服,道:“跟我走。”

    許京還沒回過神,懵懵懂懂地就跟著道士下樓了。

    櫃台前的老板看著道士的作為,卻無法阻攔,在心裏想:“許公子啊許公子,這可不是某不幫你隱瞞啊……隻希望那位徐老板不要來取回銀錢。”

    律無忌路過那愁眉苦臉的老板時,忽然瞥見他櫃台上有一個圓圓的洞。

    道士指著徐文山戳出來的那洞道:“這洞是怎麽來的?”

    老板一怔,正要回答,旁邊許京忽然回過神來,大聲道:“你是什麽人?快放手?”

    昨夜許京幾乎一夜沒睡,此時昏昏沉沉,莫名被道士揪了出去,竟現在才反應過來。

    律無忌喝到:“住嘴!”心下煩躁,來不及等老板回答,便禦起飛劍,抓著許京一起到了縣衙。

    ……

    “許靜已經緝拿回來了,你們可以審她了。”律無忌回到縣衙,把許靜扔到地上,拍拍手道。

    縣令跟主簿大眼瞪小眼,看著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許靜,都不知如何是好。

    縣令問律無忌道:“怎麽審?”

    律無忌隻覺得好笑:“你是縣令,你還問我怎麽審?”

    縣令看了看主簿,又看了看縣尉,此時縣尉已經了然了。

    這件事是道長的大事。既然是道長的大事,那就是縣令的大事,既然是縣令的大事,那就是自己的大事。

    縣尉一拱手,道:“大人,卑職願將功補過,親自來審這孽畜。”

    縣令如釋重負,道:“準了!”

    許忠走到許靜麵前,喝到:“孽畜,跪下!”

    許靜茫然地被自己父親按到地上。許忠在她身旁踱了兩圈,道:“昨晚你到哪裏去了?”

    “父親……”許京小聲道。

    “不要叫我父親!現在我隻是當朝沙縣縣尉,而你隻是一犯人!速速從實招來,還可免刑!”

    她眼睜睜地著自己的父親,好似頭一次認識他一般。

    許忠卻沒有回應她的眼神,大喝道:“還不快說?來人啊,掌嘴!”

    旁邊的衙役哪敢掌小姐的嘴?許忠劈手奪過衙役們手中的朱漆竹板,“呼”地打在了許靜的嘴巴上。

    許靜挨了這一記竹板,嘴巴周圍全紅了,嘴唇也腫了。許忠卻沒停手,左右左,又是三下,打完把竹板摔在地上,竹板上的血印在地上,四四方方,棱角分明。

    許靜隻覺得鑽心般疼痛,倒在地上,許忠厲聲道:“我再問一遍,你昨晚在什麽地方?”

    “在悅來客棧……”

    “整晚都在悅來客棧?”

    “是的。”

    “有無人可以替你作證?”

    “客棧的老板……應該能看到我沒下過樓。”

    縣尉點點頭,朝縣令拱手道:“稟報大人,審完了,卑職以為可以提悅來客棧老板來審問。”

    律無忌開口了,問許京道:“你的房間是你自己的麽?”

    “是。”許京不敢不回答。

    “撒謊。”律無忌道。“老實交代,否則有你受的。”

    許靜隻能道:“不是……我的。”

    “是誰的?”

    “是徐聰的……”

    “徐聰是誰?”

    許靜隻覺得整個衙門都在旋轉,周圍的人都在朝自己步步緊逼。

    今日的境遇,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是一個皮貨販子。”

    眾皆嘩然。

    縣尉許忠此時已氣得青筋暴起,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如此不潔身自好,竟跑到一皮貨販子的房間去了。

    律無忌道:“昨晚,你是否指使徐聰替你殺人?”

    “殺人?”許靜茫然道,“殺誰?我沒有殺人,我也沒有讓別人殺人,你們快放我走。”

    主簿咬牙切齒道:“你這賊子裝得好像!”

    律無忌道:“昨夜,曾欺侮過你的宋三死於非命,是不是你叫皮貨販子徐聰去殺的?”

    “沒有,我才知道他死了。”

    “那你是否知道,徐聰乃是邪修?”

    許靜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邪修?什麽邪修?”

    律無忌喝到:“還不老實!快快招來,饒你小命!”

    “我不知道!”

    律無忌實在不耐,捏著許京下巴,對她使了一個攝心術,一段段記憶在他腦子裏流過,讓他的大腦變得更疼起來。

    他強壓下疼痛。攝心術此術不宜使用過於頻繁,否則有受傷的風險,此時他欲求速,已經用過度了。

    更令他惱火的是,搜遍許靜的記憶,竟找不到一絲徐聰是邪修的證據。

    律無忌冷冷地把許靜丟開,這是他的失策,他本以為兩人關係更加親近的。

    許靜倒在地上,在又驚又懼,加之疲憊的情況下,她很快暈了過去。

    縣尉問道:“要不要用水澆醒再打?”

    律無忌揉著頭道:“不用了。我去把那徐聰逮過來再審。”

    此時,徐文山正一個人坐在房間內。

    他在等那個道士。

    在自己的嫌疑消除之前,他能做的隻有等。

    隨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熟悉了蛛兒和酒蟲的妖力,他逐漸發現,自己又多了幾項特殊能力。

    自己的身體產生了抗毒性,並且能夠自己分泌出毒液,這種毒液毒性很霸道,可以溶解血肉;而且自身的彈跳能力、視覺都變得極強。

    隻是,他沒有機會練習這些了。

    “簌”。一道劍光閃過,一個人已立在了房間內。

    是律無忌。

    “跟我走。”

    說罷這句,律無忌抓起徐文山就再次身化劍光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