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你怎麽就這麽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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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規定,要求黨政機關工作人員婚宴不得超過二十桌,單方宴請不超過十五桌,不得違規收受禮品禮金,車隊規模不超過六輛。
    之前他們倆領證時雙方家長都見麵吃了飯,沒有特別舉行婚禮。
    一來那時溫婉剛考上公務員,寧縣還沒脫貧,溫婉一門心思想工作的事,不想花費太多時間和精力在婚禮上,二來她和幾個好友約好一起舉辦婚禮。
    想到好友,溫婉不禁問道,“你這次回京都見到傅閆了嗎?”
    程瑾瑜笑,“傅閆在追趙恒熙。”
    “真的?”溫婉不由停下湯勺,“他跟你說的?”
    程瑾瑜搖頭,“看出來的。”
    作為多年好友,他還不至於看不出傅閆的心思,所以他才會問妻子什麽時候舉辦婚禮。
    “看出來不一定準,恒熙現在躲著他呢!”溫婉笑,“筱語說傅司長拉恒熙做擋箭牌,現在傅老爺子把恒熙當未來孫媳婦看,時不時讓保姆送餐點去新聞司給恒熙吃。”
    為此趙恒熙很苦惱,想跟傅老爺子說明真相,又怕老爺子受刺激。
    偏偏傅閆得寸進尺,趙恒熙的父母安排她去相親,傅閆也不知從哪得到消息,趕到相親現場,對趙恒熙說,“爺爺要見你,我攔不住。”
    結果趙恒熙的相親對象當場變臉,認為趙恒熙既然有對象就不應該騎驢找馬,還出來相親,害他差點被“小三”。
    趙恒熙父母看中的青年才俊自然家世背景不差,也基本在同一個圈子裏。
    本來對方覺得趙恒熙長得不男不女,若不是她還算爭氣,年紀輕輕成為了新聞司的副司長,他還不願意出來和趙恒熙見麵。
    結果呢?
    這趙恒熙都有對象了?!
    還出來相親?
    這不是戲耍人是什麽?
    相親對象當場甩臉色,衝著趙恒熙就想罵,結果傅閆站在趙恒熙麵前,一句“劉先生,你可以罵罵試試,待會我就送你們劉氏上熱搜!”
    劉家公子認出傅閆的身份,那臉色可以說是瞬息萬變,卻敢怒不敢言,最終朝趙恒熙指了指,然後憤憤離場。
    果然,他離開沒多久,趙同麒電話就打來了。
    “你什麽時候有對象了?我怎麽不知道?你立刻把人帶回來給我和你媽認識!”
    趙恒熙啞巴吃黃連,氣得手直抖,踢打傅閆的動作毫不客氣。
    傅閆躲著她踢來的腳,邊委屈巴巴的,“趙司長,我都沒怪你偷偷出來相親……你還要打我……”
    這下直接捅了蜜蜂窩,趙恒熙追著他打,邊罵道,“傅閆,你哪來的臉管我相親?”
    偏偏傅閆身手不錯,她差不多要打到了,又被他巧妙躲開,分明就是逗著她玩。
    趙恒熙更氣不順了!
    兩人在包廂裏你追我躲,趙恒熙最終卻被傅閆反堵在角落。
    趙恒熙推不開他,瞪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傅閆苦笑,“趙恒熙,人人都說你聰慧,可你怎麽就這麽遲鈍?”
    趙恒熙一愣。
    “新聞司裏女性也不少,我至於隻拿你來當擋箭牌?”
    “我至於一聽說你來相親就著急忙慌趕過來宣示主權?”
    “趙恒熙,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彼此知根知底,你給別的男人機會?怎麽不考慮也給我個機會?”
    傅閆將趙恒熙的手反剪在她的身後,湊近她,低喃道,“你不知道,比起叫你趙副司長,我更希望能叫你傅太太。”
    就在趙恒熙心慌意亂之時,傅閆攬住她的腰,攫住她的紅唇親吻起來。
    ……
    隻是傅閆卻沒有如願見到趙恒熙的家長。
    自那天在包廂內有些失控的親吻後,趙恒熙賞了他一巴掌,就開始躲著他。
    就像現在,往常開會她都是坐在自己的左側位置,現在卻離得遠遠的,頭也不抬,就算抬頭,那視線也不在他身上。
    傅閆輕歎口氣,注意力轉向在主講台上說話的程筱語。
    她身後的投影幕布上正播放著九月份洛市非遺歡送新兵巡遊的現場畫麵,旁邊是不同國家對此發表的不同意見,尤其是溫婉在演講時提到抗美援朝和抗日戰爭,被M國和R國的政客認為是利用文化做政治武器,是用過去的曆史來破壞現在的國際和平。
    趙恒熙指尖捏著鋼筆,在會議記錄本上劃出幾道歪斜的痕跡。
    程筱語身後的投影幕布上,M國國務院發言人的最新聲明正在播放:“將非物質文化遺產與軍事活動相結合,是對文化多樣性的粗暴踐踏。”
    畫麵切到R國首相官邸,禿頭政客舉著泛黃的曆史照片,指控“華國試圖用戰爭記憶煽動民族主義”。
    “他們刻意忽略了關鍵事實——”傅閆的聲音從長桌對麵傳來,趙恒熙下意識挺直脊背,餘光瞥見他胸前別著羊皮鼓胸針,那是她之前隨手送他的禮物。
    “非遺巡遊中的‘保家衛國’主題,本質是文化中家國情懷的自然流露,就像F國每年國慶閱兵展示法蘭西戰旗,Y國皇家軍隊保留傳統軍樂儀式。”
    負責輿情收集的林劍翻著手中的報告插話:“但對方抓住‘抗美援朝’‘抗日戰爭’這些敏感詞大做文章,說我們借文化輸出搞‘曆史複仇’。”
    傅閆的目光下意識掃過趙恒熙,他知道趙恒熙的祖父曾是誌願軍戰士,此刻她垂眸盯著筆記本,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們需要重構敘事框架。”趙恒熙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高了半度,“與其糾結曆史細節的攻防,不如強調文化記憶中的和平基因。”
    她抬頭看向眾人,語氣堅定,“比如,洛市非遺裏的《勸和歌》,源自清代晉商調解商幫糾紛的傳統;梆子戲《長平遺恨》,講的是趙括母親勸止戰爭的故事——這些才是我們要傳遞的核心。”
    傅閆手中的鋼筆頓在便簽紙上,上麵剛寫下“曆史牌vS文化牌”的標題,也是趙恒熙想表達的核心。
    程筱語看了眼好友,用激光筆在屏幕上圈出“和平”“傳承”兩個關鍵詞:“趙副司長的思路很清晰。接下來需要具體方案:第一,製作‘非遺裏的和平密碼’係列紀錄片,重點挖掘傳統藝術中反戰、求和的元素;
    第二,邀請國際文化學者參與研討會,用第三方聲音解構‘政治工具’論;第三,針對M國和R國的輿論場,用當地語言推送老兵訪談——比如,讓參加過諾曼底登陸的M國老兵,對比華國與M國兩國文化中的戰爭記憶。”
    會議結束前,程筱語突然點將:“麻煩傅司長和趙副司長一起負責紀錄片統籌,尤其是老兵訪談部分。”
    她意味深長地掃過兩人,“聽說趙副司長的祖父是抗美援朝英雄,這層親曆者視角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