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影子大陸是土氏曹家所創，可是這片大陸上的恩恩怨怨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啊。莫說是影子大陸上的眾人了，就是祁燚他們哥幾個，心中也是產生了濃濃的悲傷，這人啊可都是感情動物，人心也全都是肉長的，兩位朝夕相處的老爺子化成了灰燼消散於天地間了大家又怎麽能夠不難過呢。

    一股子極為濃鬱的悲傷之意也是彌漫在當場，而在那十二棵大樹所構成的隔絕大陣中的靈氣也是低到了極點。

    “沒關係，既然靈氣都是零了，那麽也就說明大家全都是平等的了，你們仍然不能奈我何啊。”孫香搖了搖頭，不過看著那兩人化成灰燼的點地方也是有些失神了。

    “怎麽，你也有心嗎？”祁燚也是失神了，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此時此刻祁燚肩頭的擔子也是越來越重了，因為他答應了華英仁要為影子大陸真正的聖女報仇！

    “其實……我很羨慕……”孫香依然是失神，在祁燚看來，此時此刻的孫香才是真正的孫香，那個直爽善良的女孩。“我想，華英雄對華林的愛亦是如此吧。原來，祖孫的感情原來是如此的啊……”

    “這算是鱷魚的眼淚嗎？”祁燚一聲冷笑，寶沙葫蘆也是抓在了手裏。

    “說了你也不會懂，更不會相信。算了……”孫香搖頭一笑，抬起頭看向祁燚。也正是在這一刻，孫香的眼神徹底的變了，“祁燚，我要謝謝你。”

    “謝謝我？謝謝我到了現在還沒有殺你嗎！”祁燚把葫蘆往地上一放，激起了一片塵土。

    “爺爺總說我，骨子裏沒有水氏孫家人該有的氣質。”孫香自嘲的一笑。

    “是屬於野心家的氣質嗎？還是屬於卑鄙小人的氣質？”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程度，祁燚已經沒有必要和孫香說什麽好聽的話了。

    “可是在今天，我擁有了這種氣質。”孫香並沒有在意祁燚的話，反而有點像自顧自的在說話，“在你發現我真正十分之前的那一刻，我是多麽想和你死在一起啊。即便是此生無緣相愛相依相偎到白頭，能夠一同死在這一片土地上我也是滿足了。”

    “啊？”

    一聽孫香這話，斬首大營的兄弟們是不覺得奇怪啊，因為這孫香對祁燚的心思大家早就知道了，可是這影子大陸的眾人可是傻眼了。心說這是怎麽回事，這是要鬧哪樣啊？這個殺害了聖女的女人應該是個壞人來著，可是她對這救世主的意思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啊！

    “本來，我還在想，即便是不能成就一番佳話，也可以成就一番友誼。但是，自從你先後兩次眼神的變化，我就知道了，今生今世我們隻能是仇人了！”祁燚肯定的點了點頭，戰意也是在不斷的攀升。

    莫要看孫香對祁燚有情，也不用管她是不是女兒身。祁燚知道，孫香並不簡單！以她的這種性格，注定一輩子不會碌碌無為。剛剛的冥獄玄冰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當初的那個“假小子”現在已然是和一些人站在了萬靈大陸最高峰的峰頂了！

    “真的是沒有想到啊，你竟然看出來了。”孫香還是自嘲的一笑，她此時此刻的感覺是相當矛盾的。

    如果祁燚看不出，她當然要自嘲了。不管說孫香是明戀也好，還是暗戀也罷，反正他是主動的，是她傾心於祁燚的。而祁燚又不理解她，那她可不是要自嘲了。

    而如果說祁燚理解她，那她就更應該自嘲了。她恨啊，恨命，恨天，恨地，很出身，更甚至於是恨華林！她恨為什麽守在祁燚身旁的那個女人不是她，她曾經甚至想到過，如果可以成為祁燚的女人，她甚至可以離開水氏孫家留在祁燚身旁幫助他完成他的“大業”！更甚至於，孫香知道祁燚的隊伍中缺乏水靈者，她更是想到了可以為祁燚生出一大堆的小水靈者，從而彌補隊伍中水靈氣的不足。

    也正是因為如此，孫香的自嘲才會更加濃鬱。祁燚理解自己，看清了自己，可是自己卻不是他的女人，而是成為了土氏曹家的孫媳婦！

    其實孫香始終在想，即便是到了最後一刻，她也仍然要堅持自己的信念，哪怕是給祁燚當一個小媳婦或者說是小妾也行啊。隻要能在他身邊，此生足矣！這個感覺，甚至於一直堅持到了她與曹喬行周公之禮的前一刻。

    是的，雖然說曹喬在花園向孫香表白了，縱使兩個人算是“一吻定情”了，可是他永遠也比不上祁燚在孫香心中的地位。

    但是，在孫牙耳逼著孫香與曹喬行周公之禮的那一刻，孫香的心也就死了，不是因為絕情而是因為絕望。

    前文書咱們經常會提到，這萬靈大陸啊，是堪比祁燚上輩子的封建社會的，所以說這裏的貞操觀也是相當強的。

    在孫香看來，即便是要跟著祁燚，那最起碼自己也得是一塊完璧啊，不然的話那不僅僅是對祁燚的褻瀆，那更是對兩個人之間感情的玷汙啊，所以說孫香也知道自己當下和祁燚是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孫牙耳逼著孫香與曹喬雙修，實際上也是一種陰陽互補的秘法。因此，曹喬在“抱得美人歸”的同時成就了真正的濁垢元壤，孫香也是在孫牙耳如願以償的情況下成就了冥獄玄冰，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是讓孫香徹底的絕望了。

    就在剛剛，孫香還想著要和祁燚死在一起。可是隨後也似乎是“明悟”了，所以也就有了第一次的變化。當然了，還是那句話。是絕望，而不是絕情。

    而孫香第二次的變化，也就是華英仁與華雄之死了。說實話，當孫香冒充這裏的聖女的時候，兩位老人家對她可是真心的好哇，真可謂是兩天不傳信三天就早早的。兩位爺爺對孫香的愛不是假的，因為他們認為她就是自己的孫女。這種感情，是孫香在孫牙耳身上得不到的。

    還是那句話，一個為了成就連自己都能賣的人，他會有多自私也就不難理解不用多說了，所以說在兩位老人死後孫香失神了。

    這也是相當於孫香間接殺害了疼愛了自己好幾年的長輩啊，孫香的心傷了，傷透了，傷到了死！

    一次的絕望，一次的心死，孫香終於“大徹大悟”，擁有了孫牙耳口中水氏孫家的兒女該有的氣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