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世上是先有認知值，還是先有規則怪談？”
    “不不不，我不是說怪談。怪談自然是先於規則怪談存在的，我是說規則怪談……”
    白小塵忽然輕笑一聲，自問自答。
    “那個張濤，他是想要先塑造驚濤門這個概念。然後人為迎接一個【驚濤門】規則怪談，再將之鎮壓下去。”
    “他要仿照城市的誕生，嚐試小範圍從無到有的建立一個全新的【c區】。”
    白小塵轉過身，兩手摸了摸白佩佩和褚玉潔的頭發。
    感歎道。
    “天下英雄真乃過江之鯽。”
    時勢造英雄。
    王騰靜靜看著白小塵，不為所動。
    王騰伸手指向【百貨超市】，目光平靜，“我現在不好奇張濤那小子的想法。”
    “我更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麽？”
    他們此時正站在一座十層的高樓大廈麵前。
    b級規則怪談——【百貨超市】。
    b級規則怪談，已經初步具有【模因汙染】的特性，也是最先暴走的一部分規則怪談。
    與【暗月高級中學】不同，這些規則怪談本身就時刻處於複蘇狀態，鎮壓者隻是防止它們暴走。
    【百貨超市】自然也是最先開始暴走的一批【規則怪談】。
    現如今，【百貨超市】反而平靜下來很多。
    ……
    陰雲環繞著大樓樓頂，散播著壓抑的氣氛，時不時會從雲中飄出具有【模因汙染】效果的【跳樓促銷海報】。
    【百貨超市】的每一層都有著不同類別的商品區，從家具到地板，從飲料到美食，從玩具到教育用品，從床上用品到日常百貨……
    每一層都有全然不同的恐怖複合型規則。
    陰氣森森，擇人而噬。
    百貨超市大門敞開，似乎來者不拒。
    白小塵四人站在超市大門口，卻遲遲不能進入。
    “咳咳～”
    白小塵輕咳一聲，眼神飄忽。
    這自然不是他慫了。
    而是……
    百貨超市門口，相比起白小塵下班前，多了一個用木架釘死在原地的黑板牌子。
    【百貨超市門禁特別規則】
    【規則一，白小塵不得入內。】
    【上述規則無法更改且永久生效。】
    “我更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麽？”
    王騰是真的難以置信，一個規則怪談竟然會如此針對一個人類。
    白小塵眼神飄忽，心裏暗罵【百貨超市】不給麵子，竟然立了這麽個規則。
    這不是白消耗力量麽？有病吧。
    很顯然，白小塵忘了，他來的時候是怎麽想的。
    白小塵來的時候……
    “敢把我的職位給撤了，嘿！這【百貨超市】是真的膽肥了，我必須給你點顏色看看！”
    回憶結束。
    白小塵隻能悻悻地偏過頭，“那個，要不咱們先合作攻略個c級怪談。”
    “百貨超市這條規則，雖然強度高，但畢竟不是核心規則，一條c級規則紙條應該就能抵消這個效果。”
    王騰沒說話，就那麽抱著胸，看著白小塵。
    白小塵臉皮厚，就那麽僵著。
    白佩佩捏了捏白小塵的臉，“哥，你就說說吧，我也好奇。”
    白佩佩捏完，還想讓褚玉潔也捏一下試試。
    白小塵這次破功，攤開手，
    “我就是正常鎮壓規則怪談啊，真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
    王騰不信，他眼裏帶著好奇，
    “你平時是怎麽鎮壓規則怪談的？”
    白小塵回想了一下，開始用兩隻手比比劃劃。
    “就很簡單啊，就是【百貨超市】哪個地方規則出現異變了，我就利用規則漏洞把它的異常規則破壞掉。”
    “反正，就這樣唄，也沒什麽特別的。”
    “而且，為了維持它的體量。我還設置了積分製的售賣機製。”
    “畢竟光出不進是不能長久的……”
    “顧客想要購買商品，一方麵要付出對應的詭幣，另一方麵要在我的安排下支付一定量的認知值，轉換為我這邊的積分。”
    王騰疑惑，“認知值怎麽支付？”
    白小塵解釋，“規則怪談有吞噬其內部人類認知值的特性，我就把顧客帶進去，顧客消耗的認知值，在我這算增加的積分。”
    “光是詭幣，我是不允許有顧客在裏麵購物的。”
    畢竟，薅羊毛不能帶著一隻往死裏薅，薅多了也得補補。
    光是購買商品的詭幣並不夠。
    詭幣對規則怪談確實是通用補品。
    但也架不住白小塵總‘鎮壓’……
    不拉幾個人補認知值，一直薅下去，這【百貨超市】早晚得變成一張規則紙條。
    王騰：……
    王騰抬頭望天，目瞪口呆。
    他突然笑了一下。
    恢複平靜後，王騰糾結地看著白小塵，
    “不是，誰教你這麽鎮壓怪談的？”
    白小塵察覺到了什麽，
    “當然是我自己研究的。”
    “難道正常不是這麽鎮壓的？”
    王騰嘴角扯了扯，“當然不是！”
    王騰本以為白小塵很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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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遇到了張濤，王騰開始覺得張濤成長起來會更離譜。
    王騰沒想到，最後的最後，還是白小塵要離譜千倍百倍。
    “你能告訴我，你通過你的鎮壓方式，鎮壓了這個規則怪談多少次麽？”
    白小塵皺眉，“記不清了，一周兩三次吧，大概五年。”
    王騰突然笑起來，笑著笑著有點停不下來。
    褚玉潔躲在白小塵身後，
    “白哥，體育老師是不是瘋了？”
    白佩佩也是一臉戒備，
    “不會是被汙染了吧？”
    王騰迅速收斂表情，揉了揉自己的臉，一本嚴肅。
    “這樣吧，我跟你們說一下正常鎮壓的原理。”
    鎮壓者，鎮壓的其實是暴走。
    規則怪談暴走後，會出現很多危險的異常規則。
    鎮壓者要做的，就是在規則暴走後，在規則怪談內長久停留，通過消耗認知值的方式讓規則怪談逐漸平靜下來——原理是讓規則怪談吃掉認知值後，進入消化階段。
    消化階段的規則怪談，自然會脫離暴走狀態。
    這時候，再由鎮壓者，去修改恢複那些暴走後，失去怪談支撐的異常規則。
    “通過認知值喂養規則怪談，再在暴走狀態過去後，調整危險規則才是正常的鎮壓流程。”
    至於白小塵這種……將暴走鎮壓在苗條上的操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一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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