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姎被食堂飯吃撐了。
    熱情的打飯阿姨給的實在太多了，倒掉又可惜，粒粒皆辛苦嘛，全部吃完，都噎到嗓子眼了。
    出了食堂，她在校園散步消食了一圈、順便認了認各棟功能樓才回教室。
    想著同桌也該吃好飯回來了，趁午休該給她講題刷任務了吧？
    結果發現他不在。
    一直到下午第一節的預備鈴打響，才見他額頭冒著汗匆匆進教室。
    “年神，午飯吃了嗎？”杜懷堯似乎知道薑繹年去幹嘛了，在他經過身邊時問了句，“沒吃我這兒有餅幹。”
    “吃了。”
    薑繹年繞過謝姎的椅背，在他自己的椅子落座，呼吸還帶著喘意。
    謝姎挑挑眉，有些好奇他中午去幹嘛了。
    不過任課老師已經抱著教案來上課了。
    這節是生物，前半節課做一份專項卷，後半節課交互批改講評。
    謝姎捏著卷子看了幾眼，放棄了。
    全是需要靠背誦記憶的知識點，還都是填空題。
    <，算了吧。
    今晚回家再惡補。
    見謝姎筆都沒拿，可見是沒一題會做，生物老師饒是有思想準備也忍不住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薑繹年聽著耳畔想起的關於給“學渣同桌”補生物的日常任務，偏頭看了眼由於中午吃太飽導致有點暈碳幹脆趴下來睡覺的謝姎：“……”
    一覺醒來，正好聽到下課鈴。
    謝姎揉著發麻的手臂抬頭，迎上了生物老師幽幽的目光，不禁有些心虛。
    真不是故意的，純粹是午飯吃多了生理性犯困。
    生物老師無聲歎了口氣，抱著教案回到辦公室，忍不住吐槽：“新來的轉學生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啊，睡了整整一節課，下課鈴打響才醒。”
    “你該慶幸她隻是睡覺，而不是在你課上搗亂。”
    一旁改作業的英語老師打趣道，隨即感慨：
    “其實我感覺謝姎整體比我想象的要乖得多。雖說打了耳釘、染了發，但你們沒發覺她挺有禮貌嗎？中午下樓見到我主動跟我打招呼，也沒聽她爆一句髒話，更沒有遲到早退。成績不好這是硬傷，否則她家裏也不會砸那麽多錢就為了送她來一中。”
    提到謝首富給學校捐的一棟價值兩千萬的實驗樓，凡是在場的老師們都表示：隻要謝姎一直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管自己睡覺別搗亂，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去了趟廁所順便洗了把臉的謝姎，總感覺耳朵有點燙，誰在罵她？
    “嗡嗡——”
    手機震動了幾下。
    謝姎掏出看了眼，是國際高中那幫小弟在群裏她：
    [姎姐，你走了我們好不習慣！]
    [姎姐，我們想你！你快回來——]
    [姎姐，上課不在一處，放學總能一起玩吧？今晚去阿鑫家會所不？周末還要好久，等不及了！]
    [姎姐，我家會所就是你娘家，不止今晚，隨時想來隨時來，記我賬上。]
    謝姎：“……”
    這些家夥毛沒長齊，倒是把長輩們應酬那一套學得挺溜。
    統一回複：
    [姐要好好學習了，你們也收收心，少翹課、少通宵。]
    她這條消息一發出，群裏靜默了幾秒，隨後是一串“……”，整齊劃一得像是在向她致敬。
    謝姎沒空和他們磨嘰，因為上課了。
    盡管是自習課，但同學們都在奮筆疾書寫作業，就她抱著手機，這像話嗎！
    隻是攤開作業本，她：“……”
    不怪她！真的不怪她！
    不提被聖母係統綁著做聖母任務的那上百世，就說最近幾個位麵，穿的不是神豪發家的學渣、六十年代下鄉的知青，就是被戀愛綜藝耽誤的沙排手，亦或是天災遊戲裏靠砍樹發家的社畜……總之沒一個和校園掛鉤。
    這麽多位麵穿下來，倒也不是全無收獲——起碼雜七雜八的技能學了不少，但象牙塔裏學的知識基本都還給老師了！
    謝姎邊感慨，邊翻起了課本。
    一邊惡補，一邊等同桌找她刷任務。
    為了配合他，她可是一個字都沒往作業本和卷子上寫。
    杜懷堯回頭找薑繹年借圓規，見謝姎像看小說一樣一頁接一頁翻著數學書，特意盯著她手裏的課本看了幾眼，確定這是數學課本，而不是包著數學課本書皮的小說，他：“……”
    沒忍住問道：“新同學，你幹嘛呢？”
    謝姎狐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好似在問：你是智障嗎？沒見我在看書？
    杜懷堯：“……”
    對不起打擾了！
    他默默地接過年神遞來的圓規，扭回了頭。
    薑繹年側頭，目光落在謝姎手肘壓著的空白作業本，又看了眼被她拿在手裏當小說翻看的數學書，這是一題都不會、所以在書裏找答案？
    可她難道不知道，高中的理科習題，幾乎很難在課本裏找到直接答案？
    【宿主，這不正好嘛！你教會她，既能體現你的同學情，又能完成任務、賺到助學金、避免電擊懲罰，一舉多得！】
    學霸係統見他遲遲不刷任務，比他還著急，不遺餘力地給他洗腦。
    薑繹年沒理它。
    憑他多年的補課經驗和觀察所知，這位學渣同桌不是基礎差，而是根本沒什麽基礎。
    如果真要補，恐怕得從初中的知識點補起。
    僅僅按照任務要求給她補，確定她聽得懂？
    聽不懂、教不會，他拿不到助學金、她也依然一頭霧水，這不是浪費彼此時間嗎？
    當然，她或許有大把時間可以浪費，但他沒有。
    也不想因上課睡覺、下課發呆、卷子空白的學渣同桌讓自己的補課事業慘遭滑鐵盧，權衡利弊了一番，很幹脆地放棄了任務。
    至於學霸係統說的電擊懲罰，他沒想那麽多，不就幾秒嗎？咬咬牙就過去了。
    直到——
    當天晚上十點半，他給一個初三學生補完數學、物理，騎車回到家，洗好澡、擦著頭發坐在書桌前準備完成自己的學習任務，很突然地領教到了電擊的威力。
    他的身體仿佛被脈衝電穿透，肌肉不受控製地痙攣，驟然而起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咬緊牙關硬扛。
    持續時長遠遠超過了他心裏默數的三秒。
    學霸係統：【忘了說，3秒是單項，宿主放棄了全部任務，10項日常任務 5項額外任務加起來總共……45秒。】
    “……”
    艸！
    饒是他修養再好，此刻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