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想了想，還是準備透露出一些關鍵的信息：“事實上，教會的力量來源於更上一層的神明。他們的任何行為，都是以神明的要求為前提！”
    女孩：“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但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麽神明要下達這種命令？”
    李軒笑道：“這種事情，你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這個世界的人，連見上神明一麵的資格都沒有，知道的事情多了隻會徒增煩惱。”
    女孩垂頭喪氣，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心氣。
    如果李軒說得沒錯，那麽就意味著這片大陸上的所有王國不過是教會的下屬，之所以在表麵上以王國為尊，隻不過是教會不願意浪費人力管理如此多的普通人而已。
    換句話說，女孩無論為自己的國家做什麽，到頭來都是在間接為教會做事。
    不是說她對教會有什麽偏見，而是她覺得自己是王國的人，忠誠的第一對象應該是國王才對。
    可她為國家嘔心瀝血，曆經生死，到頭來竟然是在為教會奮鬥。
    李軒說完後，便將隔音手段撤走，對著正在懷疑人生的女孩道：“好了，你的機會已經用完。我們的信息交流到此結束，祝你好運。”
    他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然後就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禿頭老者問道：“怎麽，你們這麽快就結束了？”
    李軒笑道：“快嗎？我感覺還行吧。現在外麵的天也黑了，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此時的女孩失魂落魄，低聲呢喃著：“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一直做的事情，都沒有意義……”
    禿頭老者見狀，立刻便明白女孩的樣子是李軒造成的。
    他問道：“你說了什麽，讓一個好好的孩子變得這麽喪氣？”
    李軒攤攤手，“關於你的問題，我無可奉告。這是人家自己的隱私，如果想知道，那就自己去問唄！”
    禿頭老者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提醒道：“記得明天來拿身份證明……”
    “如果明天這裏還在的話……”
    聽到後麵的內容，李軒走出的腳步突然頓住，他轉頭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禿頭老者回以微笑，但並沒有說話。
    顯然，他並不打算告訴李軒為什麽會這麽說。
    該死的謎語人。
    李軒見狀，便沒有繼續追問，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明天一到，到底會發生什麽自然就會變得明朗。
    這次他熟練地走出房子，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禿頭老者本來還想從女孩的身上撈取部分信息，可是她似乎已經成了行屍走肉，根本無法交流。
    還不等禿頭老者說話，她就跟在李軒的身後離開了房子。
    女孩失神地走在路上。
    如果現在能下一場雨，就會讓現在的場景更加悲傷，凸顯出此時女孩的寂寥。
    隻不過這邊的天氣似乎並不打算配合女孩，天空雖然看不到星星，但也沒有下雨的預兆。
    當她漫無目的地走出了一段距離後，遇到了正在尋找可疑人員的巡邏士兵。
    “喂！站住，這麽晚了，誰允許你在外麵走動的！”
    說著，那三名士兵加快速度，朝著女孩跑去。
    畫麵一轉，女孩仍是沒有目標地走著，反觀剛才想要叫住女孩的士兵，已經變成了三具冰冷的屍體。
    這時，一滴液體落到女孩的臉頰。
    她本以為是血液不小心濺到了她的臉上，可隨著越來越多的液體落下，女孩這才意識到，下雨了。
    她緩緩抬起頭，任由雨水落到她的身上。
    現在的她很想知道，自己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
    國家嗎？
    可是王國隻不過是教會間接管理普通人的工具，就連他們這些精心培養的間諜，也不過是工具的工具。
    原本，她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國的安穩和繁榮。
    可現在得知了真相後，她頓時失去了目標。
    現在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羨慕這些從天而降的雨水。
    它們隻需要落到地上，便能完成自己的任務，完全不需要思考怎麽落在地上，以什麽姿勢落到地上。
    可是她為王國費盡心力，最後卻被告知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其他勢力做嫁衣。
    大概，她的人生，本來就毫無意義……
    李軒離開禿頭老者房子後，其實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
    他很快找到了一處屋簷，站立在屋簷下方。
    不久後，一滴雨水落下，恰好來到他的腳下。
    緊接著，天空下起瓢潑大雨。
    李軒看著密集的雨幕，不由感慨：“這個天氣，對行軍影響很大。而且難民營那邊似乎並沒有遮雨的裝置，這樣一來，恐怕不用明天，今天晚上就要開始死人了……”
    “這一夜過去，事情估計就會有大變化了……”
    這場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鍾，大雨慢慢停下，隻剩下毛毛細雨飄在空中。
    此時的李軒找到了一處無人居住的房屋，在裏麵稍微休息了一番。
    天亮了。
    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耀李軒的眼皮上，他便直接醒了過來。
    清醒後，他直奔禿頭老者的地盤。
    熟悉的暗號敲門聲後，禿頭老者前來開門。
    在見到是李軒後，禿頭老者直接沒給他好臉色，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厭煩：“是你啊，怎麽來得這麽早？”
    李軒像是沒有察覺，直接擠了進去說道：“不是你說第二天就能來拿嗎？所以我就過來了。”
    進來後，他這才看到一個身穿市政廳員工服飾的人正在從公文包中往外掏東西。
    李軒看向禿頭老者，問道：“看來我來得很巧啊！”
    市政廳的工作人員急忙用手提包擋住了自己臉，似乎很忌諱被外人看到自己的麵容。
    禿頭老者沒好氣道：“一點也不巧！你這家夥，知不知道我們做這些事情最重要的就是隱秘！”
    “現在你看到了，要怎麽賠償我們？”
    李軒：“賠償？開什麽玩笑。你們這又不是什麽商業機密就，就算是，你以為我會賠償嗎？”
    “而且這種事情，就算我知道了，要是能複製出來，還能找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