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回到一號院已經晚上九點多，剛踏進客廳就看見高豔紅鋪了很多色彩鮮豔的漢服在沙發上，看款式大小，應該是給六一穿的。

    “媽，六一長得快，不用一下子買這麽多衣服給她穿。”溫婉不差錢，可也沒有鋪張浪費的習慣。

    高豔紅笑道，“第二幼兒園要舉辦畢業晚會，咱們六一也參加了節目表演，是服裝秀。”

    “阿瑜聽說了就讓服裝師和造型師過來家裏給六一搭配一套最好看的。”

    一聽是丈夫安排的，便明白他向來寵女兒，要給就會給最好的。

    “阿瑜回來了？”溫婉有些奇怪，畢竟丈夫今天要去地方考察工作，應該不會早回來才對。

    “還沒。”高豔紅道，“你的電話沒打通，六一就打電話給他，要他和你參加她的畢業晚會，說有個環節是要爸爸媽媽穿親子裝同時上台。”

    溫婉端起水喝了一口，放回茶幾上，“你和爸去就行了吧，我和阿瑜去不太合適。”

    她和程瑾瑜知名度太高，她不想將屬於孩子們的聚光燈投向他們。

    高豔紅明白女兒的考慮，但還是勸道，“阿婉，六一聽說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走秀後，回來就特別高興。前陣子他們幼兒園搞軍訓，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去接了，就她沒有。

    雖說我和你爸能照顧著，但姥姥姥爺的身份到底與爸爸媽媽不一樣，如果可以，媽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多花點心思在孩子身上。”

    “你們平時工作忙，節假日更忙，早出晚歸，我們都知道你們是做大事的人，可孩子還那麽小，哪怕她知道爸爸媽媽忙，可心裏還是希望你們可以擠出時間陪她的。”

    高豔紅摸著沙發上做工精致的漢服，“剛剛去睡的時候還很興奮，說要爸爸媽媽看見最漂亮的程筱一。”

    被高豔紅這樣一說，溫婉的心也滿是愧疚。

    是啊，她就這麽個女兒，愛她的心不會少，可因為工作，也缺席了她太多的成長。

    “媽——對不起，讓您操心了。”溫婉抱住高豔紅的腰，靠在她懷裏蹭了蹭。

    高豔紅一怔，立刻伸出手環住女兒。

    溫婉已經很久沒這樣靠在她懷裏撒嬌了。

    “傻孩子，隻要你們日子過得好好的，讓媽做什麽都行。”高豔紅輕輕撫了撫女兒長及腰間的頭發，“阿婉，媽隻是心疼六一。那麽小，卻又那麽懂事，像極了小時候的你。”

    “嗯……”溫婉眼淚含眶，“媽，我明白您的意思。”

    “媽——我會擠出時間陪六一去參加晚會的，至少我和阿瑜兩人總要有人能陪著她。”

    “對！對！”高豔紅笑道，“到時我們一家人都去給六一加油！”

    “嗯！”溫婉重重地點頭，埋在高豔紅懷裏依舊不肯起來，“媽，我也好久沒陪您和爸一起吃飯了。”

    每天早早出門又很晚回來。

    她和程瑾瑜趕著吃早餐出門，高豔紅和溫嚴禮趕著送兩個孩子去上學，午餐和晚餐又大多數在外頭吃，哪怕有回來吃，也錯過了晚餐時間，他們能簡單交集的時間都錯開了。

    “這有什麽？”高豔紅笑，“你們能吃飽，身體健康，平安出入，這就是媽最高興的事了。而且我特別喜歡看你發的視頻，媽看著就特別驕傲，我們家小婉，是個頂厲害的人，她做到了許多人做不到的事。

    阿婉，媽真的很驕傲你能成為我的女兒。”

    溫婉笑，滿是傲嬌道，“媽，我也特別驕傲能成為您的女兒！您怎麽能那麽厲害，培養出這麽優秀的女兒。”

    話音落下，母女倆笑成一團。

    溫嚴禮帶小白去馬廄睡覺，回來就看見這母女倆坐在沙發上膩歪，心中滿是欣慰。

    他們的小婉，不管是否身處高位，都有一顆純善懂感恩的心。

    ……

    程瑾瑜回到家已經十二點多，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卻發現妻子竟然還沒睡。

    “怎麽還沒睡？”程瑾瑜扯掉領帶，走到妻子身邊坐下。

    “回來了？”溫婉坐在床上看資料，發現丈夫回來了，便把資料隨手放到床頭櫃上。

    程瑾瑜瞟了眼資料上的文字，並不是急用的文件，“不是說好不許超過十一點睡的嗎？”

    “你沒回來我睡不著。”溫婉抱住他的腰，“今天跑一天，累了吧？”

    “有司機倒沒什麽感覺，但鶴市的問題卻是不小。”程瑾瑜蹙眉，“如今河洛水汙染的幾個市裏，就屬鶴市的問題最突出，今天考察組采了不少樣本。”

    “得盡快分析出具體汙染成分，才能製定出更有效的治理方案。”程瑾瑜歎了口氣，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溫婉心疼地為他捏著肩膀，輕聲問：“那目前有初步的判斷方向嗎？”

    “初步懷疑是周邊一些工廠違規排放汙水導致的，可這些工廠錯綜複雜，背後牽扯的利益太多，調查起來難度不小。”

    程瑾瑜握住溫婉的手，沒讓她給自己按摩，“而且水汙染已經對當地居民的生活造成了嚴重影響，農作物灌溉用水受到汙染，很多都出現了減產甚至絕收的情況，居民的飲用水也成了問題，醫院裏因為飲用受汙染水患病的人越來越多。”

    溫婉聽著，心中滿是不忍，“一定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要不然那些老百姓就太可憐了。”

    溫婉走下床去給程瑾瑜拿睡衣，“對了，六一今天給你打電話你知道的吧？”

    “知道！”程瑾瑜接過睡衣，“我讓人給家裏送漢服，有送來嗎？”他剛剛進來的時候沒開燈，自然也沒留意到沙發上的衣服。

    “送來了十幾套。”溫婉白了他一眼，“你也恁誇張，一一長得快，一下子讓人送來那麽多套，怎麽穿得完？這不是浪費錢嗎？”

    程瑾瑜俯身蹭了蹭她的鼻尖，輕笑，“我就這麽個女兒，她要一天換十套我都給得起，更何況才這麽幾套。”

    “我去洗澡，你拿我手機看款式，設計師還發了些大人穿的款式。”程瑾瑜把手機遞給她，“在郵箱裏，看中哪套就把同係列的男款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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