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是在嚇唬我？”王錦林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思考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他身體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你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快就能當上副省長嗎？”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張寶明，眼神中帶著一種審視與試探，仿佛在挖掘張寶明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想法。
    被王錦林這麽一問，張寶明心裏“咯噔”一下，眼神瞬間慌亂起來。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坐在王錦林身邊的黃少輝，眼中滿是急切與渴望，試圖從黃少輝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微微張著嘴，像是想說什麽，卻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表情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可以在這裏給你明說，這次周總不會被波及的。”黃少輝微微側過身子，將攝像機放倒，輕聲說道。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如果他要是被波及的話，我們兩個人就不會來這裏審訊你了，我說的這個你可以想想。”他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慢，似乎在向張寶明展示一種掌控全局的姿態。
    張寶明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猛地一震，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想起自己在位時，身邊圍繞著一群稱兄道弟的人，個個都說著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可當自己被雙規的那一刻，那些所謂的“好朋友”“好兄弟”卻如鳥獸散，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想到這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與自嘲，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黃少輝像是看穿了張寶明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伸手輕輕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你知道什麽是權力嗎？什麽是權力遊戲嗎？”他微微歪著頭，眼神中充滿了戲謔，似乎在故意逗弄張寶明。
    “你的意思是？”張寶明一臉驚訝地看著黃少輝，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寫滿了疑惑。他微微皺起眉頭，試圖從黃少輝的話語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黃少輝一臉微笑地說道，笑容中帶著一絲輕蔑。他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張寶明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拍了拍張寶明的肩膀，那動作看似親昵，卻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意味。“你是什麽人你自己最清楚，一個底層老百姓的兒子，要不是那年周總關照你的話，你能如此順利用三十五年的時間坐上副省長的位置？狗屁，你隻是周總培養的幾個狗腿子之一。”他的語氣愈發不屑，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直直地刺向張寶明的內心。
    “你是什麽意思？”張寶明一臉懵地說道，他的大腦此刻一片混亂，黃少輝的話讓他感到既震驚又憤怒。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黃少輝，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但看到的隻有滿滿的輕蔑與嘲諷。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啊。”黃少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知道我是怎麽在中紀委當上第四監督室的主任的嗎？”他說著，微微挺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一種炫耀的神色。然後他又靠近張寶明一些，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我父親是中組部的一個副部長。”他的語氣中盡是輕蔑，仿佛在向張寶明展示自己高貴的出身，與張寶明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們的身份是很高貴，但是你們做的事情卻是害人害國。”張寶明一臉嫌棄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他用力地甩了一下肩膀，掙脫黃少輝放在他肩上的手，挺直了腰杆，試圖在氣勢上不輸給對方。盡管身處困境，但他此刻心中的正義感被徹底激發出來，讓他鼓起勇氣直麵眼前這兩個仗勢欺人的家夥。
    “腰挺得很直，但是沒有一點用，被關在這裏你是沒有一點翻身的機會。”黃少輝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邁著悠閑的步伐緩緩走回座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寶明，眼神中滿是不屑，繼續說道：“官場上的遊戲可不是你一個泥腿子能玩轉的，在這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家人，包括你的私生子。”他特意將“好好”兩個字咬得很重，語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你們是怎麽知道那個孩子的？”張寶明聽到黃少輝的話後，仿佛被人猛地擊中要害，臉上瞬間漲得通紅。他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你以為你做的很隱秘嗎？”黃少輝說著，再次慢條斯理地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陰冷的光。他微微搖頭，一臉譏諷地說道：“在我們眼裏，你就像一個脫光衣服的跳梁小醜，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一下下敲打著張寶明的內心。
    “你們真是厲害，比我想象的厲害。”張寶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間彎了下去，一臉頹廢地說道。他低下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雙手無力地垂在身旁，仿佛所有的鬥誌都在這一刻被消磨殆盡。
    “所以你是配合我們的審訊，還是繼續和周永安合作，與我們越走越遠？”黃少輝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撐在桌子上，緊緊盯著張寶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壓迫感，似乎在等待著張寶明做出選擇。
    “能不能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張寶明抬起頭，眼神中滿是哀求，神情中充滿了低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痛苦與掙紮。
    “可以，但是你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省得我們對你那個小兒子動手。”黃少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說著便伸手將攝像機收了起來，拿在手中，眼神依舊緊盯著張寶明，說道：“我們今天的談話你最好想清楚。王哥，我們可以走了，留一天的時間讓他想想。”他站起身來，拍了拍王錦林的肩膀，示意離開。
    “好。”王錦林應了一聲，緩緩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張寶明，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耍什麽花招。
    “你和任紅成的談話，周書記已經知道了。”張寶明低著頭，聲音低沉地說道。他微微抬起眼皮，偷偷觀察著王錦林和黃少輝的反應，心中暗自希望這句話能讓他們有所忌憚，同時也為自己爭取一些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