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忽悠小試牛刀,催陰骨活人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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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山是在一棵樹上醒來的,他一翻身,差點掉下去。
轉頭四望,周圍空氣清新,鳥聲啁啾,綠葉層層疊疊,從縫隙中還是透出一道道陽光。
他拍了自己一巴掌,很疼,自己沒有在做夢。
看來自己確實是到了一片樹林裏。
徐文山小心翼翼地從樹上爬下來。才沒腳踝的淺草上有些絨絨的露水,踩到地麵後,徐文山才發現自己鞋子不翼而飛,衣服也變成了布條條。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著自己被撕成布條的衣服,徐文山有些不寒而栗。
徐文山仔細回憶,但是記憶從自己勸說完廟娘後,就被攔腰斬斷。
對於自己在勸說廟娘之後,究竟做了什麽,他毫無頭緒。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當時自己曾非常興奮,而且非常開心,莫名的開心。
徐文山做出了一些不好的聯想,臉色有些發白。
正在他站在草地上彷徨之際,密林深處,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隻山雞。
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稚氣未脫的臉蛋光滑細膩,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她身上居然沒有穿衣服,而是披著藤條、樹葉加上獸皮做成的裙子。
“你醒了?”那女孩走到徐文山跟前,把山雞放在地上。似乎跟徐文山很熟的樣子。
可是,徐文山卻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小孩。
“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嗎?請問你叫什麽?你的爸爸媽媽呢?”徐文山一迭聲問道。
小女孩抬頭看了徐文山一眼,道:“我是鹿澤啊,你忘了嗎?”
“哈?”
……
鹿澤生生接了徐文山一拳,頓時斷了好幾根骨頭。她催動全身妖力,讓傷口盡快愈合。
盡管她現在傷勢嚴重,強行動用妖力會帶來不可想象的嚴重後果,但為今之計,隻有拚上性命!
鹿澤的身體在妖力的浸潤下,受傷的地方迅速恢複,她又強行催動石膚術,身上出現一片片石甲。
“相……徐公子,你確實是天賦異稟,不過請趕快恢複原狀吧,不然等你醒來,一定會後悔的!”鹿澤朝徐文山走去,一邊說道。
而徐文山對鹿澤的呼聲充耳不聞,而是以極快的速度朝鹿澤掠去,故技重施,直接一拳朝鹿澤轟出!
這次鹿澤並沒有被打飛。雖然全身的妖力幾乎被打散,身上的石片“嚓嚓”作響,但她還是撐了過去,而且抱住了徐文山的拳頭。
“快醒一醒啊!”鹿澤在徐文山耳邊大聲喊。
鹿澤的呼喊還是沒起作用,徐文山想要拽回自己的拳頭,可是鹿澤抱得緊緊地,就是不鬆手。
他憤怒地叫了一聲,把鹿澤舉了起來,然後揮動手臂,狠狠地把鹿澤朝地上摔去。
“噗”。
這是開碑裂石的一記猛摔,鹿澤身下的土地開裂了,裂紋像蛇一樣朝遠處爬去。她噴出一口血,血水並不是鮮紅色的,而是青綠色的,灑在泥地上後,很快變成了黑色,在月光下看上去甚是詭異。
可是她仍然抱著徐文山的手臂,還抱得更緊了。
好在此時的徐文山沒有靈智,不然他隻需用另一隻拳頭朝鹿澤打去,無處可逃的鹿澤豈不是一命嗚呼?
見掙脫不了鹿澤,徐文山便高高地跳了起來。
鹿澤隻覺得耳邊呼呼生風,睜開眼一看,才發現,徐文山這一跳高度驚人,居然到了半空中,下麵的房舍變得隻如果核般大小。
接著,徐文山又重重落下,踩到地上,地上的石頭紛紛裂開,變成了碎屑。塵土飛揚,此時的徐文山肌肉賁張,彷如一隻荒古巨獸。
剛才徐文山跳起時,離鹿鶴溝尚近,而落下的地方,卻在之前的三裏開外。
鹿澤心中驚駭不已,一抬腳便是這麽遠的距離,便是一些玄級上階的妖怪也做不到,這徐文山究竟是何許人也?天生陰骨真的有這麽恐怖的威力嗎?為什麽那位大妖沒有跟自己說?
徐文山再次高高跳起,又是幾個起落,他已經跳到鹿鶴溝周圍的山林中了。
隨著徐文山的落下,百鳥驚飛,幾株百年古樹,吱吱呀呀地倒下了。
這一晚不僅對於鹿澤,對於山林中的動物來說,也是恐怖的一晚:一隻不知從哪來的狂獸,拔山倒樹,將山林鬧了個底朝天。
合抱之木如同割麥子一樣紛紛倒下,四處飛濺的磚石變成了子彈,擦到身上就是一條血線,挨實了就是一個血洞。
這場破壞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慢慢平息下來。
此時,掛在徐文山身上的鹿澤已經虛脫,從她的眼角、嘴角都冒出綠油油的血水來,不停地喘著粗氣。
似乎是剛才大鬧了一場有些累,狂化的徐文山有些氣踹噓噓,他搖晃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雖然徐文山剛才爆發出了驚人的法力,但他終究不過是肉體凡胎,不足以支撐他動用如此強大的法力。他的皮膚有些地方已經綻開,流出絲絲鮮血。
抱在徐文山身上的鹿澤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鬆開手,想要從徐文山身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重傷脫力,身上再也沒有力氣了。
異變陡生,鹿澤隻覺得體內的妖力的流動忽然淩亂起來,接著,竟朝徐文山體內流去!
徐文山的身體竟好似變成了一尊吸取妖力的大機器,正在源源不斷地攫取著周圍的妖氣,而離他最近的鹿澤首當其衝,身體內的妖力在飛速流逝!
鹿澤慌亂起來,現在她正是需要打坐恢複的時候,若在此時妖力再次大幅度消耗,她不僅會道體崩潰,還會魂飛魄散!
鹿澤站不起來,又無法阻止徐文山繼續吸取自己的妖力,此時的她心急如焚。
在緊要關頭,鹿澤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是她向那個大妖請教修妖時,大妖告訴她的。
如果使用這個方法,她將失去她200年來積累的所有。
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她的道行。
同時,她將永遠無法離開徐文山。
可是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所以,就這樣吧。”鹿澤想。
“從此以後,我將以馭從的名義和你在一起,並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