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明明隻是幾張紙，陶磊卻覺得此刻有千斤重。
    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9年前對那個實驗室的圍捕行動，華國也派了維和部隊過去，但幾個大國的精銳因為那場爆炸死傷慘重。
    許久之後才有消息傳出，實驗室爆炸之前最新研製的一支試劑被注射到一個華國小孩體內了。
    他的徒弟，居然就是那個聯合國以及各大國秘密尋找的人？！
    難怪薑芷若從小天賦異稟！
    當年那個實驗室在h國，他根本沒想過那個孩子還有回到華國的可能。
    陶磊努力保持鎮定，“所以，是那支試劑的副作用？”
    薑芷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嗯，第一次發作就是和老師一起吃飯的時候。”
    陶磊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比剛剛還要嚴肅幾分，“芷若，這件事事關重大，你老老實實告訴老師，目前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薑芷若淡淡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林淑芬和紀明遠知道。”
    她表現得很無所謂，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厭世。
    似乎隻要陶磊想，她能隨時回到那個密閉的玻璃倉裏。
    這是陶磊第一次聽到薑芷若直喊他們的名字，平時都是“媽媽”和“明遠”。
    那會他才意識到，他的愛徒，在紀家好像並沒有看起來那樣快樂。
    ——
    陶磊說到這頓了頓，更多的細節他似乎並不想說。
    “後來，我答應幫芷若守住這個秘密，並將那個特殊的項目名額拿去研究了芷若的副作用。”
    “可惜，我們不但沒研製出解藥，無意間還製造了一個變異的crbd，也就是你們所說的crbd—1。”
    “......？”
    關於秦鶴卿的病毒是從她媽那裏變異來的這件事，秦沁的心情難以言喻。
    陶磊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沁，“小沁，你是18歲了吧？”
    其實秦沁剛被認回來的時候他暗中觀察過，好像是沒什麽事。
    陶磊話落，顧君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也盯著秦沁看。
    秦沁頂著兩道審視般的視線，扯了扯嘴角。
    “我是不是18歲你們應該知道啊！你們不是一個在產房門口等著我，一個天天在京大看著我來著嗎？”
    “咋了？都是騙我的不成？”
    說罷，她還滿臉戲謔的看著顧君舟，“怎麽，上次隨便和你開了個玩笑，真當真了？”
    顧君舟臉色沒有一點緩和，反而是直接承認了，“嗯。”
    秦沁看他不按套路出牌，正想說點什麽補救一下，但他顯然更會創造台階。
    “我心態不好，也開不起玩笑，沁沁，以後能不能別說這些嚇我？”
    他忽然有點想通了，對秦沁就隻能打直球。
    從秦沁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她所有的成就以及幽冥島的人來看，什麽高情商和拐彎抹角似乎不存在於幽冥島。
    之前聽他們聊天就能感受到，你搞什麽猜來猜去隻會被其他人聯合起來一頓輸出。
    有句話很適合用在秦沁身上：真誠才是永遠的必殺技。
    秦沁果然有點愣住了，喃喃道：“心態不好啊......”
    她沒想好怎麽回複顧君舟，陶磊便開口替她解圍。
    “當年芷若是18歲那會毒發的，小沁既然沒事，難道是這種病不會遺傳？”
    秦沁隨口說道：“應該是吧。”
    然後立馬轉移話題，“對了陶院長，何院長和宋校長也知道這事？”
    在陶磊剛剛講述的回憶裏，何鬆並沒有查出薑芷若的病，按理來說是不知道的，但秦沁總有種預感。
    “對，他們知道，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都是自己人。”
    “當時芷若忽然逃離實驗室，而後又出了車禍，我無暇顧及那邊，都是老何幫我處理的。”
    秦沁和顧君舟對視一眼，兩人沒說什麽。
    “對了。”顧君舟想起那位王老。
    “陶爺爺，據我調查，王老他失憶了，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麽？”
    說起這個，陶磊比他們還要疑惑，“這我也不清楚，老何和我說，他當時進去實驗室的時候，老王就已經倒在地上了，沒什麽明顯的傷口，可是醒來就是不記得有關實驗內容的事了。”
    “這麽多年，我想的是他忘了也好，畢竟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就沒告訴他當年的事。