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不慌不忙地解釋：“事實上，我剛才描述的天下大同的景象是一種製度走向極致的表現。”
    “隻是現在金雞王國距離那種製度還存在一些距離，所以你一時難以理解也很正常。畢竟現在的金雞王國還存在吃不飽，穿不暖的人……”
    這時，一個侍衛忍不住為傑爾德辯護：“你懂什麽？在公爵大人的治理下，整個領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便是鰥寡孤獨者，在我們的領地上也能生存下去！你知道要做到這種地步需要花費多少精力嗎？”
    李軒淡淡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你既然自稱為教皇，出手還這麽闊綽，肯定是底下無數信徒省吃儉用在供養你，供養整個教會！你們和戰爭教會別無二致，都是趴在人民身上的吸血鬼！”
    李軒靜靜地等待侍衛說完，隨即看向傑爾德，“你的侍衛很有個性，這些話不像是一個粗人能說出來的？”
    傑爾德臉不紅地說：“我其實一直都有注重侍衛們的文化水平，時不時還會組織學習會之類的，幫助他們提高文化素養。”
    “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而且我也好奇閣下為什麽這麽有錢？二話不說就能取出三根金條來？該不會真的是信眾的民脂民膏的吧？”
    李軒當即否認道：“怎麽可能？我們聖教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能讓廣大的弱勢群體有尊嚴，有體麵地活下去。你的猜測根本就不成立。”
    “同時，關於這個金條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這些都是我自己用正當的方式得來的。根本就不存在那種搜刮民脂民膏的說法！”
    傑爾德連忙表示歉意：“朋友，不要在意我剛才的話。你應該能理解，我平生最看不得平民受苦，那種喜歡壓榨、剝削平民的人，是我平生最憎恨的。”
    “而且，你身為教皇，獲取財富的手段太過簡單，這就讓我忍不住懷疑！”
    李軒無奈解釋：“其實，我們聖教有自己的來錢方式，甚至這種方式完全不需要損失信眾的任何利益。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加入聖教後，會損失任何利益！”
    傑爾德問道：“這麽說，聖教根本不需要任何信眾的捐款嘍？”
    李軒理所當然道：“沒錯。聖教的發展總體上都是來自我們這些負責掌控大局的人，信徒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傑爾德沉吟片刻，隨即開口道：“關於聖教的信息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隻聽你的一麵之詞，我也不能完全相信。畢竟我領地的子民要生存，要發展，一切責任都抗在我的肩膀上，一旦出現意外，就是對他們的不負責！”
    李軒心中暗道：“這個傑爾德還真是難搞，神跡展現了，聖教的主旨也告訴他了，現在竟然還真他打啞謎。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李軒沉吟道：“聽說，你和戰爭教會產生過矛盾？”
    傑爾德眼神銳利，似乎想要看穿李軒心中所想，隻是李軒麵色如常，不給任何機會。
    他緩緩點頭：“這一點並不是什麽秘密，隻要有心打聽，就能清楚具體的狀況。如果你真的想聽，我也不介意講一遍。”
    李軒微笑道：“那就麻煩你了，這件事情我雖略有耳聞，可在細節方麵還真的一無所知。”
    傑爾德看在三根金條的麵子上，並不覺得這個要求會更過分，甚至對他來說，這個要求過分簡單了。
    作為親曆者，他對當時的情況最為熟悉，而且也根本不在乎別人知道後會做什麽。
    畢竟這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於是，傑爾德開始講述：“當時，我們剛剛處理完那些頑固不化的老東西，將他們抄家後，戰爭教會那邊就過來催繳會費。”
    見李軒麵露疑惑之色，傑爾德補充道：“戰爭教會會以不同的名義向貴族和平民收費，這筆錢被稱為‘天上金’，是以上交給戰爭之神名義的向群眾收取的。”
    “由於群眾的人數太多，教會又無法做到麵麵俱到，所以群眾需要繳納的天上金需要由當地的貴族收集，然後連帶著貴族那份一同上交。”
    傑爾德慢慢地講述著：“而我在征集天上金之前，找到了當地的紅衣大主教，詢問了他信仰戰爭教會，繳納了天上金後，教會會帶給我們什麽，或者說，神明會給予我們什麽恩賜。”
    “你猜猜那個主教是怎麽回複我的？”
    李軒猜測道：“事實上，神明力量大概率無法降臨這個世界。這些財富即便交上去，對神明也沒有任何好處。所以，這個主教估計對你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然後催促你把天上金交齊！”
    傑爾德笑道：“不愧是同行，果然最了解教會的，還是同為教會的你們！”
    李軒強調道：“我們可不是那種死要錢的教會，如果你把我們和他們列在一起比較，是對我們的侮辱！”
    傑爾德點點頭，接受了李軒的話。
    “好吧，那我收回剛才的話，繼續剛才的內容。”
    “那個紅衣主教告訴我，神明接收到天上金後，會非常高興。然後就沒了，就沒了！”
    “神明拿走了他們賴以生存的財富，回應他們的，卻隻有一句話，一種來自神明的情緒而已。這種事情，我絕對不允許發生在我的領地上！”
    “所以，我當時就直接給了這個紅衣主教一拳。”
    “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要不是我的侍衛們，說不定還真的走不出教會。”
    李軒嘴角微微抽搐，據他所知，當時傑爾德可不是隻給了那個紅衣主教一拳。
    民間傳說，那個紅衣主教幾乎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甚至整個人差點直接去世。
    要不是傑爾德的侍衛攔著，那個主教很可能橫死在教堂中。
    到時候，帕勒公爵的領地，可就不會像現在這麽輕鬆了。
    他們將要麵對的，是來自戰爭教會的全麵壓力。
    其中不僅有教會的經濟製裁，還有來自戰爭教會的毀滅者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