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怪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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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夏伯卿報的一係列名字,顧鶴不由得嘖嘖道:“這還真是盤根錯節,看來咱們這是捅了馬蜂窩。”
張堯佐這個名字,顧鶴自然不會不知道,宮裏那位張修援的伯父。
哦不對,現在應該叫淑妃娘娘了,趙禎又給她升了位份,僅位列於皇後之下。
另外張堯佐還有一個出名的事跡,就是這位淑妃幫自家娘舅要官,最後成功要到了三司使之職。
做為掌管全國財政的計相,這個官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為此也引得了文官集團的集體抨擊,認為其德不配位?。
當時顧鶴也是在宮中,看了好幾天的熱鬧,其中最精彩的,當屬夏伯卿提到的另外一人。
也是包拯,包希文,這位直接拉著趙禎的袖子當麵怒斥,言辭激烈到都能看見那飛濺的唾沫星子,落到趙禎的臉上。
呂學士指的是呂夷簡長子呂公綽,別看他官職不高,可其父呂夷簡執掌相權二十載,關係網盤根錯節。
其餘人也都各個都是身居高位或要職的,甚至還有部分勳貴,顯然這一套利益鏈牽扯之廣,是可以想象到的。
想到這裏,顧鶴不由看向了夏伯卿:“咱們都是朋友,你跟我說一句老實話,張可久的事情,樞相沒有參與吧!”
夏伯卿說道:“這個應該沒有,我父親做事素來謹慎,知道什麽錢可以拿,什麽錢是不能拿的,尤其是如今,官家有意整飭鹽稅的時候,他就更不會頂風行事。
不過你與其擔心我父親,倒不如擔心下齊國公,他可是就在鹽道當中任職的。”
“這還真是個問題,就憑借當時呂辰所說,自家販鹽的生意,是從他任職之後做起來的,就很難說他是幹淨人物。
別到時跟張可久對著幹,最後把自家人給拉出來,當了活靶子,那可就真是一根筋變成兩頭堵了。”
顧鶴心中暗自盤算時,顧廷煜見他沉默不語,誤以為他是在擔心出事。
當即說道:“伯卿所說也隻是一種可能,張可久為官這麽多年,不會不清楚你身上聖眷的作用,未必就願意真的撕破臉來。”
顧鶴同意這個觀點:“話是這麽說,不過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提前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比如讓人看好了白家兄弟,隻要坐實了他們兩個的問題,那我們就能有這事的主動權。
明日咱們就去府衙一趟,先拿到他們倆的口供畫押,再想辦法直接把人送到汴京去。
那裏才是我們的地盤,有沒有官司都等去汴京再慢慢打。”
夏伯卿搖了搖頭:“這不合朝廷規矩吧,別看王琪對咱們這麽客氣,卻也未必會願意幫這個忙的。”
顧鶴說道:“規矩這東西,本就不是一成不變的,想一想辦法變通一下呢!”
夏伯卿跟顧廷煜對視了一眼,問道:“你打算要怎麽辦?”
顧鶴解釋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們說,咱們這一回過來的人,其實並不止這麽多,官家還讓張茂則派了一隊皇城司的跟著。”
“皇城司!”兩人聽後異口同聲,顯然是沒有想到,顧鶴這待遇能好到這個地步,畢竟那可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私人武裝,相當於明朝的錦衣衛了。
但隨後他們便反應了過來:“你想讓皇城司的人,幫你把白家兄弟提出來,送去汴京城,這倒是個辦法。
可問題是,皇城司的人能答應幫忙嗎?”
顧鶴雙手一攤:“試一試唄,萬一要是成了,我不信張可久敢從皇城司手裏搶人,再者說就算是不成。
隻要讓他們在張可久麵前露麵,就夠這家夥慌上一陣,到時咱們再想其他辦法?”
這事就這麽說定,第二日三人便分成了兩隊,顧鶴去找了隱於暗處的皇城司,顧廷煜跟夏伯卿則是去找了王琪。
隻是顧鶴這裏的收獲都並不大,皇城司這回帶隊的是一位探事司指揮使,冷麵冷臉的。
滿口都是公事公辦,也不知道張茂則故意挑這人過來,是不是就是預防自己拿他們去辦私事、做文章。
最後好說歹說,才把他們給說動,帶人回汴京肯定不行,但可以出麵亮相,做一下本職工作,保護顧鶴的安全。
帶著這退而求其次的收獲,顧鶴回去給顧廷煜、夏伯卿碰了一麵。
才知道他們的收獲也不大,白家兩兄弟不知為何,竟是突然有了底氣,打死都不肯畫押認罪。
這狀況也越發讓顧鶴覺得,那個張可久是摻和進來了。
不由得歎了口氣,無奈得說道:“看來這官場也是著實不太好混,咱們還是缺了一些經驗,日後得思慮周全些才是。”
顧廷煜反問道:“那是以後的事了,你那裏問的怎麽樣了?”
顧鶴說道:“一半一半吧,我已經和他們說好,讓他們派兩個人,去府衙露個麵,跟王琪打個招呼。
其餘人則陪著我一起,看張可久會不會真來揚州吧!”
但後麵的事實證明,顧鶴的諸多想法,是想多了些,被夏伯卿給帶偏了。
因為張可久確實是來了揚州,但他卻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一副跟齊彬相交莫逆的模樣出現。
張口閉關都是兩人怎麽秉公查抄鹽稅,為朝廷追回多少稅銀。
雖然顧鶴是不怎麽相信的,可張可久話語中的善意做不得假。
然後這番善意的表達,一直到他主動提出對白家兄弟的譴責,提議要將他們從嚴從快處置為止。
顧鶴知道,他這是在等著自己表態,如果答應了,那這件事便能就此了結。
他們倆涉及的罪名隻是戕害勳貴子弟,圖謀白家家產,跟鹽稅一事便沒有關係。
之後揚州,乃至淮南路一切照舊,無非就隻是死幾個人罷了。
顧鶴當然也不是道德潔癖,非要把淮南官場弄個天翻地覆,也要查出一個真相來。
那是包青天要幹的活,不是自己一個還沒進朝堂的勳貴子弟可以做的。
可這件事的發展,總是讓他感覺有一些怪異,為什麽本來隻是一件隨手而為的小事,最後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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