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聞到一股味？”
    第二日！
    梁非和沈夢、周嶽、陸明四人，打算趁著老管家去尋戲班主徒弟的空隙，探查一下潘家宅子的後院。
    後院有兩個寬敞的院子，其中一個是潘宏和夫人居住院子，昨天明明燒了一把大火，現在卻看不出任何痕跡。
    另外一個是潘浩的院子。
    院子保存完整，看上去也幹淨整潔，可總有一種黴味。
    聽陸明詢問，周嶽用力嗅了嗅鼻子，也皺眉道：
    “哎，你這麽一說，還真有一股黴味。”
    “可是，這裏看上去很幹淨啊，怎麽黴味這麽濃？”
    院子的中央還種著一棵老槐樹，樹不是很高，卻很密。
    樹下有一座小亭子！
    “這裏有三個房間，周嶽去右邊那一間，陸明去中間那間，我和沈夢走左邊那間，如果發現什麽線索，直接叫人，明白嗎？”
    經過昨晚的事情，梁非變得相當謹慎。
    一腳踏入房門，梁非目光掃過，房間內的一切擺放整齊，收拾的也極為幹淨。
    潘家宅子的下人沒見過幾個，但這宅子卻收拾的極好。
    難不成，就靠老管家一個人？
    相比院子裏，房間內的黴味更濃，幾乎都要到了嗆鼻的地步。
    “你說，會不會整個潘家宅子，都處於幻境中，而我們看到的都是幻境造成的表象。”
    沈夢輕輕皺了皺鼻子，看著眼前這不透光，顯得有些昏暗的房間，低聲道：
    “隻是，這幻境可以改變環境，卻掩蓋不住發黴的氣味。”
    這麽一說，梁非頓時就警覺起來。
    潘家上下，死的死，跑的跑！
    就連潘宏夫婦二人，早就被一把火燒死了，那麽……老管家呢？
    他是不是也早就死了！
    如果隻是一般的幻境，倒是很有可能像沈夢說的這樣。
    但是，梁非幾次陷入幻境，都仿佛身臨其境，所見所聞都沒有任何偏差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管家他……”
    梁非的話音落下，渾身不自覺冒出冷汗。
    “如果他也早就死了，那我們見到的是誰？”
    沈夢聽聞梁非這話，就覺得有些奇怪。
    老管家為什麽要有其他身份？
    他和潘宏夫婦一樣，隻是幻境的一部分，為了給他們展示前因後果的一道影像而已。
    或許，下一刻，也會如同潘宏夫婦一樣，詭異的消失。
    “他的死，或許和潘宏夫婦一樣，也隻是線索的一部分吧？”
    沈夢想了想，不確定道。
    梁非搖了搖頭！
    這不對！
    如果管家早就死了，或許現在他們見到的管家，沒有多餘的身份。
    那信紙怎麽會給他這樣的線索提示？
    ‘管家’和‘才’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梁非沒有想明白，搖了搖頭，覺得這房間內的黴味，熏的他頭疼，下意識伸手想要打開一扇塵封已久的窗戶。
    隻不過，當他的手剛剛觸摸到那扇窗戶的邊緣，身後便有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
    “梁大師，那扇窗戶還是別打開，不然刮風下雨，總有雨水會飄進屋子。”
    老管家臉上帶著一抹怪異的笑容。
    他手上依舊拄著拐杖，腳步輕慢的朝著梁非二人走來。
    直到距離二人約莫兩米左右的距離，他停住腳步，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更濃。
    梁非神色未變，收回手後，也緩緩摸向後背。
    “你很害怕我們打開窗戶？”
    梁非警惕的看著老管家，悄悄將沈夢護在身後，
    “應該和刮風下雨無關吧？”
    沈夢心頭狂跳，茫然的看著老管家，後者臉上那笑容，總給她一種後背發冷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陌生，又很熟悉。
    “老朽隻是善意提醒，並無其他意思。”
    老管家的聲音和昨天不同，帶著些許陰冷，
    “戲班主的徒弟來了，梁大師移步去見一見吧？”
    “也好。”
    梁非輕輕點頭，兩步從老管家身邊經過，沈夢緊隨其後。
    而就在他的身子掠過老管家的時候，他清晰感受到，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濃鬱冰冷的殺氣。
    梁非臉上的神色依舊未變，暗中伸手將沈夢往身前拉了拉。
    然後迅速拔出後背上的鐵劍，殺了老管家一個回馬槍。
    與此同時，老管家居然也在同一時間，提著拐杖朝梁非後背砸來。
    砰……
    鐵劍和拐杖碰撞，拐杖上頓時留下一道裂痕。
    巨大的力道，險些將老管家的虎口震裂，拐杖差點脫手而出。
    下一刻，老管家的眼眸空洞，迷茫的殺意更濃，一張老臉猙獰扭曲。
    他口中發出一道極為尖銳的聲音，幾乎要穿透梁非和沈夢的耳膜。
    “啊啊啊……”
    隨著老管家的尖銳叫聲，周嶽和陸明驚慌失措的從房間裏麵跑了出來。
    老管家提著拐杖，再次朝著梁非砸去，他原本不太靈便的右腿，此刻卻跑的飛快。
    “往後退。”
    梁非低喝一聲，眼角餘光見沈夢迅速後退，他不退反進，雙手握住劍柄，擋下當麵劈下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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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見一擊不中，再次揮舞拐杖，每一下都用盡全力，砸的梁非頭皮發麻。
    這老東西，眼看著一隻腳都要踏進棺材板了，手上的力道居然這麽大。
    “還看個屁，來幫忙啊。”
    見周嶽和陸明兩人發愣，梁非怒吼一聲。
    周嶽這才回過神來，提著骨刀就朝老管家衝去。
    陸明手上雖然沒有武器，但他的拳腳功夫似乎有刻意磨練過，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倒是讓梁非微微驚訝。
    三對一，老管家自然沒有任何勝算。
    但他仿佛瘋魔了一般，每次被打飛出去，都迅速爬起來。
    那架勢，完全就一副拚命的樣子。
    眼看著如同小強一樣打不死的老管家，周嶽和陸明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傷，梁非眉頭大皺。
    而就在這時，原本等候在前廳的柳青和晏七、楊美三人聞聲而來。
    見四人扭打在一起，楊美和晏七瞠目結舌。
    柳青眉目一凝，手上掐訣，一道符咒打在老管家身上。
    隻見老管家渾身一震，狠厲的眼神逐漸清明，而後變得茫然無措。
    “這……怎麽回事？”
    身上原本消失的痛感，在一瞬間，宛如決堤的大壩，奔湧而來。
    老管家頭皮發脹，險些站不穩。
    “你中了幻術。”
    柳青麵色陰沉道：
    “好在清心咒有用，不然你恐怕會迷失在幻境中。”
    見老管家眼中的殺意消散，梁非鬆了口氣，但心頭卻仿佛堵著一塊石頭，難受至極。
    難不成，自己猜錯了？
    老管家根本就沒死？
    他和潘宏夫婦，有著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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