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天。
    一大早，一名士兵的尖叫聲驚醒了整個哨所："紅了！結果了！"
    張浩連防風外套都來不及穿就衝了出去。
    在朝陽的照耀下，一顆櫻桃大小的番茄正由青轉紅，像顆紅寶石鑲嵌在冰雪中。
    戰士們圍成一圈，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張浩顫抖著手摘下這顆珍貴的果實，用匕首切成十二等份——正好每人一小塊。
    "我先嚐。"班長接過最小的一塊，放進嘴裏。
    瞬間，他的眼睛瞪得滾圓："甜...又甜又暖，太好吃了！"
    其他士兵也都爭先恐後的品嚐。
    當番茄的汁水在口腔中迸發時，哨所炸開了鍋：
    "天啊！這真的是番茄嗎？"
    "比我媽種的還甜！"
    "嗚嗚...兩年沒吃過這麽新鮮的水果了..."
    張浩蹲在地上，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個在零下三十度站崗都沒喊過苦的漢子，此刻哭得像個孩子："要是我早點種.……大家就能早點……"
    班長一把將他拉起："哭啥！現在不是吃上了嗎？去！給前幾天新種的番茄都授粉！咱們要讓整個哨所都吃上番茄！"
    三天後，哨所舉辦了史上最奢侈的"番茄宴"：
    糖拌番茄用了半斤白糖）
    番茄蛋花湯用了最後六個雞蛋）
    番茄醬拌麵條
    甚至還有"番茄冰沙"——把番茄埋在雪堆裏凍硬後刨成絲
    炊事班長老馬抹著眼淚："當兵二十年，沒想到能在雪山上做這麽一頓……"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整個邊防。
    各哨所紛紛請求種子，戰士們用炮彈箱、鋼盔甚至防彈插板製作容器。
    短短一個月，雪線上出現了一條"綠色長城"：
    海拔最高的天文點哨所，番茄在集裝箱裏開花。
    最偏遠的河尾灘前哨，用暖氣管搭建了立體種植架。
    某巡邏分隊甚至發明了"馬背移動菜園"。
    一張張照片發到團部。
    楊參謀看的感慨萬分。
    他用手機拍了幾張最有代表性的照片，通過信息發給林市長：
    【老林，你送的哪是種子，是雪域將士的春天。】
    【另外，替我謝謝豐收農場，謝謝他們的種子。】
    ……
    豐城市。
    林市長看到發過來的照片，放大後，仔細查看。
    他能感受到雪域將士們激動的心情。
    他也被感染了。
    離開打電話給李旭：“李總，邊疆邊防將士們讓我代表他們感謝你，你研究的番茄新品種，解決了他們的嚴寒的高山和偏遠的邊疆蔬菜水果匱乏的問題……”
    李旭也沒想到，番茄新品種這麽快就傳到了邊疆。
    能夠幫助邊疆士兵，他也很高興。
    “林市長，麻煩您聯係邊防戰士，告訴他們，我們公司將免費供應番茄種子，支援邊疆建設。”
    和之前的薄荷不一樣。
    番茄新品種擁有【遺傳】特性，種子可以實現大規模生產，貨源充足。
    林市長樂嗬嗬的說道：“我代表他們謝謝你，不過，你們畢竟是企業，要以盈利為目的，番茄種子也不貴，他們買得起。”
    “好吧。”
    李旭也沒堅持。
    支援邊疆和別的捐款不一樣，不能隨隨便便，否則會有不好的影響。
    掛掉電話。
    張薇上山，“老板，農科院觀察團來了，您要不要接待一下？”
    李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我能不接待嗎？走，下山。”
    ……
    時間回到三天前。
    鬥音上，一條名為《15天從種子到果實！雪域哨所的番茄奇跡》的視頻突然爆火。
    畫麵裏，黝黑的邊防戰士捧著紅豔豔的番茄，背景是蒼茫的雪山。
    點讚數一小時突破百萬。
    "假的吧？"
    農業技術專利辦公室內，年輕研究員小林刷到視頻時，正喝著豆漿，"p圖技術越來越好了……"
    但當他點開評論區，卻發現清一色的佐證：
    【我們學校屋頂也種了，隻用了10天就結果了！】
    【坐標海瓊，台風過後就它活下來了！】
    【我媽買的種子，現在陽台都成森林了！】
    小林的手突然一抖，豆漿灑在了白大褂上。
    他突然想起，前段時間趙愛國教授好像在辦公室裏說過豐收農場的番茄。
    當時，大家一直嘲笑。
    難道我們都錯了？
    小林把視頻轉給趙愛國。
    "絕對不可能！"趙愛國教授把平板電腦拍在桌上，"植物生長有自然規律！什麽15天成熟，簡直是偽科學！"
    但其他研究員已經圍了過來。
    視頻裏，時間戳清晰地記錄著一株番茄從破土到結果的全過程——確實隻用了14天13小時。
    不到15天。
    "會不會是快放..."有人小聲質疑。
    "看這個！"小林調出另一段直播錄像，"華來斯餐廳的屋頂農場，每天直播，成千上萬人看著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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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陷入詭異的沉默。
    最後，助理研究員小張弱弱舉手："要不...買點種子試試？"
    “去買。”
    趙愛國陰沉著臉說道。
    當天下午，小林捧著兩盒番茄衝進實驗室："超市買的！說是豐收農場出品！"
    鮮紅色的果實散發著誘人光澤。
    趙愛國冷哼一聲，隨手拿起一個咬了口——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了。
    "這……這……"老教授的手開始發抖。
    酸甜的汁水在口腔炸開，濃鬱的番茄香直衝天靈蓋，最不可思議的是，咽下去後舌根竟泛起一絲回甘！
    其他教授嚐過後，實驗室炸開了鍋：
    "我種了三十年番茄，從沒吃過這種品質！"
    "甜度至少12以上，酸度卻這麽平衡！"
    "果膠含量也高得離譜！"
    更震撼的還在後麵。
    小林把買來的種子泡在培養皿裏，第二天清晨，值班的研究員驚恐地發現——所有種子都發芽了！
    嫩白的根須像有生命般爬滿了整個皿底！
    "見鬼了！"他急忙聯係所有人，讓他們快點來辦公室，"你們快來看！"
    當趙愛國看到那些在普通自來水中瘋長的幼苗時，老臉漲得通紅。
    他突然想起前段時間，自己親手駁回的那份專利申請……
    "數據嚴重違背植物生長規律"——他的批語還赫然留在係統裏。
    "我們...可能犯了個大錯。"趙愛國頹然坐在椅子上，額頭滲出冷汗，"如果這些數據是真的..."
    實驗室鴉雀無聲。
    其他同事安慰：“老趙，幸好沒有鑄成大錯，還有挽回的機會。”
    “是啊，讓他們重新提交申請，我們給他們通過便是。”
    研究員小林突然驚呼："快看群裏！沈院長要帶隊去豐收農場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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