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混混的要求下，兩名二十九中的學生背著背包，沿著樓梯爬進了上京市第三十六中學。
    同時，根據視頻拍攝的角度可以看出——拍攝者似乎不受重力影響，從小混混爬上校門外的廁所到他們進入三十六中校園，拍攝鏡頭基本上是全程鎖定了他們，就像是遊戲畫麵一樣。
    “這……”
    看到這裏，派出所的民警似乎有些明白梁開宇口中“你們可以把她當作神明”具體是什麽意思了。
    先不說這個三米多高的廁所就算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也需要一定技巧才能徒手攀爬而上，光是能一邊往上爬，一邊手持手機拍攝這種事壓根就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而且，這些偷東西的小混混也不是傻子，他們不可能允許有人在旁邊用手機把他們違法犯罪的畫麵全程記錄下來。
    這個視頻能說明兩件事。
    第一，拍視頻的人在小混混眼中是“不可見的”，就像之前她拍攝王宏偉到警局錄筆錄一樣。
    第二，拍視頻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甚至她都可能不是人，因為普通人做不到這樣的拍攝角度，除非使用無人機。
    但如果是無人機的話？為什麽視頻裏一點噪音都沒有？
    而且，這個視頻有不少鏡頭對於小混混來說和“懟臉拍”沒什麽區別，根本不是無人機能拍出來的。
    綜上所述，如果說之前拍攝“王宏偉做筆錄”那個視頻還可以用“拍攝者使用了可以隱形的尖端設備”來勉強解釋的，此時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個視頻，就是完全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了。
    想要達成視頻裏的這個拍攝視角，要麽幾個小混混自願配合，讓專業的攝影師在旁邊架設一台類似演唱會的那種拍攝高架，要麽……拍攝者本身可以飛天入地和隱形。
    作為民警，老吳不認為那些小混混會專門在偷東西前請一個專業攝影師過來拍攝自己的犯罪經過，因為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那麽剩下的可能，就隻剩下梁開宇的說法——拍攝者是神明了。
    “這裏，攝像頭在那邊！別過去！”
    進入校園後，兩名二十九中的學生一邊借助手機上的光和頭頂的月光查看王宏偉的地圖，一邊躡手躡腳地朝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你知道怎麽拆主機顯卡嗎？”
    “不知道。”
    “那內存條和鍵盤呢？”
    “我哪兒知道什麽是內存條什麽是硬盤啊，我就會玩兒！”
    “那行，一會兒黃哥如果問起來，咱們就一起說教室裏的多媒體上鎖了，拆不掉。”
    “好，就這麽說。”
    兩人在廣場上進行了簡單地“對口供”後，仿佛做賊一般，彎著腰，鬼鬼祟祟地進入了三十六中的教學樓。
    拍攝的鏡頭非常平穩地跟在兩人的身後，開啟了夜視模式。
    “地圖上說，二樓才是教室，一樓好像都是老師辦公室？”
    “那我們要不試試偷老師的？”
    “你瘋了？偷學生的東西老師不一定管，但我們要是偷老師的東西……就算派出所不管，那些老巫婆也肯定會瘋了一樣尋找線索。”
    說話的二十九中學生指了指不遠處的樓梯“從這裏上去。”
    “可我還是不甘心。”
    另一名學生拿出手機照了一下眼前的辦公室“這裏正對著大門，肯定是教務處或者學生會辦公室，裏麵值錢的東西絕對很多，一想到咱們學校教務處老師的那些嘴裏，我就……”
    “怎麽？”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學生轉過身“你是想從那些老師的電腦下載曼德爾超算，還是打算老師的衣服裏摸房卡，然後去摸非洲之星？”
    “呃……我隻想盡可能拿多點錢撤離。”
    “醒醒，老師的東西絕對不要動，信我，咱們偷學生的東西學校有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要是偷老師的，那就真的完了。”
    樓梯口的學生朝這邊揮了揮手“趕緊的，別磨蹭了。”
    “老梁，我想我明白你說的了。”
    看到這裏，辦公室裏的“老吳”按下了暫停鍵。
    他稍微將視頻往後倒了一些，讓畫麵定格在了教務處門口學生說話的空檔。
    “你們應該都注意到了吧，都是老刑警了。”
    招呼周圍的同事湊過來，老吳指著畫麵中那名學生麵前的窗玻璃“這麵玻璃在手機燈的照射下完整地倒影出了後麵的景象，可以看到走廊以及走廊後麵的花壇，但是卻看不到拍攝者甚至拍攝者所使用的設備。”
    “一般來說，以這個角度拍攝的話，窗玻璃上肯定都會倒映出拍攝者的身影，然而這個視頻裏卻沒有。”
    “還有這一段。”
    拖動進圖條，老吳又播放起了兩名學生上樓梯的畫麵“看到這些樓梯扶手了沒？扶手是金屬製的，有好幾個角度我們都能從扶手上看到兩個學生的模樣，但是卻找不到拍攝者。”
    老吳的話讓辦公室裏的民警瞬間出現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隻有跟著梁開宇一起過來的數據研究小組的成員全程在旁邊一邊喝飲料一邊刷著手機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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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們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明嗎？”
    視頻裏兩名學生走上二樓的時間裏，老吳看向了梁開宇“老梁，能不能告訴我實話，這個視頻……到底怎麽來的？當時又是誰拍攝的？”
    “實話我已經跟你說了。”
    梁開宇用認真的語氣說道“是一位神明轉交給我們的。”
    “什麽樣的神明？”
    “什麽樣的神明？這你可問住我了。”
    梁開宇想了想“這位神明幾乎是全知全能的，她甚至可以把我們的人送上月球，然後用挖機挖個幾噸的月球土壤回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老吳的嘴角抽了抽“那這位神明為什麽要把視頻發給你？”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我隻能跟你大概說一下自己的猜測。”
    “說說？”
    “我們國家之所以要成立數據研究小組這個部門相信你們也知道，是為了應付越來越高壓，越來越複雜的網絡環境，而那位神明似乎也是為了這個而來，我猜測那位神明已經預測到了，如果放任我們現在的環境這麽發展下去，就算沒有外敵入侵，我們人類自己也會滅亡。”
    “當時那個王宏偉報案，你們沒有重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調查這個案子，哪怕當時你們派人到二十九中那邊走一趟，讓那些學生知道警方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那幾個小孩也不至於這麽囂張，就肯定不會搶王宏偉第二次。”
    “如果他們第二次沒有去搶劫這個王宏偉，三十六中的這個案子也不會發生……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有因有果，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如果放任不管，最後都會演變成大案要案。”
    “哦對了，順帶一提……”
    “那位神明確實和三十六中的老師同學有一定關係，你明白我意思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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